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空调嗡嗡作响,衬得室内一片压抑的寂静。祝曦桐那只素来装满了曲谱和能量饮料的行李箱,此刻像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沉默地立在墙角。乔可星和杨松儿正小心翼翼地帮队长收拾着零散物品,动作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角落里,宋诗语背对着所有人,坐在练习凳上,脊背挺得笔直,像个倔强的雕塑。只有偶尔无法抑制的细小抽噎声泄露了她的情绪,又立刻被她死死咬住的下唇压回去。
祝曦桐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酸涩难言。她深吸一口气,走到诗语身后,掌心轻轻搭上那单薄的肩膀,声音放得极柔,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音:
祝曦桐诗语……
就在指尖触碰到肩膀的瞬间,诗语的身体猛地一僵,像受惊的兔子。她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宋诗语队长……你收拾好了?……什么时候走?
那强撑的冷静下,是摇摇欲坠的脆弱。
祝曦桐一会儿的航班……
祝曦桐喉头发紧,艰难地吐出信息,指尖眷恋地在她肩头摩挲了一下
祝曦桐别这样,诗语,身体要紧。你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别熬夜练太狠。可星和松儿会在的
她想说更多安慰的话,喉咙却像被堵住。
宋诗语我知道。
诗语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瞬,随即又低下去,带着令人心疼的破碎感
宋诗语我都知道……你有你的理由……可是……
她猛地转过身,通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倔强地不肯落下
宋诗语可是队长……你说过要带我们站上最高的舞台的……你说过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泪水终于决堤,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祝曦桐的心脏如同被狠狠击中,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张了张嘴,想解释那个“不得不离开”的家庭变故——父母突遭意外,远在海外无人照料,她必须暂时放下一切回去处理。可看着诗语绝望伤心的脸,那些理由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祝曦桐……对不起,诗语。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和一句无力的道歉。她抬手,想擦掉诗语的眼泪,指尖却在触碰到那滚烫泪痕前顿住,最终缓缓收回。她不敢再停留一秒,怕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决心会瞬间崩塌。拉起行李箱,轮子碾过地面的沉闷声响,在寂静的训练室里格外刺耳。门轻轻合拢,“咔哒”一声,隔绝了两个世界。
厚重的门彻底阖上,宋诗语强撑的坚强瞬间瓦解。她猛地扑倒在冰冷的练习凳上,失声痛哭,身体因巨大的悲伤而剧烈颤抖。乔可星和杨松儿立刻围了上去。
乔可星诗语!诗语别这样!
乔可星队长她……她肯定也很难过,可是……
乔可星我们都在呢,诗语,别哭坏了身子……
乔可星试图抱住她,杨松儿手忙脚乱地找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