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的空气像凝固的蜡,混合着海风的咸腥和若有似无的硝烟味。死者是别墅的主人,一位收藏了大量古钟表的富商,倒在书房正中央的落地钟旁,胸口插着一枚古董怀表的指针,手法诡异。书房门窗从内部反锁,唯一的钥匙在死者口袋里,典型的密室杀人案。
“现场太干净了。”工藤新一蹲在尸体旁,指尖悬在怀表指针上方,“除了死者,几乎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像是凶手刻意清理过。”他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停在凌晨三点十分,“死亡时间应该在这前后。”
世良真纯绕着书房转了一圈,敲了敲墙壁:“墙体是实心的,通风口小到只能过一只猫,密室确实做得很完美。”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安室透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像是刚从什么宴会赶来。“听说这里出了案子,正好在附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工藤新一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工藤君。”
新一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安室先生也在夏威夷?”
“陪客户谈点事。”安室透放下食盒,自然地走到书桌旁,拿起上面的一个青铜烛台,“这个烛台底座有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过。”
小泉洄站在冲矢昴身边,低声道:“他怎么会来?”
冲矢昴还没开口,新一已经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小泉洄愣了一下,看向安室透的背影,忽然想起那天沙滩上对方说的话——原来波本的立场,比他想象中更复杂。
安室透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回头冲小泉洄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试探,又有几分了然。
案情在众人的推敲中逐渐清晰。新一注意到落地钟的底座比其他家具更干净,像是被人移动过,他让警方移开钟表,果然在墙后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暗格,里面藏着一张泛黄的借据,借款人是死者的侄子,而还款日期正是昨天。
“密室的手法很简单。”新一拿起那枚插在死者胸口的怀表指针,“凶手先用鱼线缠住指针,从暗格穿到隔壁房间,杀人后带着钥匙从暗格离开,再通过鱼线拉动指针,让钥匙滑回死者口袋,最后抽走鱼线,锁上暗格——烛台的划痕,就是鱼线摩擦留下的。”
他看向站在人群后的死者侄子,对方脸色瞬间惨白。“你为了躲债杀了叔叔,又故意留下指向‘名侦探工藤新一’的符号,是想借警方的手引我出现,好让你趁机嫁祸给别人,对吗?”
真相大白,凶手瘫软在地。警方带走嫌疑人时,安室透凑到新一身边,低声道:“符号是组织的暗号,不过已经被我改了几个细节,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新一点头示意,心里清楚,安室透这是在暗中示好。
案子结束时已是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粉色。园子拉着世良真纯往别墅外走,嘴里还在嚷嚷:“走走走,给新兰二人世界!我们去买冰淇淋等他们!”
小兰站在原地,看着工藤新一,脸颊微红:“现在……没事了吧?”
“嗯,都解决了。”新一走到她面前,伸手拂去她发梢的一缕灰尘,“抱歉,让你担心了。”
“笨蛋……”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笑着捶了他一下,“回来就好。”
两人沿着海边的步道慢慢走,没有说话,却像有说不完的话。海浪拍打着沙滩,留下白色的泡沫,又被潮水卷走,像极了他们兜兜转转的时光。新一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简单的银色戒指,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兰”字。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太突然,”他的耳根泛红,眼神却无比认真,“但我不想再让你等了。等这件事结束,我……”
话没说完,就被小兰扑进怀里抱住。“我等你。”她的声音闷闷的,“多久都等。”
新一收紧手臂,把她牢牢拥在怀里,仿佛要将这几年的亏欠都补回来。
另一边,冲矢昴和小泉洄也沿着海岸线散步。晚风掀起他们的衣角,带着海水的潮气。
“安室透……真的可信吗?”小泉洄还是有些不确定。
“至少目前,我们的目标一致。”冲矢昴的目光落在远处相依的两人身上,又转回到小泉洄脸上,“就像我们一样。”
小泉洄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低头踢着脚下的沙子,轻声道:“我们是盟友。”
“不止。”冲矢昴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小洄,对我来说,不止是盟友。”
海浪声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小泉洄抬起头,撞进冲矢昴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映着晚霞,也映着他的影子。他忽然笑了,眼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嗯,我知道。”
不需要更多的话,彼此的心意已经在晚风里悄然传递。
“啊啊啊太甜了!!”园子举着冰淇淋,看着远处牵手走来的新一和小兰,激动得差点把甜筒掉在地上,“我就知道!工藤这家伙总算开窍了!”
世良真纯笑着摇头:“你小声点啦,人家在约会呢。”
安室透站在稍远的遮阳伞下,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随即转身融入人群——他的任务还没结束,但至少此刻,这片海滩上的温暖,是真实的。
夕阳彻底沉入海面,星星开始在天上闪烁。新一握紧小兰的手,冲矢昴和小泉洄并肩走着,晚风里满是冰淇淋的甜香和海风的咸,暂时驱散了组织带来的阴霾。
或许危险仍在暗处,但此刻,他们拥有彼此,便拥有了对抗一切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