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像银线般斜斜地划过玻璃窗,马嘉祺站在"等风来"咖啡馆的吧台后,专注地擦拭着那台老式咖啡机。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金属表面上移动时有种奇妙的韵律感,仿佛不是在清洁机器,而是在演奏某种乐器。
"嘉祺,我把后厨收拾好了。"新来的兼职生小林从后面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叠刚洗好的杯子。
"嗯,放在那边就好。"马嘉祺头也不抬地应道,声音很轻,却出奇地清晰。
小林手忙脚乱地想把杯子放进橱柜,却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馆里格外刺耳。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小林慌张地蹲下去,手指却被玻璃碴划出一道口子。
马嘉祺这才放下手中的活,无声地蹲到小林旁边。他先检查了一下小林的伤口,确认不严重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按住。
"去后面拿扫把,这里我来。"他说这话时依然没什么表情,但语气里的温和让小林差点哭出来。
正当马嘉祺低头收拾碎片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双锃亮的皮鞋踏进门内,在木地板上留下几滴雨水痕迹。
"欢迎光临'等风来'。"马嘉祺站起身,顺手将碎玻璃倒进专门的垃圾桶,"请问需要点什么?"
丁程鑫抖了抖西装上的雨水,略显烦躁地环顾这家他偶然发现的小咖啡馆。商业晚宴上的虚与委蛇让他喘不过气,他需要一点安静的时间。
"有什么推荐?"他的目光落在吧台后的年轻人身上,突然顿住了。
马嘉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围裙,头发柔软地搭在前额,整个人像一幅被雨水晕开的水墨画。最吸引丁程鑫的是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像是经历过太多,反而变得透明。
"如果喜欢醇厚口感,可以试试我们的招牌深烘;如果今天想放松心情,柑橘风味的耶加雪菲可能更合适。"马嘉祺的回答专业而不刻意,手指轻轻点着菜单上的两个选项。
丁程鑫挑了挑眉:"你对咖啡很了解?"
"只是工作需要。"马嘉祺微微低头,后颈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那就耶加雪菲吧。"丁程鑫选了个靠窗又能看到吧台的位置坐下。
十分钟后,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他面前。丁程鑫尝了一口,眼睛微微睁大——这杯咖啡的酸甜平衡得恰到好处,尾调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比他常去的高级咖啡店还要出色。
"这是...你加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丁程鑫忍不住问道。
马嘉祺正在整理旁边的糖罐,闻言抬头:"只是一点自制的柑橘皮糖浆,量很少,不会影响咖啡本身的风味。"他顿了顿,"如果您不喜欢,我可以重新做一杯。"
"不,很好。"丁程鑫注视着马嘉祺转身的背影,若有所思。
离开时,丁程鑫"不小心"将一支万宝龙钢笔遗落在桌上。那是一款限量版,价值近五位数。他想看看这个看似清高的咖啡师会如何反应。
第二天同一时间,丁程鑫再次推开咖啡馆的门。马嘉祺看到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丝绒小袋。
"您昨天落下的笔。"他将袋子原封不动地推过来,"我检查过,没有损坏。"
丁程鑫接过笔,故意问:"你知道这支笔值多少钱吗?"
马嘉祺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客人的物品无论价值多少,我们都会妥善保管。"
这时咖啡馆老板老陈走过来,拍拍马嘉祺的肩:"嘉祺这孩子实诚得很,上次客人落下的钱包里有好几万现金,他也是这样原封不动还回去的。"
丁程鑫注意到马嘉祺在老陈提到"钱"时,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你每天都工作到这么晚吗?"丁程鑫看了眼手表,已经接近打烊时间。
"嘉祺总是最早上班最晚下班,"老陈插话道,"我说给他加班费他也不要,这孩子..."
"陈叔。"马嘉祺轻声打断,摇了摇头,然后对丁程鑫礼貌地说,"我们还有十分钟打烊,您需要再加点什么吗?"
丁程鑫摇摇头,却在离开时故意将一张名片留在杯垫下。名片背面写着一行字:"如果你需要更好的工作机会,可以联系我。"
他很好奇这次,马嘉祺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