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山的秋意藏在药香里。萧若风站在苏氏药谷的牌坊前,裂冰枪斜倚肩头,枪穗上还缠着从北境带来的格桑花干。三日前他抵达滁州,听闻苏落雪为采一味“还魂草”入了深山,至今未归。
“萧公子来得不巧。”药谷的老管家福伯引着他往谷中走,竹杖敲在青石板上笃笃作响,“小姐三天前带了两个药童进了‘迷雾林’,说是要找百年份的还魂草,给一位老朋友配药。”他指了指远处被白雾笼罩的山峦,“那林子邪乎得很,进去的人常迷路,连谷里的老药农都不敢深入。”
萧若风心头微沉。迷雾林的名字他早有耳闻,据说林中有瘴气,能让人产生幻觉,更有猛兽盘踞。他加快脚步,穿过药田时,忽见田埂上放着个熟悉的机关蜂——是萧七星的手艺,蜂身上刻着个“七”字,显然是苏落雪留下的记号。
“这蜂子是昨日飞回来的,翅膀断了半只。”福伯叹了口气,“蜂腹里的纸条写着‘瘴气’二字,再没别的动静了。”
萧若风取下机关蜂腹的纸条,果然只有“瘴气”二字,墨迹仓促,显然是仓促间写下的。他将纸条收起,裂冰枪在掌心一转:“福伯,麻烦给我准备些解毒丹和雄黄粉,我现在就进林。”
刚到迷雾林边缘,就见两个穿青城道袍的弟子在林外徘徊,其中一个背着药篓,正是李长生的师弟清玄。““萧师兄!”清玄见他来,眼睛一亮,“师父算到苏姑娘有难,让我们来接应,可这林子的瘴气太浓,我们进不去。”
另一个弟子递过一张黄符:“这是师父画的‘避瘴符’,能抵挡三个时辰的瘴气。”他指着林中隐约的光点,“我们刚才看见林深处有绿光闪烁,像是……蛊虫的磷火。”
萧若风接过符纸,指尖触到上面温热的灵力:“是‘蚀骨蛊’的磷火。”他想起赵德身上的蛊毒,“看来暗河的余孽没彻底清干净,竟藏到了琅琊山。”
三人刚入林,瘴气便如浓雾般涌来,带着股甜腻的腥气。避瘴符在萧若风胸前亮起淡金光晕,将瘴气隔绝在外。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地面忽然出现零星的血迹,旁边还散落着半个药篓,里面的草药撒了一地。
“是苏姑娘的药篓!”清玄捡起一片还魂草的叶子,“这草刚采没多久,她应该就在附近。”
前方的瘴气忽然翻滚起来,隐约传来女子的喝骂声。萧若风提枪冲过去,只见苏落雪正被三个黑衣人围攻,她手中的药锄虽能抵挡片刻,左臂却已被蛊虫咬伤,泛起青黑。
“萧若风!”苏落雪见他来,眼中闪过喜色,药锄横扫逼退黑衣人,“他们是暗河的‘蛊师’,专养蚀骨蛊!”
为首的黑衣人戴着青铜面具,指尖捏着个竹筒,里面的蛊虫发出嘶嘶声:“萧将军来得正好,苏姑娘的血能养出最纯的蚀骨蛊,正好让你亲眼看着她变成蛊容器。”
“找死!”萧若风裂冰枪如银龙出海,枪尖带着破空之声直取面具人咽喉。这一枪融合了琅琊山的灵动与北境的刚猛,正是他近日悟出的新招“琅琊破瘴”。
面具人没想到他枪法如此凌厉,慌忙后退,却被清玄的桃木剑缠住。另两个黑衣人刚要放蛊,就被萧若风一枪一个挑飞,蛊虫竹筒摔在地上,被枪尖挑破的瞬间,无数毒虫涌出,却被避瘴符的金光烧成了灰烬。
苏落雪趁机从药篓里取出解毒粉,撒在伤口上,青黑之色渐渐消退:“他们说要找‘琅琊秘录’,那是我苏家祖传的医书,据说里面有解百蛊的药方。”
面具人见势不妙,忽然往瘴气里扔了个烟雾弹,身形瞬间消失在浓雾中:“萧若风,秘录在‘血蛊窟’,有本事就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