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叮!”班主任又在群里面发了信息,“晚上七点在操场集合按照班级站好,教官教大家折军被。”
晚上七点。
黎恩跟丁嘉来到操场上,寻找自己的班级,左望右望,“丁嘉!黎恩!这儿!”阮俊晖在班级后排朝她们招手。
两人连忙跑过去站定。阮俊晖让黎恩站他前面,正好旁边就是景钟,看来是阮俊晖故意的。
这时教官走过来开始讲解折军被的要点,教官示范完后,大家就开始动手尝试。黎恩一个在家里面连被子都不想铺平整的“懒人”,这确实是为难她了。看到在一旁焦得直挠头的黎恩,景钟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说:“我来帮你吧。”说着便手把手地教起来,而黎恩完全沉浸在景钟温柔的声音和动作里,耳朵红红的。最后在景钟的帮助下,黎恩终于折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军被,她抬头感激地看向景钟,四目相对间仿佛有一种特殊的情愫在流动。
“谢……谢谢你。”黎恩红着脸,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眼神闪躲着不敢与对方直视,声音也如同蚊蝇一般轻微而羞涩。她那白皙的脸颊此刻犹如熟透了的苹果。
景钟看着眼前这个害羞的女孩,“不客气。”
“接下来,我们随机叫两个同学上来折军被,看看你们学得怎么样吧。”教官在主席台上站着。
“那要不就我前面这两个班吧,一个班派一个代表。”教官看着眼前的两个班级。好巧不巧,这两个班就是,新生12班跟新生13班。
“阮俊晖!上!”丁嘉在一旁怂恿阮俊晖。
阮俊晖知道自己折得不太好,“算了吧,叫黎恩,黎恩刚刚景钟才教她。”
“哟,你该不会是不会折吧,怕上去丢脸吧。”丁嘉看透阮俊晖的心思,用激将法刺激刺激阮俊晖。
看来阮俊晖很吃激将法这一套,他急了,“你说谁不会折啊,我去就我去。”
“钟,你跟我一起。”阮俊晖还要拉着景钟一起。
在一旁的贺戴调侃道,“不是软蛋你让景钟跟你一起去,你是怕别人看不出来你折得有多丑吗。”
其他四个人在一旁偷偷笑,就连景钟也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脸来掩饰自己的笑。
“怎么可能,我折得还是挺好的好吗。”阮俊晖莫名来的自信。
“走走走,钟。”阮俊晖看着嘲笑自己的四人,“待会就让你们看看你俊哥的实力!”
俩人走上主席台,一左一右的站着。
“好!这两位同学勇气可嘉啊,来吧。”
这时教官走到景钟身边,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位同学折得很不错,大家要向他学习。”然后又转头对着阮俊晖说:“这位同学还得多加练习啊。”阮俊晖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
下台后,阮俊晖哀怨地对景钟说:“你今天可把我的风头全抢光了。”景钟笑着打趣:“怪我咯?不过是某人经不住激将法。”黎恩和丁嘉在一旁听着,笑得更厉害了。月光洒在这群年轻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蜜气息。
“软蛋,你知道你刚刚折的像什么吗?”宋南鑫,很认真的看着阮俊晖。
“像什么,像什么。”虽说阮俊晖刚刚丢了脸,但是还是很好奇朋友的看法的。
他以为收到得会是宋南鑫的夸赞,结果……
“像‘依托答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笑了起来。
“滚滚滚,就知道你说不出来啥好词。”
黎恩轻轻地拍了拍阮俊晖的肩膀,语气温柔地安慰道:“别太在意啦,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往另一个方向想,会有人记住你。”
“恩恩,你这有点毒鸡汤那个意思了。没关系阮俊晖,黑红也算红。”丁嘉调侃道。
听到这话的阮俊晖,直接选择性听到了“黑红也算红”还自信上了。
“此时夜渐深,教官宣布解散。
黎恩和丁嘉正准备回宿舍,阮俊晖忽然走上前,说:“大家一起走吧。”
“走吧,大家一起走也热闹。”
一路上,黎恩站在景钟旁边感受这一起散步的时刻,黎恩的心就砰砰直跳。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我们到了你们回去吧,拜拜。”丁嘉说。
“拜拜,明天军训见。”
回到宿舍后的黎恩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满脑子都是景钟的笑容和温柔的话语。
糟糕糟糕这就开始沦陷了吗?
次日,早上八点,大家都到达自己的班上。班主任讲了一些关于军训的注意事项,由于这一个星期的军训是半封闭式的,便收取了学生的手机和其他电子产品。
“请同学们到操场上来集合!”广播的声音响起,大家排队陆陆续续的前往操场。
接下来就开始了,每次开学必有的“项目”:校领导讲话!
“恭喜大家,考到我们梧桐中学......”
烈日的阳光照得大家睁不开眼睛,即使带着军训帽,大家都是皱着眉头,“怎么还没有讲完啊,每年最烦的就是这个时候,一直讲一直讲。”丁嘉在台下蛐蛐着台上的领导。“对啊,说的没完没了的,我都快背下来这些校领导讲的话了。”站在丁嘉身后的阮俊晖附和道。
“对吧对吧,烦死了,他们在讲台上有晒不到太阳,我们还在下面晒着呢。”
“就是,也不见他们下来讲。诶,我跟你说丁嘉......”
看到班主任来了的丁嘉赶紧闭上嘴,转过身不跟阮俊晖聊天,看到丁嘉转过身的阮俊晖认为她很没有礼貌,上前想把丁嘉拉过身来,“我话还没说完呢。”丁嘉头也不回非常努力的跟阮俊晖撇清关系。
“看来你们俩对校领导的意见很大啊!”班主任秦苒悄悄走到他们俩旁边。
而一开始浑然不知班主任到来的阮俊晖马上嬉皮笑脸地说:"没有没有老师,我们只是在说校领导讲话这么多,会不会口干。”
“看来你们俩很关心他老人家啊,嘴上说可不行得来点实际的,那今天的教室卫生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这俩倒霉蛋脸上笑嘻嘻,里面一万句脏话。
到了下午的军训,“稍息!立正——”教官的吼声刺进耳朵,许多人咬着牙,在心里狠狠咒骂。这鬼天气,太阳度毒得把人烤干,塑胶跑道烫得像铁板烧,每站一秒都是煎熬。
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痒得像蚂蚁爬,可教官的眼神像刀子,动一下就得罚十分钟。
终于,教官吹哨休息。黎恩和丁嘉瘫坐在地上,揉着酸痛的腿,愤愤的灌了半瓶水。“这才第一天......”黎恩绝望地想着,“这破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教官的哨声响起,像是夺命的响声。又开始了,站!军!姿!
结束了一个下午的军训,“同学们可以去吃饭了。”
终于可以吃饭了,丁嘉跟阮俊晖打算多吃点,毕竟待会还要做清洁呢。景钟他们三个走过来找阮俊晖一起吃饭,正好听到丁嘉的声音:“走了恩恩,吃饭去。”
看到了对方后,六人小组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一起和对方吃饭。这六人合在一起就从喇叭变成了一群喇叭。
打好饭后大家找座位坐下,黎恩看到了丁嘉碗里的饭菜“嘉嘉你的饭菜怎么比我多,凭什么我也要!”一旁的贺戴看到阮俊晖的碗里也很多饭菜,调侃道:“这...食堂阿姨喂猪呢,给你打这么多。”
"去去去,一边去,要不是待会儿还要做清洁,我们俩也不至于让阿姨多打一点。”阮俊晖抱怨道。
其他四人一脸懵,“做什么清洁?”
丁嘉一边往嘴里塞着肉,一边解释道:“说多了都是泪,今天早上也算我俩多嘴,在操场上蛐蛐校领导讲话被班主任听到了,罚我俩做清洁。”
宋南鑫笑道:“你说你俩,蛐蛐人家也不知道背着点,还被他的‘手下’听到了好巧不巧。”
“那多吃点!”黎恩把自己的肉夹了一些给丁嘉。
丁嘉和阮俊晖也是做到了光盘行动,“走吧准备燃烧卡路里了吗?”
“你们俩,做个清洁跟要上战场一样。”
由于是第一天军训,吃完晚饭后都是自由活动了,宋南鑫和贺戴回到了寝室,丁嘉和阮俊晖去做清洁,至于黎恩跟景钟嘛,已经悄悄计划好去陪丁嘉和阮俊晖了。
丁嘉和阮俊晖到达教室后发现黎恩和景钟已经打好水在等他们俩了。
“恩恩,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还来帮我做清洁。”丁嘉看到黎恩马上星星眼,上去抱着黎恩的手臂靠在她的肩上就开始撒娇。
看到这一幕的阮俊晖,心里面已经准备好做什么了,毕竟“软蛋静悄悄,必定要作妖。”
阮俊晖学着丁嘉的语气和动作,“钟钟,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还来帮我做清洁。”
“阮俊晖,你晚上吃饭吃多了吗?别这么恶心!”景钟一脸嫌弃。
在一旁的黎恩和丁嘉都要笑疯了。
“好了好了做清洁吧。”
四人分工很明确,女生擦,男生拖。做完清洁后,看到学校里的保安在巡查。
“这才几点啊,就开始清人了。”丁嘉说。
景钟想起来了,“今天班主任说的七点后不能留到教室,现在几点?”
黎恩看了看表:“七点零二。”
“难怪在清人,愣着干嘛啊跑啊,明天还想做清洁啊。”阮俊晖提醒道。
四人在教学楼内穿梭,阮俊晖在前面开路,四人弯着腰弓着背,从三楼顺利的跑到一楼。
“快回寝室吧,要是宿管点名就不好了。”景钟说。
黎恩和丁嘉刚回到宿舍,丁嘉就迫不及待地扑到床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终于回来了!累死我了!恩恩,你看见没,景钟今天下午站军姿那叫一个挺拔,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都纹丝不动,教官都多看了他好几眼呢!”
正弯腰换鞋的黎恩动作猛地一顿,心跳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景钟下午那专注坚毅的侧脸、被汗水浸湿的额发、以及阳光下微微滚动的喉结……这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里清晰回放。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耳尖又开始发烫。
“嗯……是挺标准的。”黎恩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佛那上面还残留着操场上炙热的阳光和……某种让她心慌意乱的气息。
“不过嘛,”丁嘉翻了个身,支着下巴,促狭地看着黎恩,“再标准也没他昨晚教你折被子时温柔,对吧?”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里满是揶揄,“某人当时耳朵红得哟……”
“丁嘉!”黎恩羞恼地抓起一个枕头扔过去,宿舍里顿时响起丁嘉夸张的尖叫和黎恩又羞又急的抗议声。
嬉闹声掩盖了黎恩如擂鼓般的心跳,也暂时驱散了身体的疲惫。然而,当宿舍重新安静下来,躺在床上的黎恩,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叠放在床头的、那个被景钟手把手教出来的、棱角分明的“豆腐块”,白日里所有的辛苦和燥热似乎都沉淀下来,只剩下一种隐秘的、带着青涩甜味的期待,在寂静的夜色里悄然蔓延。她知道,明天那身迷彩服上,注定又要沾染上更多属于那个人的、让她心跳加速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