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一天，科尔曼团队进行了最后一次会诊。马嘉祺躺在检查台上，听着那些复杂的医学术语，突然插话："医生，能让我看看吗？"
"看什么？"
"我的心脏。在屏幕上。"
科尔曼犹豫了一下，调出超声心动图。屏幕上，马嘉祺的心脏在艰难地跳动，室间隔那个黑洞般的缺损清晰可见，肺动脉像被过度充气的气球。
"好丑。"马嘉祺轻声说。
"不，很美。"张真源纠正，"它坚持了这么久...很美。"
当晚，五人挤在病房里吃了"最后的晚餐"—丁程鑫特意从米其林餐厅订的，全是马嘉祺喜欢的菜。气氛出奇地轻松，大家刻意避开明天的话题，聊着各种趣事。马嘉祺笑得最多，仿佛这只是个普通聚会。
夜深人静时，马嘉祺叫住准备离开的四人："等等...我有话要说。"
四人回到床边，神情紧张。马嘉祺深吸一口气，轮流看着他们的眼睛：
"丁程鑫...谢谢你让我知道被珍视的感觉。" "张真源...你的坚持给了我勇气。" "宋亚轩...你的色彩照亮我灰白的世界。" "刘耀文...你的智慧让我看见未来。"
四人呆立在原地，仿佛被按了暂停键。马嘉祺微笑着闭上眼睛："明天见。"手术持续了十八个小时。四人轮流在等候室踱步，咖啡杯堆成小山。当科尔曼终于走出来时，四人同时冲上去，却不敢问出口。
"手术...成功。"科尔曼疲惫地微笑，"基因编辑效果超出预期，心脏修补也很完美。不过..."
"不过什么？"丁程鑫声音嘶哑。
"需要观察72小时排斥反应。"科尔曼说，"现在他在ICU。"
透过玻璃窗，四人看到马嘉祺浑身插满管子，胸口缠着厚厚绷带。各种仪器围绕着他，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但最令人心碎的是他苍白的脸色，几乎与床单融为一体。
"他会好起来的。"宋亚轩像是在说服自己，"他答应过的。"
72小时像72年那么长。第四天清晨，马嘉祺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守在床边的张真源立刻按下呼叫铃。
马嘉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涣散了几秒才聚焦。他试图说话，但插管让他只能发出气音。
"别急。"张真源轻轻按住他，"手术很成功，你现在在恢复。"
马嘉祺的目光在房间里搜寻，张真源立刻明白："他们都在外面，轮流休息。要我叫他们进来吗？"
马嘉祺微微摇头，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但他的手指轻轻勾住张真源的衣角，像个害怕独自睡觉的孩子。康复过程比预想的艰难。基因编辑引起的免疫反应让马嘉祺高烧不退，心脏排斥症状时好时坏。最危险的一次，他差点又被推回手术室。但每当四人以为要失去他时，马嘉祺总会奇迹般地挺过来。
"他比我们想象的都坚强。"科尔曼在出院前说，"这颗心脏...应该能陪他很久。"
回国的飞机上，马嘉祺靠在窗边，看着云海发呆。丁程鑫给他盖上毯子，他回头微笑："我没事...只是在想，该怎么报答你们。"
"活着就是最好的报答。"刘耀文头也不抬地说，手里还在改马嘉祺的康复计划。
"那太简单了。"马嘉祺轻笑，"我想...重新开始。"
"怎么重新开始？"宋亚轩好奇地问。
马嘉祺看向四人："不是作为你们的'小猎物'...也不是病人...只是马嘉祺，一个普通人。"
四人沉默片刻，丁程鑫率先伸出手："你好，马嘉祺，我是丁程鑫。"
马嘉祺愣了一下，随即会意，握住那只手："你好，丁先生。"
张真源、刘耀文和宋亚轩依次上前，像初次见面一样自我介绍。马嘉祺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真的回到了命运交错前的起点。一年后的春天，"等风来"咖啡馆重新开业。马嘉祺站在门口，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他的气色好多了，脸颊有了血色，嘴唇也不再青紫。胸口的疤痕被高领毛衣遮住，只有偶尔的咳嗽提醒着过去的伤痛。
"老板，来杯美式。"熟悉的声音响起。
马嘉祺抬头，看到丁程鑫西装笔挺地站在柜台前，身后是穿着白大褂的张真源、拿着画板的宋亚轩和抱着一摞书的刘耀文。
"四位一起？"马嘉祺挑眉。
"巧合。"刘耀文推推眼镜。
"绝对的巧合。"宋亚轩笑嘻嘻地补充。
马嘉祺摇摇头，开始熟练地操作咖啡机。阳光透过窗户，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跳跃。四人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专注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这一次，他们的眼神里不再有猎奇和征服，只有纯粹的珍视与爱。而马嘉祺回望他们的目光，也不再闪躲和畏惧，像清晨的阳光一样坦然明亮。
咖啡的香气弥漫在小小的咖啡馆里，风铃在门口轻轻作响。五个人，五次心跳，在这个平凡的午后，开始了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约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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