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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刺激的逃亡进行时

替身跑路后,四个大佬疯了

手机屏幕的光,冷冰冰地照着苏晚的脸。

头条推送,刺眼:【爆!顾氏总裁顾承泽深夜接机!影后沈清漪回国,旧情复燃?】

高清照片。

VIP通道,灯火通明。

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微微倾身。

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在一个穿米白风衣的女人头顶。

替她挡住人群。

顾承泽的侧脸模糊。

但他眼底的专注和温柔,像毒针,狠狠扎进苏晚眼里。

他穿的,是她亲手熨烫的黑色羊绒大衣。

几个小时前,她的指尖还残留着面料的触感。

现在,这件衣服,在为另一个女人筑起屏障。

沈清漪。

顾承泽心尖永远的白月光。

他午夜梦回低喃的名字。

他旧照片里的女主角。

她回来了。

苏晚移开目光。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夜景璀璨。

却照不进这冰冷空旷的顶层公寓。

水晶灯惨白的光,落在长餐桌上。

桌上,是她耗费一下午准备的晚餐:

温热的奶油蘑菇汤。

顶级菲力牛排,酱汁浓郁。

翠绿的芦笋。

还有她亲手烤的生日蛋糕。

奶油歪歪扭扭写着:“承泽 & 晚晚”。

完美得像杂志插图。

只缺了那个唯一的、缺席的男主角。

几个小时前,她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响了很久才接。

背景嘈杂,有空旷的广播回音。

“承泽,”她声音努力轻快,“今晚…回来吃饭吗?我准备……”

“在忙。”冰冷两个字,切断所有期待。

他甚至没问“什么事”。

忙音干脆利落。

在忙?

忙着去机场,接他的白月光。

一股冰冷的麻木,瞬间冻结四肢百骸。

心死到极致,感觉不到痛。

只剩下彻骨的冷。

原来这三年……

他的温存,他的吻……

不过是因为她这张酷似沈清漪的脸。

她只是个随时可丢的替代品。

手机屏幕,倏地暗了。

像只冷漠闭上的眼睛。

苏晚静静坐着,背挺得笔直。

像尊被遗忘的石膏像。

客厅死寂。

只有挂钟秒针“嗒、嗒”地走。

每一秒,都像在嘲笑她可笑的三年痴心。

窗外的霓虹,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终于,冰层之下,有什么碎裂了。

她动了。

纤长手指伸向餐桌中央。

捏住那张烫着金边的卡片——她手写的晚餐邀请函。

指尖用力,卡片边缘刺入指腹。

这点痛,让她麻木的神经活了过来。

“嗤啦——!”

脆响撕裂寂静。

邀请函在她手中,干脆撕成两半。

墨字在断裂处,格外讽刺。

她没停。

双手冷静稳定,反复撕扯。

一下,又一下。

纸屑纷扬,像祭奠的雪。

落在牛排上,汤里,蛋糕上。

“承泽 & 晚晚”被惨白的纸屑覆盖。

鲜红草莓,映着绝望。

结束了。

苏晚起身。

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甚至带着解脱。

赤脚踩在冰冷大理石上,走向衣帽间。

没开灯。

借着窗外微光,走向最里角落。

那里有个半旧的深蓝色登山包。

属于“苏晚”自己的东西。

她打开包。

没拿任何奢侈品。

那些是枷锁。

从衣柜底层抽出旧帆布袋。

里面是洗得发白的纯棉T恤、牛仔裤、轻便羽绒服。

还有个小防水袋。

身份证。几张新银行卡(里面是她三年偷偷攒的钱)。

一个屏幕磨损的旧手机。

换下真丝睡裙。

穿上朴素衣物。

旧T恤贴在皮肤上,是久违的踏实感。

穿衣镜里,女人脸色苍白。

但那双总盛满温顺讨好的眼底,有什么熄灭了。

同时,燃起了一点光。

属于她自己的光。

她走回客厅。

目光最后一次扫过这金丝笼。

奢华,冰冷,空洞。

餐桌上的“葬礼”,是她为自己荒唐替身生涯的告别。

走到玄关黑曜石柜前。

伸出左手。

无名指上,硕大的钻戒,冰冷璀璨。

顾承泽随手套上的装饰品。

她毫不犹豫褪下。

戒指被轻轻放在光洁柜面上。

光芒刺眼。

她从背包侧袋拿出折叠整齐的便签纸。

没笔。

指尖沾了点桌上冷掉的牛排酱汁。

在素白便签上,一笔一划写下三个字:

游戏结束。

深褐酱汁晕开,残酷又决绝。

把“告别信”放在戒指旁。

最后看一眼这承载屈辱和幻想的房子。

没有留恋。

背上旧登山包。

拉开门。

身影融入门外昏暗的光线。

门,在她身后轻轻合拢。

隔绝两个世界。

***

深夜。

雨幕。

引擎暴躁轰鸣。

黑色迈巴赫如猛兽,刹停在灯火通明的别墅前。

车灯雪亮,刺破雨丝。

车门被大力推开。

顾承泽跨出来。

昂贵皮鞋踩在湿地上。

他脸色冰冷,低气压冻人。

管家李伯迎上,小心翼翼:“先生,苏小姐她……”

“人呢?”顾承泽脚步不停,声音淬冰。

他掠过管家,大步穿过玄关。

目光习惯性扫向沙发——苏晚常等他的地方。

空的。

只有冰冷真皮沙发。

一股烦躁攫住他。

他猛地扯松领带,动作带着戾气。

烦。机场的混乱,沈清漪陌生的香水味,她眼底的疏离……

只有看到那张温顺的脸,或许才能……念头被他狠狠压下。

“先生,”李伯声音发颤,“苏小姐……留下东西,走了。”

“走了?”顾承泽猛地顿步,转身。

凌厉目光钉在李伯脸上,难以置信:“去哪?什么时候?”

那个女人,依附他生存的苏晚,敢走?

“大概……三小时前。”李伯指向玄关柜,“她留下这个。”

顾承泽目光扫过去。

黑曜石柜面上。

静静躺着一枚钻戒。冰冷炫目。

旁边,一张折叠的便签纸。

不祥预感如毒蛇缠上心脏。

他几步上前,一把抓起纸条。

指尖微不可察地颤。

纸张展开。

三个歪扭的字,深褐色酱汁写成:

**游戏结束。**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像一记无声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廉价又嘲弄。

“轰——!”

大脑空白。

毁灭性的暴怒,轰然喷发!

“游戏结束?”顾承泽盯着字,声音可怕,字字冰渣。

他猛地抬头,眼眸赤红,翻涌着震怒和……恐慌。

“她敢?!”压抑的怒吼,如惊雷炸响。

“哐当——!”

手臂猛挥。

玄关柜上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狠狠砸地!

粉身碎骨!瓷片飞溅!

只是开始。

失控的暴君失去理智。

古董摆件、落地花瓶、大师油画……

触手可及的东西,全成发泄对象。

一楼客厅,沦为风暴中心。

撞击声!碎裂声!

震得空间颤抖。

佣人面无人色,瑟缩角落。

“找!”顾承泽喘着粗气,站在废墟中。

西装沾灰,领口扯开,黑发垂落。

赤红双眼如地狱修罗。

指着大门,对保镖佣人嘶吼:

“立刻找!调监控!查交通!问所有人!”

“掘地三尺,把她给我抓回来!”

胸膛剧烈起伏。

盯着地上刺眼的钻戒和纸条。

他要抓她回来!

亲口问,谁给她的胆子!

这场游戏,开始结束,只有他顾承泽说了算!

***

城市另一端,高级公寓顶层。

窗外夜景繁华。

吧台暖黄氛围灯,勾勒沙发上的慵懒轮廓。

傅司寒刚结束十六小时拍摄。

眉眼疲惫。

微湿黑发搭额前。

深灰丝质睡袍松松垮垮。

手里捏着新剧本,写满批注。

手机屏幕亮。

特别关注推送提示音。

他烦躁蹙眉。

划开屏幕,扫过标题:【顾承泽接机沈清漪,旧情复燃?】

配图顾承泽护着沈清漪。

傅司寒嘴角勾起嘲讽。

正要划掉。

余光猛地顿住。

推送下方,关联的路人抓拍照。

像素不高,像高级餐厅停车场。

主角——苏晚!

单薄米色风衣,独自站在黑色轿车旁。

昏黄路灯。

她微微仰头,侧脸对着镜头。

看不清表情。

但那轮廓,那脆弱倔强的样子……

瞬间与他记忆深处的影子重叠!

拍摄时间,就在顾承泽接机那晚!

傅司寒捏手机的指骨猛地收紧,泛出青白。

无名火“腾”地窜起!

顾承泽接白月光,让苏晚一个人在外面?

他能想象。

苏晚傻傻等着,看到新闻……

烦躁将手机“啪”地反扣在紫檀木茶几上。

不行!

他需要立刻确认苏晚状态。

那孤零零的身影,像根刺。

拿起手机,翻到烂熟于心的号码,拨过去。

听筒里——

冰冷电子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

傅司寒动作僵住。

更汹涌的烦躁和糟糕预感攫住他。

苏晚的手机,是顾承泽配的,24小时待命。

怎么可能关机?

尤其在今晚?

除非……

他猛地起身。

睡袍带子松散。

一把抓起刚丢下的剧本。

怒火取代所有疲惫。

“砰!”

崭新剧本狠狠砸在光洁地板上。

纸张哗啦散开。

“她竟敢……”傅司寒盯着地上,眼神阴鸷,胸膛起伏。

几乎咬着牙挤出字:

“她竟敢先走?!”

被冒犯、轻视、背叛的狂怒席卷。

他必须立刻找到她!现在!

***

近郊山顶。

通体雪白的未来感建筑——“天枢”神经外科研究中心。

深夜。

顶层尖端实验室,灯火通明。

无影灯下,纤毫毕现。

消毒水和臭氧味弥漫。

陆景琛穿着白实验服,挺拔如松。

无菌手套,护目镜。

冷峻下半张脸,薄唇紧抿。

全神贯注操作显微器械。

进行复杂的中枢神经修复实验。

显微镜下,神经束脆弱如蛛网。

手指稳定如机械。

汗水滑落鬓角,他未觉。

“滴…滴…滴…”

仪器发出轻微低鸣警报。

生物电信号异常波动。

屏幕波形图,出现微小不和谐波动。

警报响起的瞬间——

陆景琛稳定如磐石的手指,极其罕见地、极其细微地……颤抖了一下!

千分之一秒的失误——

“咔嚓!”

轻微脆响。

他指尖下的精密探针尖端,应声而断!

金属碎屑飘落神经组织模型上。

实验,失败。

时间凝固。

陆景琛缓缓直起身。

摘下护目镜。

眼底翻涌骇人风暴。冰冷如冻土。

低头看自己戴无菌手套的右手。

刚才的失控颤抖……

为什么?

一个模糊身影撞进脑海。

不是沈清漪。

是那个安静、总在他疲惫时递上参茶的女人——苏晚。

她的眉眼,后颈脆弱的弧度,身上淡淡的皂角阳光味……

这联想,让陆景琛眼底风暴更狂暴!

绝对自控力被污染!

比失败更让他震怒!

他猛地攥紧右手!

“啪!”

令人牙酸的爆裂声!

刚摘下的昂贵树脂护目镜,被他硬生生捏碎!

尖锐碎片刺入薄薄无菌手套。

鲜红血珠涌出,浸透白手套。

滴落冰冷实验台,晕开刺目红梅。

陆景琛感觉不到痛。

盯着掌心刺眼的红,眼神阴鸷如毒刃。

实验室死寂。

只有仪器“滴、滴”声和血液滴落声。

他缓缓抬起沾血的手。

按下内部通讯器按钮。

声音冰冷,毫无起伏,骨髓发寒:

“找到苏晚。”

“立刻。”

***

京郊。

古木掩映的深宅大院。

朱漆大门紧闭。

石狮子沉默蹲踞。

谢家老宅。

深处仿古书斋。

檀香袅袅。

青铜宫灯昏黄光晕。

照亮满墙古籍,价值连城的古玩。

陈年线香与沉水香交织,宁静心神。

谢凛一身月白真丝唐装。

慵懒靠在宽大紫檀木圈椅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捻动一串紫檀佛珠。

珠子滑过莹白指尖,“嗒…嗒…”轻响。

他闭着眼,俊美如神祇塑像。

书斋门无声推开一条缝。

黑衣劲装男人闪入,垂手肃立三步外。

气息精悍如豹。

“凛少。”声音极低,恭敬。

谢凛捻珠动作未停,眼皮未掀。

鼻腔轻“嗯”。

“顾承泽那边出事。”黑衣男人言简意赅,“他养的替身,苏晚,今晚跑了。走得干净,只留戒指和纸条。”

“哦?”谢凛捻珠动作微顿。

尾音拖长,一丝兴味。

依旧闭眼,唇角极其缓慢地弯起微小弧度。

诡谲难测。

“傅司寒,陆景琛,也同时动作,全力找她,动静不小。”黑衣男人补充,语气讶异。

书斋沉寂。

只有佛珠轻响,檀香燃烧。

谢凛唇角弧度加深。

缓缓睁眼。

一双极漂亮的桃花眼。

眼底却深不见底,冰冷幽邃,毫无温度。

倒映着宫灯火苗。

深处,幽暗火焰在烧。

他低低笑起来。

笑声清越,在寂静书斋回荡,却让人脊背生寒。

“呵……”笑声渐歇。

重新捻动佛珠,从容不迫。

眼底闪烁猎人看到猎物入陷阱的冰冷兴奋光芒。

微微偏头,看向手下。

声音不高,不容置疑:

“晚了。”

“该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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