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的时候，银杏林抽出了嫩绿的新芽。陆姝柔坐在轮椅上，看着苏念安和乔语柠在林间追逐打闹，黄头发和黑头发在阳光下跳跃，像两团流动的光。黑猫跟在她们身后，时不时扑向飘落的柳絮，玩得不亦乐乎。
“快点！该拍照了！”乔语柠举着相机，朝她们喊道。她今天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黄镜片换成了隐形眼镜，露出了清秀的眉眼。
苏念安牵着陆姝柔的手，慢慢走过去。她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手臂上浅浅的疤痕——那是废弃工厂留下的印记，如今成了她们共同的勋章。
“靠近点！笑一个！”乔语柠指挥着她们，自己却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相机“咔嚓”一声，定格下这个瞬间：陆姝柔坐在轮椅上，苏念安和乔语柠站在她两边，三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背景是嫩绿的银杏叶和湛蓝的天空。
照片洗出来后，被陆姝柔贴在了出租屋的墙上，旁边是苏念安父母的照片，和乔语柠父亲的信。每天醒来看到这张照片，她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
分班结果出来了，陆姝柔和苏念安选了理科，乔语柠选了文科。虽然不在一个班，但她们每天都会一起吃饭，一起放学，乔语柠还会经常跑到理科班来找她们，引来同学的起哄，她却毫不在意。
“下周要春游了，去郊外的水库。”乔语柠把春游通知拍在桌上，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可以带帐篷，晚上看星星。”
“好啊。”陆姝柔立刻点头，她还从没露营过。
苏念安翻着春游注意事项，轻声说：“要带好防晒和驱虫药，晚上会冷。”
“知道啦，管家婆。”乔语柠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去收拾背包，“我去买零食！”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陆姝柔和苏念安相视一笑。这样的日子，平淡而幸福，像春日的阳光，温暖而不灼热。
春游那天，天气格外好。全班同学坐大巴来到水库边，搭帐篷，烧烤，玩游戏，笑声不断。陆姝柔坐在树荫下，看着苏念安和乔语柠一起串烤串，乔语柠笨手笨脚地把肉串掉在了地上，苏念安无奈地帮她重新串，两人的互动引来周围同学的善意哄笑。
“她们俩关系真好。”旁边的同学笑着说，“以前还以为她们是仇人呢。”
陆姝柔也笑了，心里充满了骄傲。是啊，她们曾经是针锋相对的敌人，如今却成了最亲密的伙伴，这一切，都像梦一样。
晚上，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唱歌聊天。乔语柠抱着吉他，弹唱了一首温柔的民谣，歌声清澈，和她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苏念安坐在陆姝柔身边，悄悄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暖得恰到好处。
“陆姝柔，这首歌送给你。”乔语柠唱完，看向陆姝柔，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周围响起掌声和口哨声，陆姝柔的脸颊泛红，却还是勇敢地回望着她，眼底带着笑意。
篝火渐渐熄灭，大家都回帐篷睡觉了。陆姝柔、苏念安和乔语柠挤在一个帐篷里，黑猫蜷缩在她们中间。外面传来虫鸣和风声，帐篷里很安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吗？”乔语柠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总欺负你，你总是哭。”
陆姝柔笑了：“记得，你还把我的轮椅推到泥地里。”
“那时候我就是嫉妒你。”乔语柠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嫉妒苏念安总是护着你，嫉妒你明明那么难，却比我勇敢。”
苏念安握紧陆姝柔的手，轻声说：“我那时候也不好，总是对你很冷漠，怕你发现我的秘密。”
陆姝柔摇摇头，看着帐篷顶的微光：“都过去了。现在这样，就很好。”
是啊，都过去了。那些被欺凌的痛苦，那些隐藏的秘密，那些惊心动魄的危险，都成了过去。现在的她们，拥有彼此的陪伴，拥有温暖的日常，拥有对未来的期待。
“以后每年春天，我们都来这里露营吧？”陆姝柔轻声说，“一直到我们老了，走不动了，就坐在轮椅上，让孩子们推我们来。”
“好啊。”乔语柠笑着答应，“还要带着黑猫的后代，一直传下去。”
苏念安也点了点头，黑眸里闪着温柔的光：“一言为定。”
帐篷外的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陆姝柔靠在苏念安的肩头，乔语柠靠在她的另一边，黑猫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的温暖和安心，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场始于意外的穿越，这场裹挟着疼痛与救赎的旅程，终于在这个春日的夜晚，迎来了最温柔的结局。掌心的疤痕早已淡去，心里的爱意却日益深厚。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她们三个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月光温柔，星光璀璨，银杏林的新芽在春风中轻轻摇曳，像在为这个永恒的约定，轻声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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