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音乐《零距离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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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跳成绿色，严浩翔收回手，重新握住方向盘。车子缓缓驶动时，他轻声说。
严浩翔“林教授的事，你要是不想去，我就推掉。”
李诗雅愣住了。她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皱着眉跟她讲道理，或者干脆替她做决定，却没想过他会退让。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暖气出风口的轻微声响，还有雨点击打车窗的声音。李诗雅看着严浩翔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上还残留着点暗红色的颜料，是刚才那管洇在地上的丙烯。
她突然想起刚才在巷口，他蹲在地上捡画具的样子。雨水打湿了他的黑色外套，后背洇出一片深色，可他捡颜料管时动作很轻，像是怕碰坏了那些被她摔得七零八落的东西。
李诗雅“……什么时候见？”
李诗雅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带着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软化。
严浩翔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快得像错觉。
严浩翔“明天下午两点，他在画廊有个讲座，结束后我们一起吃晚饭。”
李诗雅“嗯”了一声，重新看向窗外。雨好像小了点，街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路面上铺开，像铺了一地碎钻。她想起刚才在后巷，那管红色的丙烯颜料在地上洇开的样子，像朵在雨里挣扎着绽开的花，狼狈，却带着股不管不顾的韧劲。
车子拐进一条安静的老街，停在一栋爬满常春藤的公寓楼下。严浩翔解开安全带，伸手想去帮她开车门，却被李诗雅按住了手背。
他的手很烫，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觉到热度。李诗雅低着头，能看到他手腕上那块被颜料染污的皮肤，还有她刚才攥出来的红痕。
李诗雅“严浩翔。”
她抬起头，睫毛上好像还沾着雨珠。
李诗雅“刚才那个吻……”
严浩翔的呼吸突然顿住，眼底闪过一丝紧张，像个等待宣判的孩子。
李诗雅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点别扭劲突然就散了。她轻轻笑了笑，伸手擦掉他下巴上沾着的一点颜料。
李诗雅“下次不许那么用力，嘴唇都被你咬破了。”
严浩翔愣住了，几秒后，眼底像是突然炸开了光，亮得惊人。他猛地伸手把她捞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哑得厉害。
严浩翔“李诗雅，你再说一遍？”
李诗雅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却没挣扎。他的怀抱带着暖气和雪松味，还有点雨水的清冽，像个密不透风的壳，把所有的湿冷都挡在外面。
李诗雅“我说。”
她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指尖戳了戳他后背湿透的衣料。
李诗雅“下次轻点。”
严浩翔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像远处滚过的闷雷。他松开她一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
严浩翔“不重你记不住。”
他的眼神太亮，像落了星星的湖，李诗雅被他看得有点心慌，下意识地想别过脸，却被他捏住了下巴。
这次的吻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他的唇齿间有淡淡的薄荷香，混着暖气的温度，一点点漫过来，像春雪落在融化的溪流里，悄无声息地漫过心尖。
雨还在下，敲在车窗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车厢里的暖气很足，李诗雅觉得自己像是被泡在温水里，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点懒洋洋的暖意。
严浩翔松开她时，她的脸颊已经红透了。他替她理了理被弄乱的刘海，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唇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严浩翔“上去吧。”
严浩翔“好好休息。”
李诗雅“嗯”了一声，推开车门时，雨丝落在脸上，带着点微凉的湿意。她拎着帆布包站在车外，看着严浩翔降下车窗，冲她扬了扬下巴。
严浩翔“记得喝姜茶。”
她没回头，快步走进公寓楼。电梯上升时，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像颗被体温焐热的糖，慢慢在舌尖化开，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回到家时，客厅的落地窗上蒙着层水汽。李诗雅走过去，用指尖在玻璃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窗外的雨还在下，严浩翔的车还停在楼下，像只忠诚的大型犬，安静地守在雨里。
她转身去厨房煮姜茶，水壶“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把窗玻璃上的水汽熏得更浓了。李诗雅看着壶口升起的白雾，突然想起刚才在车里，他眼底的光，还有那个温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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