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

清晨七点，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工作台上，凌芙已经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她的眼睛微微发红，但精神看着还不错，面前摆着厚厚的一摞分析报告，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嘎吱——”录音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宋亚轩探头进来，脸上挂着一丝好奇的笑容。“哇，你这么早？”

凌芙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她的嗓音带着清晨特有的轻快，“你今天不是约了九点单独录音吗？记得比我这个助理还清楚。”

“你还真提醒我了。”宋亚轩挠了挠后脑勺，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喏，给你的。”

“谢谢。”凌芙接过咖啡，目光却落在他眼下那抹淡青色阴影上，“没睡好？”

宋亚轩耸了耸肩，“别提了，新歌高音部分一直卡壳，试了好几次都没上去，愁死了。”他说着，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和自嘲。

凌芙点了点头，翻开面前的笔记本，眼神专注中带着思索，“我听了你之前的所有作品，发现你的音域其实很广，问题出在换声点的转换不够自然。要不要试试我的方法？”

宋亚轩眼睛猛地一亮，声音都拔高了几分，“现在就能教？”

凌芙笑了笑，站起身走向钢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的手指轻轻搭上琴键，弹出一段简单的音阶，“跟我一起唱，注意用腹部支撑。”

三十分钟后，宋亚轩的脸上写满了惊讶。“真的上去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的声音里难掩兴奋。

凌芙的手指在琴键上滑过，动作娴熟而流畅，“不是硬顶上去，而是调整共鸣的位置。”她示范了一段转音，声音清澈平稳，仿佛流水一般顺滑。

“天哪，你简直比之前的声乐老师讲得还清楚！”宋亚轩激动地拍了下大腿，“你确定你只是个助理？”

凌芙笑着摇了摇头，递给他一杯温水，“录音前别喝咖啡了，对声带不好。”

宋亚轩接过水杯，突然神色一正，“凌助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你为什么选择来当我们的助理？凭你的水平，完全可以去当正式制作人了啊。”

凌芙的手指停在琴键上，声音低了些许，“周教授说过，最好的学习是从实践中来的。你们是顶尖的男团，我想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顶尖。”

“那你现在看够了吗？”宋亚轩眨了眨眼，半开玩笑地问。

“才刚开始呢。”凌芙莞尔一笑，话音未落，门又被推开。

刘耀文站在门口，目光如刀般扫视两人，“亚轩，该准备了。”

“马上来！”宋亚轩转身朝凌芙挥了挥手，“谢谢你，待会录音我会试试你教的方法。”

等到宋亚轩离开，刘耀文却没有立刻走，而是冷眼盯着凌芙，语气里夹杂着明显的敌意。“我不知道公司派你来干什么，但别以为讨好成员就能混日子。”

凌芙怔了一下，“我没有——”

“我们都见过太多你这样的人了。”刘耀文毫不留情地打断她，“助理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受伤的总是他们。离亚轩远点，他太容易相信别人。”

门被狠狠甩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凌芙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按下了一个琴键，“咚——”低沉的音符回荡在空荡荡的录音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