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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雨夜事件三日后·辰时
地点:昭显世子府·栖梧院
晨光透过云母窗纱,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你从噩梦中惊醒,发现手腕上多了道淤青——昨夜郑在玹扣着你饮合卺酒时留下的痕迹。
"醒了?"
描金扇尖挑起纱帐,郑在玹一袭月白常服倚在床头,衣襟大敞露出锁骨处的红莲刺青。那是王室暗卫的标记,你曾在父亲的书简上见过图解。
"世子昨夜去了刑狱司?"你盯着他衣摆残留的血迹。
他低笑着用扇骨摩挲你颈侧:"尹小姐好眼力。"突然扯开你衣领,"那你能看出...这伤是怎么来的吗?"
你倒吸冷气——他心口处有道狰狞的箭伤,结痂的皮肉里嵌着半枚翡翠碎片,与你虎符的材质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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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三刻
六名侍女捧着鎏金托盘鱼贯而入。
"今日入宫赴宴,请夫人更衣。"
托盘里是正红色的七破间裙,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纹。你冷笑:"妾身戴罪之身,怎配穿正妃规格?"
"本殿说配就配。"郑在玹亲手为你系上腰衿,指尖划过脊椎时突然发力,"咔嚓"一声正了错位的骨节——这是那夜被李泰容按在墙上时扭伤的。
铜镜里,他为你簪上金凤步摇,忽然凑近耳语:"你知道为何选红色吗?"指尖蘸着胭脂在你锁骨画了道血痕,"这样...血迹就不明显了。"
窗外传来瓦片轻响。你瞥见李泰容的暗卫倒挂在檐角,手中的燕尾弩正对着郑在玹后心。
郑在玹被宦官急召去紫辰殿,你趁机溜向偏殿书房。
永巷的宫墙高得令人窒息,突然听见转角处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李泰容正用帕子捂着嘴,鲜血从指缝渗出。他脚边躺着个奄奄一息的宫女,胸口插着把熟悉的银妆刀!
"大人在灭口?"你讥讽道。
他猛地将你拽进暗格,染血的手捂住你的嘴:"蠢货...这宫女是倭寇细作。"从她袖中抖出张纸条,上面画着你弟弟的监牢布局图!
暗格外传来脚步声,你们被迫贴得更紧。他温热的鼻息喷在你耳后,你突然发现他腰间挂着个褪色的青梅香囊——香囊底部露出半截发黄的纸,赫然是你十岁时写的"嫁娶契约"。
用虎符打开乌木匣的瞬间,画像上的女子让你毛骨悚然——
画中人穿着你守孝时的素衣,站在尹府废墟前。最可怕的是,画师连你右耳垂的朱砂痣都分毫不差!
"三年前就盯上你了。"
郑在玹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他抽走画像,露出底下压着的红枫叶标本——叶片上用针孔刺出密文:
"阿姊,碧津港第三船坞"
你浑身发抖,这确实是弟弟的字迹!
"想要你弟弟?"郑在玹突然撕开画像,"今晚亥时,把李泰容的官印偷来换。"
戌时在摘星楼的宴席间,你发现李泰容的席位被安排在武将最末等。他慢条斯理地擦拭佩剑,直到王上宣布由郑在玹主祭——
"咔嚓!"
他捏碎酒杯的声音惊动全场。鲜血顺着手掌滴落,却在桌面凝成个诡异的符号:尹氏家徽!
乐师突然奏起《破阵曲》。弹玄琴的黄仁俊抬头,左腕的青铜铃铛"不小心"滚到你脚边。铃铛内壁刻着:
"子时三刻,西角楼"
你刚要拾取,郑在玹突然当众将你抱起:"夫人醉了。"
他将你抵在朱漆廊柱上:"本殿改主意了。"手指探入你衣襟,"不如你现在就..."
"世子殿下。"
李泰容的声音像淬了冰。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三步外,手中的燕尾弩已上弦:"王上召您即刻去文华殿。"
郑在玹笑着松开你,却在你耳边留下句毛骨悚然的话:"你弟弟背上...是不是有块胎记?"
"李泰容,你当年为什么没死在火场?"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疤痕:"因为有人用身体...替我挡了横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