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二在拳愿会附近巡逻了两日,将街角巷尾的可疑身影一一记在心里。这天傍晚,他刚走到训练场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男人站在那里,身形挺拔,眉眼间和丈二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神里多了些桀骜的锐气。
“爸,你果然在这儿。”年轻男人开口,声音清亮,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抱怨,“妈在家炖了鱼,左等右等不见你回去,让我来看看。”
来人正是丈二的儿子,名叫丈佑。他从小跟着父亲学武,后来去了外地的武术学院深造,最近才刚回横滨。
丈二看到儿子,脸上的严肃缓和了几分:“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说了还能抓着你在这儿当‘巡逻兵’吗?”丈佑挑眉笑了笑,目光扫过拳愿会的门牌,“我听说炼狱众闹得挺凶,你就这么放心把家里的道场扔着,来帮外人?”
“什么外人?”丈二拍了拍他的肩膀,“拳愿会是在守护这片地方,跟咱们道场的规矩一样,都是为了不让恶人欺负老实人。你这孩子,出去学了几年,怎么反倒变得计较起来了?”
正说着,光我一瘸一拐地从里面跑出来,膝盖上还缠着凌希给包扎的纱布。看到丈二,他立刻喊道:“丈二叔叔!刚才山下伯伯说要教我扎马步,说能治我乱跑的毛病!”
丈佑看着光我膝盖上的伤,又看了看训练场里忙碌的身影,眉头微蹙:“爸,你就是为了这些人忙前忙后?值得吗?”
“值不值,不是看对方是谁,是看这事对不对。”丈二的语气沉了下来,“当年你爷爷教我练武时就说过,拳头硬不是为了逞强,是为了能护住想护的人。拳愿会现在面对的是炼狱众那样的狠角色,咱们没理由袖手旁观。”
这时,雷庵和凌希从医疗站走出来,恰好听到父子俩的对话。雷庵笑着走上前:“这位就是丈佑吧?小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候还抱着木桩哭鼻子呢,现在都长这么高了。”
丈佑脸一红,小时候他学不好扎马步,确实被父亲罚在木桩旁站过一下午。他哼了一声:“雷庵先生说笑了,我现在的功夫,可不一定比当年差。”
“哦?那要不要切磋切磋?”雷庵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活动了一下手腕。
“不了。”丈佑摆摆手,“我刚回来,还没倒过时差。不过——”他话锋一转,看向丈二,“爸要留在这儿帮忙,我没意见。但要打架,也算我一个。炼狱众的名声我在外地也听过,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丈二家的拳头,不是好惹的。”
丈二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露出欣慰的神色。这儿子看着嘴硬,心里却和他一样,揣着份正义感。
山下一夫和金田末吉也走了出来,听闻丈佑愿意加入,连忙道谢:“有丈佑帮忙,真是太好了!你在武术学院学的现代格斗术,正好能和我们的传统技法互补。”
丈佑挠了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谢,我就是看不惯那些恃强凌弱的家伙。再说了,我爸在这儿,我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冒险。”
光我在一旁拍手:“丈佑哥哥也要打架吗?那肯定很厉害!比那个推我的大哥哥厉害一百倍!”
众人都被他逗笑了,刚才的严肃气氛缓和了不少。丈二看着儿子和拳愿会的人聊得投机,又看了看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踏实了许多。
夜幕降临,拳愿会的训练场依旧灯火通明。丈二和丈佑并肩站在角落里,看着拳手们训练。
“爸,”丈佑突然开口,“当年你罚我站木桩时说的话,我没忘。”
丈二侧头看他:“哪句?”
“拳头要硬,心要更硬。护不住人,练再多功夫也没用。”丈佑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丈二笑了,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小子,没白教你。”
父子俩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拳风呼啸中,又一股新的力量加入了这场守护之战。而远处的阴影里,炼狱众的眼线正将这一切传回据点,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