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心里大概在想,这位宋贵妃不过是一时兴起。
深宫寂寞,她久居高位却不得圣宠,大概是把他当成了排遣无聊的玩意儿。
等这股新鲜劲过了,她自然会腻,会像丢弃一件旧物一样把他丢开。
到时候,他再想法子调离景仁宫,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安安稳稳地把这条小命保住就好。
我看着他闭上眼,再次俯身吻过来的样子,心里忽然清楚地知道。
他想错了。
从我的指尖触到那不该存在的轮廓时起,从他那双写满惶恐却依旧干净的眼睛看着我时起,有些东西就已经不受控制了。
这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无聊排遣。
这是我在这座囚禁了我十几年的牢笼里,第一次闻到自由的味道。哪怕这自由是偷来的,是建立在随时可能掉脑袋的危险之上,我也想牢牢抓住。
我的手再次探进他的衣襟,这次没有丝毫犹豫。
指尖划过他温热的皮肤,感觉到他瞬间的战栗,还有那压抑不住的轻喘。
他的回应渐渐变得主动,不再是方才的被动承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冲动和炙热,像是要把所有的顾虑和恐惧,都融化在这滚烫的吻里。
他的手顺着我的腰线往上滑,停在我束胸的带子上,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解开,只是轻轻按在那里,像是在确认什么。
宋岭“别怕。”
我在他唇间轻声说,抬手握住他的手,带着他缓缓解开那根束缚着我的带子,
宋岭“在这里,不用怕。”
束胸散开的瞬间,我感觉到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的眼神暗了暗,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有渴望,有挣扎,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他忽然拦腰将我抱起。
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的臂力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抱着我竟丝毫不显吃力。
他的目光落在床榻的方向,脚步有些踉跄,却异常坚定地走了过去。
将我放在铺着锦缎被褥的床榻上时,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了我。
烛火的光透过他的身影落在我脸上,明明灭灭的,映得他眼底的情绪越发复杂。

边伯贤“娘娘……”
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厉害。
宋岭“嗯?”
我仰头看着他,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俯身,吻住了我。
这一次的吻,不再有之前的生涩和犹豫,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绝,像是要将彼此都吞噬进去。
锦被被他随手掀开,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的身体覆上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将我牢牢圈在怀里。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上了窗棂,清冷的光辉透过窗纸照进来,与烛火的暖光交织在一起,落在交缠的两人身上。
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他的生涩,还有那藏在惶恐之下的、真实的悸动。
他像是一只初入山林的小兽,既害怕未知的危险,又忍不住被眼前的诱惑吸引。
而我,是那个递出诱饵的猎人,却在引诱他的过程中,先一步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