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厌在睡梦中,似乎梦到了什么,嘴角极其轻微地、极其自然地……向上弯了一下
一个转瞬即逝的、如同初雪消融般柔软的弧度
嗡——!
张真源只觉得自己的逻辑核心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眼前的悬浮光屏瞬间扭曲、模糊!那条代表他心率的蓝色曲线,在次级窗口里彻底疯狂!不再是凸起山峰,而是变成了一条剧烈抖动的、毫无规律的锯齿线!旁边的呼吸频率曲线也随之紊乱!
冰冷的蛋形座椅表面,甚至因为他身体瞬间的僵硬而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金属受压的呻吟
干扰!
最高级别的干扰!
无法屏蔽!无法解析!逻辑核心……过载!
张真源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动作带着一种罕见的、失去从容的僵硬。他看也没看依旧在疯狂报警的终端光屏,转身,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走向房间另一侧那扇紧闭的、通往他核心工作区的门。
门无声滑开,又在他身后迅速合拢,隔绝了那个充满了“不可解析干扰源”的空间。
核心工作区依旧冰冷、整洁,充满了精密仪器的嗡鸣和指示灯规律的闪烁。空气里只有消毒水和冷却液的味道
张真源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微微低着头。温润的假面彻底碎裂,只剩下一种深切的、纯粹的……困惑。他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左胸。那里,属于他自身的心脏,正在以一种远超常态的、陌生的频率,激烈地撞击着胸腔
咚!咚!咚!
清晰,有力,带着一种……灼热的鼓动感。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他困惑地蹙紧眉头。为什么?因为那个微笑?一个毫无意义的、睡眠中的肌肉抽动?
逻辑无法解释
他需要……冷静。需要排除自身系统的异常
他走到工作区角落,那里有一个嵌入墙壁的、类似淋浴间的独立隔间。他走进去,关上门
冰冷的水流,如同密集的钢针,瞬间从头顶的无数细孔中喷射而下,冲刷着他紧绷的身体和混乱的思绪。水流带走皮肤表面的温度,却带不走胸腔里那陌生而剧烈的鼓噪,也冲不散眼前固执浮现的、那个沉睡中无意识扬起的、柔软的嘴角弧度。
他闭着眼,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水流顺着他紧抿的薄唇滑落,沿着下颌线,滴落在光洁的锁骨上。水珠顺着他苍白的、毫无瑕疵的皮肤滚落,滑过紧实的胸膛,最终没入腰间的衣料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用力地、反复地抹去脸上的水痕,动作带着一种试图擦除某种无形印记的烦躁
他抬起头,看向隔间内壁光滑如镜的金属表面
镜面里,清晰地映出他自己
湿透的黑发凌乱地贴在额角,水珠不断滚落。琥珀色的眼眸深处,不再是平日的温润或冰冷,而是翻涌着一种……他从未在自己眼中见过的、陌生的情绪。困惑、茫然、一丝被强行压下的……悸动?还有……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焦灼
他抬起手,指尖带着冰冷的湿意,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研究的专注,触碰上镜面中自己的影像。指尖落在镜中影像的……左胸心脏位置
冰冷的镜面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咚!咚!咚!
胸腔里那颗陌生的、激烈跳动的心脏,与指尖下冰冷的镜面形成刺骨的对比
镜子里的人,也抬起手,指尖与他隔着冰冷的镜面,点在相同的位置
张真源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双同样翻涌着陌生情绪的琥珀色眼睛,指尖微微用力,仿佛想穿透那层冰冷的阻隔,去触摸、去理解……镜中那个同样困惑的“存在”
张真源沈厌……
他无声地翕动嘴唇,念出这个名字
镜子里的人,嘴唇也无声地开合着,吐出同样的音节
水流依旧冰冷地冲刷着。狭小的隔间里,只有水流撞击金属地面的哗哗声,和他胸腔里那无法平息的、陌生的、如同困兽般的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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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谢谢宝子们*^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