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冰公主的视角看到自己躺在祭坛上,胸口嵌着发光冰晶。更可怕的是,祭坛下方沉睡着巨大的黑影,形似人形却有冰川般的脊背。
水王子跟着闯入记忆,在看到黑影的瞬间面色惨白:“原初之冬…传说中带来冰河期的古神…”
记忆突然跳转。冰公主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清璃,如果看到这段记忆,说明封印即将失效。影选择了最完美的人类容器——纯粹到能容纳任何灵魂的空灵体质。”
云曦如遭雷击。这段描述与她的病历完全吻合——医生曾惊叹她的大脑像“绝对安静的暗室”,能不受干扰地接收各种神经信号。
“所以我的病…”她声音发抖,“…让我成为了最佳容器?”
水王子没有回答。他正凝视着最后一块记忆冰晶:里面显示冰公主将王冠上的宝石一分为二,一半留给水王子,另一半…
“…融入了你的心口。”水王子猛地转向云曦,“那天在镜廊,你体内发出的光能破坏曼多拉的契约,就是因为这个。”
记忆回廊开始崩塌。回到现实世界时,云曦发现两人站在珊瑚丛中,而她的眼泪正凝结成奇异晶体——每一颗都包含着刚才看到的记忆画面。
“记忆珊瑚…”水王子拾起一颗,“只有王室血脉才能…”
他的话被突然出现的琉光打断。小仙子身体几乎透明,声音却异常清晰。
「云曦,我不是偶然选择你的。三百年前,我们本是一体。」
一段古老记忆强行插入所有人脑海:
纯白的光仙子站在祭坛上,脚下法阵分成黑白两半。“若要阻止原初之冬苏醒,”大祭司的声音回荡着,“必须分离光与影…”
分裂瞬间,黑衣的影仙子突然抓住光仙子手腕:“我会找到完美的容器…我们终将重归一体…”
记忆结束。琉光的气息更微弱了。「影一直在寻找空灵体质的人类…直到发现病危的云曦…」
湖面突然传来剧烈震动。数十只镜兽正在攻击结界,封银沙站在它们后方,锁链已缠满符文。
“曼多拉等不及月蚀了。”水王子召唤出水龙卷,“人类,留在宫殿最深处,无论发生什么都别——”
云曦抓住他手腕:“一起走!”触碰瞬间,她无意中释放出新能力——两人周围突然生长出珊瑚森林,每株珊瑚都展示着他们共同的记忆:镜廊的初遇、月光下的契约、争吵与和解…
水王子眼神微动,却仍推开她:“你体内有妹妹最后的法术印记。如果曼多拉得到它…”
“那就教我控制这个力量!”云曦指向记忆珊瑚,“你看,我能把记忆实体化!说不定能修复冰公主的…”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湖面结界破碎,封银沙随水流沉入湖底。奇怪的是,他眼中没有敌意,反而拼命指向自己太阳穴——那里有个新刻的逆五芒星印记。
“快…读我的记忆…”封银沙痛苦地蜷缩起来,“黑香菱…找到钟楼地下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