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篮球公式

1. 99分的挑衅

解剖课特有的福尔马林气味在走廊上弥漫，陆野斜靠在窗边，指尖转动着一把从实验室"借"来的骨锯。耳机里循环播放的《安魂曲》盖过了下课铃声，直到一张试卷重重拍在他的课桌上。

"第十题。"沈知夏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开嘈杂的教室，"你故意选错的那道。"

陆野懒洋洋地抬眼，却在看清试卷的瞬间绷紧了脊背——背面用血袋偷换的红墨水，精确复刻了上周篮球赛的最后一投轨迹。

"抛物线函数。"沈知夏的镜片反射着冷光，"和你砸碎教务处玻璃的角度，误差不超过0.5度。"

教室突然安静下来。前排的男生不小心碰掉了圆规，金属尖端扎进陆野的球鞋。他没动，只是盯着沈知夏白大褂袖口若隐若现的芯片接口。

"有意思。"他忽然咧嘴笑了，"优等生也看篮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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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午夜方程式

23:47的篮球场空无一人。铁丝网在月光下投下监狱般的阴影，沈知夏将数据板按在围栏上，全息投影显示出27个投篮的力学分析。

"根据你每次投球的施力公式..."她调出监控画面，教务处破碎的玻璃窗在投影中旋转，"能计算出这是从你站位扔出的物体造成的破坏。"

陆野的篮球突然砸向数据板，投影闪烁间，他一把掐住沈知夏的脖子按向铁丝网。却在肌肤相触的瞬间触电般松开——她皮肤上残留的防腐剂味道，和实验室里浸泡他的"材料"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他低头舔掉她衣领溅到的血渍，"昨晚偷走7号标本的是你啊？"

沈知夏的机械义眼泛起蓝光："你故意在试卷上留下破绽。"这不是疑问句。

"因为..."陆野的指尖划过她后颈的条形码，"我在等能看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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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消失的标本

教务处的灯光突然亮起。两人闪进器材室，潮湿的拖把味盖不住沈知夏义眼运转的细微电流声。

"他们发现少了两具标本。"她调出保安室监控，画面里主任正在清点泡着大脑的玻璃罐。

陆野把玩着从主任办公室顺来的钥匙串，其中一把贴着"顶楼禁入"的标签。"正好。"他踢开脚边的篮球，露出下面压着的《人体捐献同意书》，"该换实验材料了。"

窗外传来黏稠的滴水声。被掏空的校园吉祥物雕塑眼眶里，混着脑组织的防腐液正缓缓渗出，在月光下形成一道和陆野试卷完全相同的抛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