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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

HP:春锁冬魂

礼堂长桌被清空,中央搭起舞台。吉德罗·洛哈特穿着他闪亮的紫罗兰色长袍,站在上面,笑容灿烂得像要融化蜡烛。他宣布决斗俱乐部成立,声称要教导大家如何像他一样优雅地自卫。

“首先,示范!”他高声说,目光扫视全场,最终锁定黑袍翻涌的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请上来做我的助手!放心,我不会伤到你!”

斯内普走上台,嘴角挂着冰冷的讥讽。两人鞠躬(洛哈特姿势夸张),转身,数到三。

“除你武器!”斯内普的声音低沉致命。

红光爆闪!洛哈特甚至没来得及举起魔杖,就被狠狠击中。他像被无形巨锤砸中,惨叫着向后飞去,撞在舞台帷幕上,又滑落到地上,魔杖脱手滚出老远。紫罗兰长袍沾满灰尘,精心打理的卷发彻底散乱。

礼堂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的嗤笑和低语。

礼堂中央的舞台,洛哈特紫罗兰长袍依旧闪亮,但笑容有些勉强。他刚刚被斯内普一个无声的“除你武器”轰飞出去,狼狈地爬起,卷发散乱,袍子沾灰。台下压抑的嗤笑让他脸上火辣辣。

他急需一个目标挽回颜面。目光急扫,最终死死钉在交界处那个角落——林师鹤。荆棘玫瑰。他记得传闻:这孩子魔力本源不稳,控制力有问题!刚才斯内普那一下魔力爆发,他好像看到林师鹤……皱了下眉?肯定是被冲击到了!

绝佳的机会!打败这个有名的问题学生,足以盖过耻辱!

“啊哈!”洛哈特强打精神,指向林师鹤,“林师鹤先生!请上来!让大家看看‘荆棘玫瑰’的风采!别担心,我会手下留情!”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急切。

所有目光聚焦。塞德里克皱眉,埃洛伊丝担忧。狄卡德洛原本看着林师鹤拨弄空盘子的目光抬起,落在洛哈特身上,冰蓝眼眸沉静无波,却让周围空气骤冷。

林师鹤慢吞吞抬头,黑眸里只有被打扰的厌烦。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动作慵懒得像没睡醒。他抽出魔杖,松松地握在手中。狄卡德洛没有阻止,眼神专注地跟随他走上台。

两人站定。洛哈特重新摆出夸张姿势,魔杖花哨挽圈:“记住!优雅!像我这样!鞠躬!”

林师鹤随意地点了下头,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转身!数到三!”洛哈特信心满满地转身。

林师鹤懒洋洋转过去。

“一……二……”洛哈特握紧魔杖,盘算着花哨的缴械咒。

“……三!”

洛哈特猛地转身,魔杖疾指林师鹤,咒语即将出口——

就在这一刹那!

台下离得近的几个赫奇帕奇学生猛地感到一阵异样!一股冰冷、浩瀚、带着难以言喻的魔力波动,并非来自狄卡德洛的方向,而是清晰地从台上林师鹤身上散发出来!那感觉……太像狄卡德洛了!但又不完全是,仿佛清冷的月光被注入了某种独特的韧性。

拉文克劳长桌那边,莉赛特袖中的相机震动,她惊愕地睁大眼睛——镜头里,林师鹤周身似乎有极淡的、扭曲光线的涟漪?奥利弗·里弗斯猛地推了下眼镜,低呼:“……时空扰动?!”

教师席上,弗立维教授小眼睛精光爆射!他清晰感知到那股熟悉的、属于狄卡德洛的时空魔力特征,正完美地从林师鹤的魔杖尖端流淌而出!“梅林!”他激动地低语,“……共享?!竟能做到如此流畅的传导?!”

洛哈特对此一无所觉。他只看到林师鹤比他更早、更自然地转回了身。林师鹤的魔杖只是随意地、极其轻微地向上一点。

没有咒语声。没有闪光。

但在洛哈特的感官里,世界瞬间凝固!他转身的动作被无限拉长、扭曲,像陷在粘稠的琥珀里。思维迟滞,沉重的压力让他连张嘴都做不到,只能惊恐地瞪着眼,看着林师鹤那双平静的黑眸。

台下的人只看到洛哈特转身的动作突然变得极其缓慢、笨拙,像个坏掉的木偶,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而林师鹤,只是随意地站着,魔杖尖端似乎有微不可察的星光一闪而逝。

狄卡德洛在台下,看着林师鹤指尖与魔杖联结处流淌的、属于他力量的时空微光,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纵容的弧度。

林师鹤看着眼前慢如蜗牛、表情扭曲的洛哈特,觉得无趣。他握着魔杖的手腕,极其轻微地一抖。

洛哈特身上的束缚感骤然消失!身体失控的巨大惯性让他完全无法保持平衡。“噗通!”一声闷响,他再次重重摔趴在林师鹤脚边的舞台上,啃了满嘴灰,魔杖脱手滚远。

全场死寂。比之前更甚。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林师鹤随意站着,袍角都没动一下,魔杖已松松垂下。洛哈特教授像摊烂泥趴在他脚下。

林师鹤低头瞥了一眼,黑眸无波。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慢悠悠走下台,回到狄卡德洛身边坐下。

礼堂瞬间炸锅!

“他……他用了什么魔法?!”

“没念咒!没光!洛哈特就自己摔了?”

“不!我感觉到魔力了!很冷……很……像狄卡德洛的?!”

“对!我也感觉到了!从林师鹤身上出来的!”

“荆棘咒不长这样啊!那感觉……像时间……变慢了?”

“可林师鹤的魔力不是不稳吗?刚才那一下……”

教师席上,斯内普嘴角的讥讽更深,黑眸锐利地扫过林师鹤和狄卡德洛,显然也捕捉到了那异常的魔力流动。麦格教授紧抿着唇,眼中是深深的惊异和评估。弗立维教授激动得手舞足蹈,若不是场合不对,他恨不得立刻冲下去研究。邓布利多镜片后的蓝眼睛闪烁着光芒。

洛哈特挣扎着爬起来,脸色惨白,羞愤和一种莫名的恐惧让他浑身发抖。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那一刻,世界抛弃了他,而林师鹤……平静得像深渊。

塞德里克看着坐回狄卡德洛身边、又恢复慵懒模样的挚友,再看看台上失魂落魄的洛哈特,心中了然。那瞬间的冰冷魔力,那属于狄卡德洛的时空气息……那个契约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更惊人。

狄卡德洛将一颗剥好去籽的提子递到林师鹤唇边。林师鹤张口含住。

“吵。”林师鹤咽下提子,抱怨道。

狄卡德洛“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台上失魂落魄的洛哈特,冰蓝眼眸深处,一丝冰冷的满意转瞬即逝。他拿起餐巾,仔细擦掉林师鹤指尖可能沾上的一点灰尘。

洛哈特彻底成了笑话。一个试图挑战“荆棘玫瑰”,却连对方用了什么魔法都不知道,甚至可能被借用了伴侣力量的时空魔法戏耍的可怜虫。而他那点可怜的判断力,还停留在以为对方是“魔力不稳的软柿子”的层面。

洛哈特趴在地上,浑身骨头都在呻吟,嘴里是灰尘和屈辱的味道。台下死寂后的喧嚣像针一样扎着他的耳膜。他挣扎着爬起来,脸上火辣辣的,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力拍打着沾满灰尘的紫罗兰长袍,试图拍掉那份狼狈。

“啊哈!呃…精彩!”他声音发干,努力拔高音量盖过议论,目光死死避开林师鹤坐着的那个角落,仿佛那里盘踞着无形的怪物。“林先生……呃……非常有……有个性!展示了决斗中……意想不到的变数!”他语无伦次地试图给刚才的灾难定性。

台下的哄笑声更大了。

洛哈特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他急需一个目标!一个能让他重新掌控局面、显得他像个真正导师的目标!他的目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在台下乱窜,最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锁定了格兰芬多长桌旁那个戴着圆眼镜的黑发男孩。

“现在!”洛哈特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利,他几乎是冲着哈利·波特的方向喊,“让我们请上另一位备受瞩目的年轻人!哈利·波特!对,就是你,哈利!上来让大家看看‘救世之星’的风采!别担心,我会亲自指导你,就像我指导那些……呃……迷途的雪人一样!”

斯内普站在舞台阴影里,嘴角的讥讽几乎化为实质。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毒蛇的嘶鸣,清晰地钻进洛哈特混乱的耳朵里:“明智的选择,洛哈特教授。波特先生……确实需要一些……特别的指导。” 这低语如同魔鬼的诱惑,让急于摆脱窘境的洛哈特更加坚定了决心。

哈利在罗恩和赫敏担忧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走向舞台。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比平时更甚,其中还夹杂着对刚才那场诡异对决的议论。

“好了,哈利!”洛哈特强装热情,用力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被拍得一个趔趄),“别紧张!看着我,学习优雅的姿态!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对手……”他的目光扫视着斯莱特林长桌,最终落在德拉科·马尔福身上。德拉科脸上正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啊,马尔福先生!对,就是你!上来和哈利练习一下!”

德拉科得意地走上台,站在哈利对面,灰眼睛里满是挑衅。洛哈特退后几步,夸张地挥着手:“记住!姿势!优雅!鞠躬!”

哈利和德拉科敷衍地互相点了点头。

“转身!数到三!”洛哈特喊道。

两人转身,背对彼此。

“一……二……”

德拉科在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一个恶毒的笑容,他猛地将魔杖从腋下向后一指——

“乌龙出洞!”

一团浓密的黑烟从他的魔杖尖爆出!烟雾迅速凝聚、拉长,一条将近两米长的漆黑大蛇重重地摔落在舞台地板上!它昂起狰狞的蛇头,三角形的脑袋左右摆动,冰冷的黄色竖瞳扫视着周围,猩红的信子嘶嘶作响,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它盘踞在哈利和德拉科之间,身体不安地扭动着,随时可能发起攻击!

“哇啊——!”台下发出一片惊恐的尖叫。前排的学生纷纷向后缩,场面瞬间混乱。

洛哈特也吓了一大跳,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展示他“高超技巧”的绝佳机会(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别怕!看我的!”他大声喊道,挥舞着魔杖冲上前,对准那条黑蛇,“让我来对付它!瓦迪瓦西!哦不,阿拉霍……等等,这个……滑稽滑稽?……统统石……”

他乱七八糟地念着咒语,一道又一道微弱的光束射向黑蛇,非但没起作用,反而彻底激怒了它!黑蛇嘶嘶声陡然拔高,猛地调转方向,不再理会德拉科,而是闪电般窜向舞台边缘一个吓呆了的学生——贾斯廷·芬列里!蛇口大张,致命的毒牙闪着寒光!

贾斯廷吓得魂飞魄散,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哈利惊恐地大喊,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种本能的冲动驱使着他,对着那条蛇嘶声吼道:“放开他! (Leave him alone!)”

那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韵律——蛇佬腔!

台上的黑蛇猛地顿住了!它高高昂起的头转向哈利,冰冷的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困惑和……服从?它松开了蓄势待发的攻击姿态,庞大的身体缓缓伏低,像是听从了某种指令。

然而,在台下所有人耳中,哈利发出的只是一串令人脊背发凉的、纯粹的嘶嘶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

贾斯廷·芬列里脸色惨白如纸,他惊魂未定地看着那条突然变得“温顺”的蛇,又猛地看向哈利,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愤怒。“你……”他指着哈利,声音颤抖,“你……你命令它攻击我?!”他猛地转身,像躲避瘟疫一样,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礼堂。

“嘶嘶佬!”人群中不知是谁惊恐地喊了出来。

“他是蛇佬腔!”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是他打开了密室!”

恐惧像瘟疫一样瞬间席卷了整个礼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台上孤立无援的哈利身上,充满了怀疑、恐惧和憎恶。罗恩和赫敏焦急地喊着什么,但声音被淹没在恐慌的浪潮里。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大步上前,魔杖一挥:“消隐无踪!”一道刺目的白光击中黑蛇,它瞬间化为一缕黑烟消散。但蛇消失了,恐慌和猜疑却已深深种下。

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交界处:

在哈利喊出蛇佬腔的瞬间,林师鹤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并非恐惧,而是一种强烈的、源自魔力本能的排斥感。那嘶嘶声像冰冷的毒液滴入识海,与他体内流淌的狄卡德洛那清冷有序的时空魔力以及自身蕴含生机的荆棘力量产生了剧烈冲突。他腕间的无声铃发出极其微弱、只有他能感知的高频震颤。

狄卡德洛冰蓝眼眸瞬间锁定了哈利,更准确地说是锁定了哈利额头的伤疤!他清晰感知到那嘶嘶声中蕴含的、与万圣节袭击残留同源的冰冷、古老、充满恶意的魔力波动!同时,他也敏锐捕捉到林师鹤那一瞬间的紧绷和银铃的异动。他放在桌下的手,极其自然地覆盖在林师鹤微蜷的手背上,一股温和而强大的时空魔力悄然流入,瞬间抚平了林师鹤体内因蛇佬腔魔力引起的排斥涟漪,也隔绝了那令人不适的嘶嘶声带来的后续影响。

林师鹤感受到狄卡德洛掌心传来的稳定力量,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微微蹙眉,瞥了一眼台上被恐惧和怀疑包围的哈利,又看了看混乱恐慌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不耐烦。

“吵死了。”他低声抱怨,声音不大,但在狄卡德洛耳边清晰无比。这“吵”,既指现场的恐慌喧嚣,也指那令人作呕的蛇佬腔魔力残留。

狄卡德洛“嗯”了一声作为回应,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过哈利和斯内普处理掉蛇的位置。他反手握住林师鹤的手,手指坚定地嵌入对方的指缝,无声地传递着“我在”的讯息。冰蓝眼眸深处,是对那潜伏在城堡阴影中、与哈利伤疤相连的邪恶存在的冰冷杀意,以及对林师鹤的绝对守护。

洛哈特站在一片混乱的舞台中央,看着被恐惧目光包围的哈利,再看看台下惊恐的学生,以及教授席上神色各异的教授们,他脸上最后一丝强撑的笑容也垮掉了。他彻底搞砸了。他本想踩着“救世之星”的光环爬出泥潭,却亲手将他推入了更深的漩涡,而自己,似乎也陷得更深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挽回局面的话,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满嘴的苦涩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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