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娘娘,她今天偷偷见了淑妃的人。”
春兰的声音冷得像冰,平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带着锐利的锋芒,死死盯着地上的宫女。
我手里的茶盏晃了晃,温热的茶水溅在手背上,却没感觉到烫。
宋岭“什么?”
我看向那个宫女,心里一阵发沉。
她叫良儿,跟着我两年多了,是春兰手把手带出来的,平日里看着老实本分,怎么会……
春兰“娘娘,怎么处理?”
春兰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她比谁都清楚,景仁宫里藏着多少不能见光的秘密。
我捏了捏发胀的眉心,指尖泛白。
我待下人虽不算宽厚,却也从未苛待过,良儿在我身边两年,月钱比别处多,赏赐也从未少过,她为何要背叛我?
宋岭“春兰,有听到她们说什么了吗?”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意外。
春兰“回娘娘,”
春兰顿了顿,语气更冷了些,
春兰“她……说的正是边公公的事。奴婢已经把淑妃那边的人绑了,现在柴房里锁着。”
果然。我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落了空。她们谈论的,必然是我和伯贤的事。
我点了点头,春兰做事向来利落,从不会给我留麻烦。
目光转向站在殿角的边伯贤,他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显然也听到了春兰的话,眼里满是无措。

宋岭“伯贤,”
我开口唤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抬起头,
宋岭“你觉得要怎么处置?”
他猛地一惊,像被抽了一鞭子,慌张地看向我,又飞快地低下头,嘴唇哆嗦着,似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岭“放心说,”
我朝他温和地笑了笑,试图让他放松些,
宋岭“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其实我心里早有定论。
背叛我的人,绝不能留。良儿知道得太多,尤其是我和伯贤的事,若是传到皇上或淑妃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
我只是想看看,这个在我面前总是温柔软顺的少年,面对这样的事,心是软是硬。
边伯贤的肩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慌乱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决绝的坚定。
边伯贤“岭儿……不能留。”
三个字,说得又轻又快,却像锤子敲在金砖上,清晰得很。
说完,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脸色白得像纸,却依旧固执地看着我,仿佛在等待我的裁决,又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我忍不住笑了,心里涌起一阵欣慰。
他终究是长大了,知道什么是危险,知道要保护什么。或许这份决断里有我的影子,或许他只是本能地想护住我们之间的秘密,但这就够了。
宋岭“好。”
我转向春兰,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宋岭“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娘娘赎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啊!”
良儿终于反应过来,在地上疯狂地磕头,额头撞在金砖上“咚咚”作响,很快就渗出血来,“是淑妃的人逼我的!她说要是我不说,就把我家人卖到宁古塔去!娘娘,奴婢是被逼的啊!”
她的哭喊凄厉得很,在寂静的殿里回荡,听得人心头发紧。可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丝毫动容。
背叛就是背叛,无论理由是什么,都已经越过了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