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站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从刚刚进公司楼下那群“粉丝”的反应和她们大喊的“不要空降”,池璟瑜大概能明白这群少年的沉默,于是他主动扬起了笑容,露出两个小巧的酒窝和兔牙。
池璟瑜我可以和你们交换联系方式吗?
本来心情复杂的张桂源,看着池璟瑜眨巴着大眼睛没忍住被萌笑了。
张桂源当然可以啦,等会我拿下我的手机。
有了张桂源打头,其他人也拿着手机,排排队一个一个加好友。
陈奕恒jingyu,是哪两个字?
池璟瑜王字旁加一个景色的景,瑜是怀瑾握瑜的瑜。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备注好了,只有陈奕恒还捧着手机发懵。
池璟瑜见状,伸出手到陈奕恒面前。
池璟瑜手机可以给我吗?我帮你备注。
也才刚官宣没多久,因为慢热一直容易被忽视的陈奕恒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那双手,骨节分明,像被精心雕琢过的冷玉,指节处带着点自然的淡粉,却不显纤弱。再抬头池璟瑜扬着漂亮的笑容,眼睛亮亮的盯着他。陈奕恒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他轻轻地将手机放在池璟瑜的手心。
陈奕恒不好意思,我中文不太好。
陈奕恒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唇。
张函瑞陈奕恒是英国人,中文还不太流利,璟瑜你是哪里人啊?
池璟瑜浙江杭州人
池璟瑜打好字刚想将手机还给陈奕恒,想了下删掉了原本的备注重新打字,然后将手机还给陈奕恒。
陈奕恒看着手机界面,备注的Echo耳边同时响起池璟瑜的声音。
池璟瑜那你就叫我Echo好了,这个比较好记。
陈奕恒愣愣地盯着池璟瑜,随即笑开鼓起可爱的腮腮肉。
陈奕恒那你叫我jonathan吧,这是我的英文名。
池璟瑜好啊
看着三个人相谈甚欢,其他人也渐渐靠了过来。
张函瑞我和张桂源都是重庆人,左千是湖南人,杨博文是北京人,王橹杰是成都人
眼看着没有了话题,场面又要冷下来了,好在这时候舞蹈老师过来了。
士大夫舞蹈老师:呦,来了新朋友啊,做个自我介绍吧
池璟瑜老师好,我叫池璟瑜,今年14岁。
士大夫长得好漂亮哦,会跳舞吗?
池璟瑜会的老师。
士大夫那来一段,我看看基础。
舞蹈老师发话了,其他人当然也不能放过这个看热闹的机会,于是所有人开始起哄。
练习生们来一个
练习生们来一个
练习生们来一个
只有陈奕恒略带担忧的望了一眼池璟瑜
陈奕恒要先热身一下吧,不然容易受伤。
张桂源对对对,热一下身。
池璟瑜也完全不扭捏,短暂的热身和舞蹈老师沟通了想要的音乐之后,就在练习室中间站定,其他练习生也很自觉的坐在旁边围了一个圈。
池璟瑜往场地中央一站,松垮的卫衣下摆随着呼吸轻轻晃了晃,可当重低音鼓点砸下来的刹那,那点松弛感瞬间被碾碎。他肩头猛地一沉,手臂如甩出去的铁链,带着破风的力道砸向身侧,指尖绷直的瞬间骤然顿住,腕骨处的青筋跟着鼓点跳了跳。
脚下的动作更快,滑步几乎是贴着地面飞掠,后脚跟碾过地板时带起细微的灰尘,却连重心都没晃一下。突然一个深蹲,腰背绷成拉满的钢索,下一秒猛地弹起,空中转体半周的动作干净得像用刀裁过,落地时脚掌重重碾在地上,闷响里裹着股狠劲,卫衣帽子都被惯性掀到脑后,露出额角沁出的薄汗。
很快,音乐节奏渐渐缓和,池璟瑜摆了个ending pose结束了表演。
练习生们哇塞,好厉害,好帅
王橹杰太帅了,老铁。
杨博文动作好干净,力量感好强
陈奕恒Echo,棒!
左奇函太酷了
张函瑞厉害厉害厉害
士大夫舞蹈老师:真的真的非常酷,这个力度和节奏感一看就是专业的,之前是不是参加过正规的街舞比赛?
看着其他人好奇的眼神,池璟瑜调整了一下呼吸,淡定的点了点头。
士大夫舞蹈老师:哦我想起来了。
舞蹈老师一拍手,语气一下激动了起来。
士大夫舞蹈老师:刚刚jonathan叫你Echo,我就说怎么这么耳熟,那个蝉联22年和23年HHI街舞锦标赛的世界冠军就是你吧。
池璟瑜是的
池璟瑜抿抿唇,不好意思地露出里两个小酒窝,低垂的眼不经意地露出了眼皮上的小红痣。
左奇函的目光一下定格在那颗红痣上,看着池璟瑜微微 喘气而上下起伏的胸口,汗水润湿的锁骨,缓慢地舔了舔唇。
真的很耀眼啊
练习生们哇塞,好厉害
张函瑞这么厉害,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张桂源大佬求带
舞蹈老师的一番话,引起了练习生们的轰动,练习室一瞬间像花果山响起了500只猴子的讨论声。
舞蹈老师见状,也觉得应该把时间留给孩子们熟悉熟悉,于是在一片尖叫和吵闹声中宣布了今天的舞蹈课不上了,引起了更高的欢呼声。
舞蹈老师一离开,其他人就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的声音裹着汗水的咸涩和少年人的热气涌过来,池璟瑜原本绷紧的肩膀悄悄松了些,他看着那些亮闪闪的眼睛,忽然觉得掌心的汗好像没那么烫了。有人递来一瓶没开封的水,瓶身还带着冰镇的凉意,他接过来时指尖碰在一起,对方冲他咧嘴一笑:“欢迎加入啊,璟瑜。”
是左奇函,池璟瑜也回以他一个笑,他笑起来时,眼睛先弯成了两弯月牙,眼尾那点浅浅的弧度像是被春风揉软了,连带着长睫毛都簌簌颤动,像有只小蝴蝶停在眼睑上扑扇翅膀。嘴角一扬,露出两颗圆圆的小兔牙,不算规整,却偏偏透着股孩子气的稚气。
一瞬间,左奇函只觉得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撞了下,猛地一缩,跟着又突突地跳起来,节奏乱得离谱。耳尖不知怎的就热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耳朵,指尖都带着点麻。
他好像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