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0:48 考场黑幕
7月29日，上午7:30，实验楼三层考场。
空调坏了，吊扇吱呀转，卷起的不是风，是粉笔末和紧张。
林潮生坐在第二排，胸牌仍写着“林朝笙”。
桌面右上角贴着准考证：G2009-07-29-02-13。
她的心跳比秒针还快——这一科是数学，历史上举报的起点。
监考老师姓杜，戴一副灰框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
他发卷的刹那，林潮生瞥见卷角缺页——最后一道大题被整齐撕走。
她指尖微颤：缺页是苏芷的“求救”信号？还是陷阱？
苏芷坐在最后一排，
马尾松散，发绳是褪色的草莓。
她抬眼，目光穿过人墙，与林潮生短暂交汇。
那一眼里有祈求、有挑衅，也有深不见底的恐惧。
开考铃炸响。
林潮生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
“答案在抽屉，救我。”
字迹是苏芷的，淡而潦草。
她抬头，讲台抽屉锁孔里插着半截回形针，
像一根引诱的钩子。
时间跳到7:45。
林潮生借口“笔芯掉色”举手。
杜老师踱过来，弯腰的一瞬，
她看清抽屉里的东西——
一张折叠的答题卡，
正面是标准答案，
反面用红笔写着：
“举报我，保送名额归你。”
历史再次重合。
林潮生喉咙发紧。
她想起上一轮，自己正是把这张卡塞进讲台，
成为苏芷“作弊”的铁证。
指尖在答题卡上留下汗渍，
像一个未干的指纹。
系统提示在视网膜角落浮现：
【历史节点：考场举报】
【偏移值：0%】
【倒计时：70:12:00】
林潮生深吸一口气，
把答题卡揉成团，塞进袖口。
她举手，声音清脆：
“老师，我卷子缺页，请换一份。”
杜老师皱眉，
却还是从密封袋抽出一张新卷。
偏移值跳到-8%。
7:55，苏芷突然举手，
声音颤抖：“老师，我卷子也缺页。”
林潮生回头，
看见苏芷手里攥着一张被撕掉大题的空白卷。
她瞬间明白——
苏芷在重演“求救”。
杜老师走向苏芷。
林潮生心跳如鼓。
她想起上一轮，
苏芷被当场搜出答案，
眼圈通红，却倔强地不解释。
这一次，她不能坐视。
7:57，林潮生站起，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全班听见：
“老师，是我撕的卷子。”
教室里响起抽气声。
杜老师镜片反光一闪，
“你？”
林潮生点头，
“我想提前交卷，撕了最后一题。”
她摊开掌心，
那张被揉皱的答题卡静静躺着，
像一张认罪书。
偏移值跳到-15%。
苏芷瞪大眼，
马尾在肩后轻轻颤抖。
林潮生冲她弯唇，
无声说：“这一次，换我顶罪。”
8:00，考试结束铃响。
林潮生被杜老师带往教务处。
走廊尽头，林朝笙倚墙而立，
胸牌写着“林潮生”。
她抬手，对林潮生竖起大拇指，
指尖比出“20%”——
身份暴露风险已降至安全线。
8:15，教务处。
教导主任拍桌：“林朝笙，作弊记大过！”
林潮生垂眸，
掌心“00”烙印微微发热，
像在为她的谎言盖戳。
8:30，考场外。
苏芷追上她，
雨水打湿睫毛，
声音哽咽：“你为什么？”
林潮生抬手，
轻轻擦去她眼角水珠：
“因为我不想再有人跳楼。”
倒计时在雨幕中闪烁：
【69:45:00】
考场黑幕，被撕开第一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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