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上升!纯虚构!
其实昨天晚上就更了,然后违规了,我也不知道为啥,大家看文愉快。
本文六千+为了补偿大家这么长时间的等待。
片场收到顶级外伤药膏和舒痕胶,没有署名。
张泽禹一眼认出药盒角落的双翼图腾——张家特供。
他故意在张极面前展示膝盖的伤,对方目光停留片刻:“条款改了,身体损伤影响股价。”
张泽禹看着新合约里“意外伤害”的巨额赔偿条款,轻声笑了:“张总对合作伙伴的关照方式…很特别。”
片场巨大的绿幕摄影棚像一个光怪陆离的科幻洞穴,空气里混杂着聚光灯的灼热气味、设备散发的微弱电子臭氧,还有演员身上各种化妆品和汗水的味道。张泽禹刚结束一场需要精准吊威亚的悬浮追逐戏,额角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左膝外侧裹着的纱布在轻薄戏服下微微鼓起一个碍眼的弧度。落地时那一下猛烈的撞击感似乎还残留在骨缝里,每一次迈步都牵扯起一片闷痛。
助理小陈捧着保温杯和毛巾飞快地凑过来,满脸心疼:“禹哥,膝盖怎么样?疼得厉害吗?要不跟导演说说,下午那场地面翻滚的戏用替身吧?”她眼巴巴瞅着那片白色绷带,恨不得能代他疼。
“没事,”张泽禹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喉间的干涩稍缓,声音带着点运动后的微哑,却异常平稳,“骨头没事,就是点硬伤,看着吓人。”他目光扫过片场忙碌布景的工作人员,落在远处正在调试威亚设备的武指身上,眉宇间是工作时的专注,“那场翻滚衔接情绪转折,替身很难抓准那个点。”
他语气里的坚持让小陈把到嘴边的劝解又咽了回去,只能叹口气,低头翻找药箱准备重新给他换药。
就在此时,场务小李拿着一个不算大的快递文件袋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点困惑。
“泽禹老师,有您的加急件,刚送来的。对方放下就走了,说是务必亲自交给您。”
张泽禹有些意外地挑眉。这个地址只有极少数核心工作人员知道,谁会直接寄东西到片场?他接过文件袋。入手很轻,外层是普通但厚实的牛皮纸材质,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只在收件栏打印着他的名字和片场地址。封口处贴着醒目的“加急”标签。
小陈也好奇地凑过来看:“谁寄的呀?粉丝礼物吗?一般不都寄工作室吗?”
“不清楚。”张泽禹修长的手指利落地划开封口胶带。里面并非预想中的文件或礼物,而是又一个材质明显不同的盒子——一个方正的纯白色医疗用冷藏保温盒,触手冰凉。盒子正面印着一个简约流畅的银色十字徽记,没有多余文字。
他心中疑窦更深。指尖扣开保温盒严丝合缝的卡扣,一股比盒身更冷的白雾瞬间逸散出来。冷雾中,两样东西静静躺在盒内填充的医用冰袋上。
左边是一支造型简洁、通体银灰色的软管药膏,管身上只有一行极小的激光蚀刻英文,是某个只在顶级医疗圈和私人定制领域流传、价格堪比黄金的德国生物科技品牌名称,主打强效抗炎、促进深层组织再生。右边,则是一个同样小巧、通体哑光黑的圆形瓷罐,盖子顶部浮雕着一朵线条凌厉的银色金属花,是瑞士某皇室御用品牌专为顶级客户定制的顶级舒痕凝胶,以近乎奇迹的淡疤效果闻名。
两样东西都低调至极,没有任何使用说明,甚至没有生产批号,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昂贵和特权气息。
张泽禹的目光凝固了。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那个黑瓷罐底部边缘一个极其细微、几乎会被忽略的凹刻印记上——那是一个抽象化的、由几道凌厉线条构成的双翼图腾,翅膀尖端带着尖锐的弧度,如同出鞘的利刃。
这个印记,几天前在那个装着顶级定制抑制剂的冷藏箱上,他见过一次。
张极。
这个名字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水面的平静,漾开一圈圈细密无声的涟漪。
手指无意识地拂过那冰冷的瓷罐,光滑的釉面下似乎还残留着张家私人医疗实验室特有的冰冷气息。一丝极其微弱、难以言喻的麻痒感,悄然从心底某个角落爬升起来,混杂着巨大的困惑。他什么意思?契约婚姻里标注得清清楚楚的“互不干涉”条款还墨迹未干。是纯粹出于对“合作伙伴”基本价值的维护?还是……那天信息素失控碰撞后,冰山裂开的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
“哇!禹哥,这药看着就好高级!”小陈的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她拿起那支银灰药膏仔细看了看,又小心地放下,“这牌子我好像听医疗圈的朋友提过,贵得离谱!还有这个舒痕胶……天哪,这效果据说神了!谁这么贴心啊?”
“嗯。”张泽禹含糊地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将两样东西连同保温盒重新收好,放进自己的随身背包夹层。动作看似随意,指尖却在那冰冷的盒壁上多停留了一瞬。“收好吧。”
冰凉的触感透过背包布料,微弱却清晰地传递到腿上。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缠着纱布的膝盖,那股熟悉的闷痛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喧闹的片场,拿起剧本,目光却久久未能聚焦在密密麻麻的字句上。那个冷硬如冰川的男人,此刻在做什么?是在顶楼那个能将整座城市踩在脚下的办公室里俯瞰众生,还是在冰冷的会议室里用数据和条款构建他的金融帝国?
张泽禹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那份契约的冰冷条款清晰如昨,可这匿名的药膏,却像一个无声的悖论,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又包裹着一层难以捉摸的…关照?
厚重的深灰色窗帘严密地隔绝了城市下午刺目的阳光,顶层总裁办公室内弥漫着一种属于绝对权力中心的静谧。空气循环系统发出几不可闻的低鸣,巨大办公桌后方的墙壁上,镶嵌着实时滚动的全球金融市场数据流,红绿变幻的数字映在张极深邃的瞳孔里,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他刚刚结束一个跨洲视频会议,屏幕暗下去的瞬间,那份永远令人窒息的掌控感才略微松弛了半拍。指腹无意识地按压了一下眉心,一丝极淡的疲惫被迅速抹去。办公桌上内线电话的指示灯无声地闪烁起来。
“张总,”林薇清冷干练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泽禹先生那边,东西已经确认签收。”她的汇报永远简洁高效,没有半个多余的字。
张极的目光落在面前摊开的一份新拟定的《婚姻关系补充协议》草稿上,指尖在光滑的纸页上轻轻一点,发出轻微的“嗒”声。“嗯。”他低沉地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目光扫过草稿中用醒目的红色下划线标注出的新增条款——【鉴于乙方(张泽禹)职业特性存在意外人身伤害风险,若因伤情影响甲方(张极)公众形象或造成相关方实质利益损失,乙方需承担相应赔偿责任,具体细则…】。
“补充协议初稿准备好了?”他问,声音平稳无波。
“是,张总。电子版已发送至您邮箱,纸质版已打印好,随时可以签署。”林薇的回答滴水不漏。
“送过来。”张极切断通话。
办公室重归寂静。巨大的屏幕墙角落里,一个小小的监控窗口无声切换。画面是某个片场略显杂乱的休息区一角。镜头清晰地捕捉到张泽禹正微微侧身,小心地卷起宽松戏服的裤腿,露出包裹着厚厚纱布的左膝。纱布边缘透出刺目的青紫色淤伤痕迹,一直蔓延到小腿上方。他低垂着头,额前汗湿的碎发遮住了部分神情,只能看到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微微绷紧,正在小陈的协助下,用一支银灰色的药膏仔细涂抹着膝盖外侧的伤处。那正是他早上送过去的东西。
张极的目光在那片青紫淤伤上停留了数秒,浓密的剑眉几不可察地蹙紧了一瞬,如同平静冰面上掠过的一道细微裂痕,随即又恢复成一派深不见底的寒潭。屏幕上,张泽禹涂完药,轻轻放下裤腿,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知是灯光还是痛楚,他的脸色在镜头下显得有些苍白。
办公室门被轻叩两声,林薇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
“张总,协议。”她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一角,目光敏锐地捕捉到老板视线在监控屏幕上那极其短暂的停顿,随即垂眸,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表露丝毫异样。
张极收回目光,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示意林薇放下文件。“今晚七点,云顶天阙附近那家法餐厅。”他顿了顿,语气是公事公办的疏离,“通知他,谈协议。”
“是。”林薇颔首,利落地转身离开。
厚重的门无声合拢,再次隔绝出一个冰冷而绝对掌控的空间。张极的视线重新落回那份补充协议上,指尖划过那些冰冷的赔偿条款文字,目光却仿佛穿透了纸页,落向不知名的远方。屏幕角落的小窗口里,张泽禹已经站起身,在助理的搀扶下,有些跛地走向拍摄区域,背影在强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透着股倔强的韧劲。
张极拿起钢笔,笔尖悬停在协议签名栏的上方,久久未落。那份匿名的药膏,此刻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皮肤温热的气息,无声地灼烧着他冰封的界限。
暮色四合,将城市切割成灯火璀璨的几何图案。云顶天阙附近那家著名的米其林三星法餐厅“Lumière”顶层,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是流淌的霓虹灯河,窗内则被精心营造的私密和奢华笼罩。空气里弥漫着烤龙虾的馥郁香气、顶级松露的泥土芬芳以及年份红酒醇厚的果香,若有若无的古典钢琴曲在丝绒地毯上流淌。侍者们身着笔挺制服,步履轻盈得像影子,为角落一张靠窗的桌子服务。
张泽禹换下了戏服,穿着简单的米白色高领毛衣和深色长裤,膝盖的伤被柔软的布料妥帖地遮盖起来,只留下行走时一丝不易察觉的微跛。他靠在舒适的丝绒椅背里,看着对面西装革履、连袖扣都一丝不苟地折射着水晶灯冷光的张极。
对方正专注地切着盘中的法国蓝龙虾,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精密的手术,骨节分明的指节握着银质刀叉,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餐厅柔和的光线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如同雕塑般完美却也冰冷的线条。自张泽禹落座起,除了最开始的颔首示意,他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需要评估价值的资产。
桌上的气氛沉默得近乎凝滞。只有银质餐具偶尔碰触骨瓷碟边的轻响,还有窗外遥远城市传来的模糊喧嚣。
林薇安静地侍立在不远处,像个没有生命的摆件。
终于,最后一口龙虾肉被送入口中,张极拿起餐巾,极其优雅地按了按嘴角。那份动作里的精确和距离感,像一道无形的墙。他这才抬眼,目光直直地投向张泽禹。那双深邃如寒潭的冰蓝色眼眸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审视。
“补充协议。”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如同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金融数据。林薇立刻上前一步,将那份厚厚的文件放在张泽禹面前的餐桌上,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回原位。
张泽禹的目光扫过文件封面上醒目的标题,没有立刻去翻。他端起面前的水晶高脚杯,抿了一口冰凉的苏打水,清冽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心底一丝莫名的躁动。他放下杯子,指尖状似无意地轻轻搭在自己的左膝上,隔着长裤布料,按了一下那个最疼痛的位置。
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对面那双锐利的眼睛。
张极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下移,精准地落在他搭在膝盖的手上,或者说,落在那只手掩盖下的位置。那目光停留了大约两秒。两秒钟,在平日的谈判桌上,足够他决定数亿资金的流向。此刻,这目光却像带着实质的重量,穿透衣物,落在那片包裹着药膏和纱布的淤伤上。
张泽禹甚至能感觉到那目光的“触感”,冰冷,审视,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条款做了必要增补。”张极的视线终于抬起,重新对上张泽禹的眼睛,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停留从未发生。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如同在念一份枯燥的免责声明,“尤其关于人身意外伤害部分。你的职业特性,属于已知风险。”
他微微停顿,冰蓝色的瞳孔在餐厅暖色调的光线下,却显得更加幽深莫测。
“身体损伤,”张极的声音冷硬,字字清晰,像冰珠砸在玻璃上,“会影响公众形象评估,继而可能造成相关方市场价值的实质性波动。这不符合契约初衷。”
“相关方”?他把自己也划进了那个“价值”评估的范畴?张泽禹心底那丝涟漪骤然扩大,泛起一丝荒谬又带着点刺痛感。他拿起那份协议,修长的手指在纸页上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新增条款部分,特别是关于“因意外伤害导致甲方公众形象受损或相关方利益损失”的赔偿责任描述,被加粗标红,措辞严谨而苛刻,列出的赔偿数字后面跟着好几个零,足以让任何人倒吸一口冷气。
冰冷生硬的文字,与膝盖上涂抹的药膏带来的微弱凉意形成了尖锐的对比。一个在提醒他契约的冷酷界限,另一个却带着一种无声的、甚至有些笨拙的“关照”。
张泽禹的目光从协议上抬起,重新看向张极。对面男人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份最寻常的商业文件。窗外的流光溢彩在他眼底明明灭灭,却照不进那一片寒潭深处。
一丝极淡的笑意,带着点玩味,悄然在张泽禹唇角绽开,冲淡了他脸上因伤带来的那点苍白。他放下协议,身体微微前倾,隔着桌上摇曳的烛光,直视着张极那双冰封的眸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钢琴曲。
“张总,”他开口,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轻轻搔刮过冰冷的湖面,“您对‘合作伙伴’身体健康的关照方式……”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自己膝盖的方向,又落回张极脸上,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许,“还真是,别具一格。”
烛光在他清澈的眼底跳跃,映出一点狡黠的光芒。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的药膏,我收到了。你的协议,我也看到了。这看似矛盾的一切,我都懂。
张极握着红酒杯的指节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杯壁上瞬间凝结出更细密的水珠。冰蓝色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如同深海之下被投入一颗石子,但表面依旧平静无波。他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迎视着张泽禹带着一丝挑衅和探寻的目光,空气在两人之间无声地凝固、拉紧。
那份补充协议静静地躺在桌面上,像一道新的、更加清晰的界限。
张泽禹说完,并未等待张极的回应。他动作自然地从随身的背包夹层里取出那个纯白色的医疗保温盒,放在那份刺眼的补充协议旁边。盒盖开启时,一丝冷气逸散出来。他拿出那个哑光黑、盖顶镶着银色金属花的舒痕胶瓷罐,轻轻推到张极面前的桌面上。
“这个,”张泽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朗,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坦然,仿佛只是在归还一件普通的合作物品,“效果确实极好。伤口愈合快,几乎不留痕迹。”他顿了顿,目光坦荡地看着张极,“谢谢张总提供的资源。不过,既然是合作,这成本,应该从我的‘市场价值维护费’里扣?”
他故意用了协议里那个冰冷的词,话里却带着一丝戏谑。指尖离开冰凉的瓷罐,他重新拿起那份补充协议,从林薇手中接过一支笔,流畅地在乙方签名处落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清晰利落。
“条款我看了,很‘严谨’。”他将签好的协议推回桌子中央,抬眼看向张极,脸上那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依旧挂着,眼神却清澈见底,“放心,我会努力‘保值’,尽量不让张总您的…投资…打水漂。”
他将“投资”两个字咬得极轻,带着点玩味的调侃。
张极的视线在那签好名的协议上停留了一秒,随即抬起。冰蓝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如同永冻的冰川,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沉默地拿起手边的餐巾,再次按了按嘴角,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言语交锋从未发生。他站起身,昂贵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身形挺拔如松。
“嗯。”只此一字,低沉简洁,算是回应。他目光扫过林薇,后者立刻会意地上前收好协议。
张泽禹也从容起身,膝盖的伤处传来一阵清晰的刺痛,他面上却不露分毫。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私密的区域,步入直达云顶天阙的专属电梯通道。银灰色的金属门无声滑开,里面是镜面般光滑的四壁。张极率先走入,站在靠里的位置。张泽禹随后进入,站在他侧前方。电梯门合拢,狭小的空间瞬间被沉默填满,只剩下轻微的运行嗡鸣和彼此身上极淡的气息。
张泽禹身上是清冽的雨后雪松气息,混合着一点点药膏的微凉药香。而张极周身,依旧是那股亘古冰川般厚重冷冽的信息素,霸道地占据着每一寸空气。
电梯平稳上升。张泽禹的目光落在镜面里张极模糊的倒影上。男人身姿笔挺,侧脸的线条在冷光下显得更加冷硬,薄唇紧抿,眼神平视前方,如同设定好程序的精密机器。
就在电梯即将到达顶层公寓的轻微失重感传来时,张泽禹忽然微微侧过身,动作自然地撩起自己左腿的裤管,一直挽到膝盖上方。动作幅度不大,却足以让那片包裹着纱布、边缘还透着大片青紫色淤伤的皮肤暴露在镜面里,也暴露在身后张极的视野范围之内。淤伤在冷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刺目。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整理了一下裤脚,然后静静等待着。
电梯门“叮”一声轻响,向两侧滑开。顶层公寓开阔的玄关出现在眼前,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铺展的璀璨夜景。
张泽禹没有立刻走出去。他维持着侧身的姿势,目光从自己的伤处抬起,透过光洁如镜的电梯壁,精准地捕捉到了身后张极的视线。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正落在他的膝盖上。
不是审视,不是评估价值。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重量,像在丈量那淤青的面积,又像是在确认药膏是否覆盖了每一个疼痛的角落。深沉得如同无星无月的夜空,里面翻涌着某种被强行压抑的、难以名状的……东西?
仅仅一瞥,快得像错觉。
张极已然收回目光,仿佛只是随意地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他迈开长腿,率先一步踏出电梯,身影挺拔冷峻,径直走向西翼主卧的方向。厚重的实木门无声开合,将他的身影彻底吞没。
电梯门在张泽禹身后缓缓合拢。
空气里,残留的冰川气息尚未完全散去,冰冷依旧,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凝滞。
张泽禹站在原地,缓缓放下裤腿,布料重新覆盖住那片伤处。指尖隔着布料,似乎还能感受到刚刚那道目光的重量。
他低头,轻轻吐出一口气。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终于缓缓地、清晰地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