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的寒流来得猝不及防，教室里的暖气片好像也打不起精神，只散发着微弱的热气。夏栀缩在座位上，握着笔的手指冻得发僵，连画直线都有点歪歪扭扭。
“手这么冰？”江逾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课桌旁，手里拿着个粉色的暖手宝，外面套着小熊图案的布套，看起来有点可爱，和他平时清冷的样子不太搭。
夏栀愣了一下，看着那个暖手宝：“这是你的？”
“我姐的，”他有点不自然地挠了挠头，把暖手宝往她手里塞，“她昨天忘在我书包里了，你先用着。”
暖手宝刚充过电，热度透过布套传过来，熨帖地裹住她冰凉的指尖。夏栀捏着软乎乎的小熊耳朵，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那你怎么办？”
“我火力旺。”他扬了扬胳膊，露出袖口下结实的小臂，语气带着点调侃，“再说，解物理题会发热。”
夏栀被他逗笑了，指尖的寒意散了大半。她把暖手宝放在桌肚里，刚好能焐着握笔的手，画速写时都觉得线条流畅了不少。画到一半，她忽然在画纸角落添了个小小的暖手宝，旁边画了个举着物理书的小人，正对着暖手宝傻笑。
课间操时，夏栀把暖手宝还给他，布套上还留着她的温度。“谢谢你，”她看着他把暖手宝塞进书包，“等下记得还给你姐。”
“不急，”他说，目光落在她还带着点红的指尖上，“明天要是还冷，我再带给你。”
第二天果然更冷了，连走廊里的风都像带着冰碴。夏栀刚坐下，就看见江逾白从书包里掏出那个小熊暖手宝，悄无声息地放在她桌角，上面还贴了张便利贴，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橘子，旁边写着“持续供热中”。
林晓冉凑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她：“我说这暖手宝怎么越看越眼熟，上次在江逾白姐姐的朋友圈见过，说是她男朋友送的‘定情信物’呢。”
夏栀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拿起暖手宝的手都有点抖。原来他说“姐的”是真的，却肯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借给她焐手。她低头摸了摸小熊布套，忽然觉得这暖手宝里的温度，比普通的热水更暖，像裹着层藏不住的心意。
下午的美术课，老师让画“冬日温暖”主题。夏栀没画壁炉也没画热汤，而是画了间教室，窗台上摆着个粉色暖手宝，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桌肚里露出半颗橘子糖的糖纸。
江逾白凑过来看时，指尖轻轻点了点画里的暖手宝：“这小熊画得比我姐那个可爱。”
“因为它会发热啊。”夏栀说，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他低笑一声，没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剥开递到她嘴边。夏栀张口接住，橘子的甜混着暖手宝的余温，在舌尖漫开时，她忽然觉得，这个冬天最冷的日子，好像都被这些细碎的温暖填满了。
放学时，夏栀看见江逾白的姐姐来接他，手里拎着个保温桶。她站在不远处，看着江逾白把暖手宝还给姐姐，两人说了几句话，他姐姐忽然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笑着冲她挥了挥手，眼里的笑意像藏着什么秘密。
夏栀慌忙低下头，手里还捏着那颗橘子糖的糖纸，被暖手宝焐过的温度，好像还留在指尖，和心里的甜意缠在一起，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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