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局训练基地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靳淮之低头扯了扯不太合身的作训服袖口。
手腕上的“阶位监测环”显示着极为刺眼的红色——
那是未觉醒者的标识，是他用净元术抹去自身异能波动后，特意留下的伪装。
“都给我站好了！”
粗犷的吼声炸响在训练场，总教官赵猛拎着根合金棍，目光像扫雷达似的扫过队列。
“别以为进了异能局就高人一等！三阶以下的异能者，在战场上连炮灰都不如！”
他的视线停在靳淮之身上，眉头皱了皱，“又是个普通人？体能测试拿了满分也别得意，这里可不是靠肌肉吃饭的地方。”
队列里传来几声低笑。
靳淮之没抬头，指尖却轻轻动了动。
刚才有人故意伸脚想绊他，一股微不可察的气流早已绕到那人脚踝后，让对方差点自己摔个趔趄。
“第一项，异能实战模拟！”
赵猛大手一挥，训练场中央升起十米高的合金靶，“三阶风系异能者张昊，出列！”
一个瘦高的青年走出队列，抬手召出几道旋风，精准地劈在靶心，激起一阵金属嗡鸣。
监测屏上跳出“威力指数：487”的数字。
“不错。”
赵猛点点头，目光扫向队列，“还有谁想试试？无论异能属性，能超过这个数的，今天下午可以提前休息。”
没人应声。
靳淮之觉得有点无聊。
他昨晚刚用扶桑术治好邻居家被车撞的猫，此刻体内的风元素正蠢蠢欲动，像一群急于冲出笼子的野兽。
“没人？”
赵猛嗤笑一声，“呵，那普通人就更别想了——”
“我试试。”
靳淮之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全场哗然。
连赵猛都愣了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一个普通人？用什么试？拳头吗？”
靳淮之没说话，只是走到靶前站定。
他抬起右手，掌心对着合金靶，指尖凝聚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气流。
这是他刻意压制到极限的力量，只比普通三阶异能者强上一线。
“呵，装模作样。”
张昊抱着胳膊冷笑。
下一秒，靳淮之的指尖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风声，甚至没激起半点尘土。
但所有人都看见，十米外的合金靶忽然从正中心裂开一道笔直的缝隙，像被无形的刀切开的黄油。
监测屏上的数字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501”。
“这……这怎么可能？”
赵猛手里的合金棍“哐当”掉在地上。
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出异能攻击？
靳淮之收回手，悄悄用净元术抹去指尖残留的风痕，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可能……是运气好吧？”
他没看见，训练场角落的监控室里，局长正死死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他的资料！体能测试时，监控拍到他避开暗器的速度，超过了五阶敏捷系异能者！还有刚才那道气劲——”
屏幕上，合金靶的慢放画面里，一道极细的气流正沿着靶心纹路游走，轨迹精准得可怕。
“这小子……绝对不是普通人。”
局长的指尖停在“靳淮之”的名字上，眼底闪过一丝惊疑，“把他分到‘尖刀班’，让老陈盯着。”
靳淮之站回队列，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忽然觉得这场“新兵游戏”或许有点意思。
他摸了摸胸口的口袋，里面装着昨天在街角捡到的、半块沾着血的校徽——
那是个被异兽袭击的女孩留下的。
当时他用佑生术让女孩重新睁开眼时，对方惊恐的表情让他明白，有些力量不能轻易示人。
但如果……是在战场上呢？
远处的天空忽然掠过一群飞鸟，靳淮之的目光追随着鸟群，指尖无意识地画出一个复杂的弧度。
云层深处，一道几不可见的气流悄然裂开，又瞬间合拢。
裂云。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或许用不了多久，这把藏在鞘里的刀，就该见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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