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这……”
春兰倒吸一口凉气,
春兰“难不成……方通从一开始就是谢家的人?”
我拿起玉佩,指尖冰凉。
凤尾花的纹路刻得很深,显然是常年佩戴才有的包浆。
方通在方美人宫里待了七年,七年啊,原来他从来都不是方美人的奴才,而是淑妃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淑妃根本没必要用身体去收买他,因为他本就是她的人。
那方肚兜,恐怕也是淑妃故意放在方美人那里的,为的就是在事发后,坐实方美人“与太监私通”的罪名,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好深的算计!
宋岭“良儿呢?”
我猛地想起那个被处理掉的宫女,
宋岭“查过她的底细吗?”
春兰脸色一白,可能是没想过自己一手带的宫女也有可能是谢家的人,
春兰“奴婢这就去查!若方通是谢家的人,那良儿……”
宋岭“快去。”
我摆摆手,心里已有了答案。
能那么精准地知道我和伯贤的事,又能在关键时刻“招供”,良儿十有八九也是谢家安插的人。
淑妃,你究竟在宫里安插了多少眼线?
我摩挲着玉佩上的“方通”二字,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谢家竟敢背着皇上,在宫里安插眼线,监视后宫动向,甚至插手皇子的性命,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后宫争斗,而是欺君罔上!
皇上或许会包庇淑妃,会纵容谢家垄断生意,但他绝不会容忍有人背着他搞小动作,更不会容忍有人威胁到他的皇权。
这枚玉佩,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春枝“娘娘!娘娘!”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春兰带出来的小宫女春枝,也是她的胞妹,她跑得满脸通红,手里还捏着块帕子,
春枝“出事了!百姓……百姓把谢家的大门砸了!”
我和春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宋岭“怎么回事?”
春枝“说是……说是看了匿名信,想起自己被谢家坑过的事,越想越气,就纠集了好多人,拿着锄头扁担去砸谢家的大门,还喊着要谢家家主出来偿命!”
春枝喘着气,
春枝“官府去了人,可百姓太多,根本拦不住,听说已经动起手来了!”
我走到窗边,虽然看不到谢家的方向,却仿佛能听到那震天的呐喊。积压了多年的民愤,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边伯贤这一步,走得太妙了。
他没有直接向皇上举报,而是把选择权交给了百姓。当民怨沸腾,当谢家成为众矢之的,就算皇上想包庇,也得掂量掂量民心向背。
宋岭“春兰,”
我转过身,眼神坚定,
宋岭“把这枚玉佩收好。等时机到了,我们就把它交给皇上。”
春兰“是,娘娘。”
宋岭“还有,”
我看着春枝,
宋岭“去告诉外面传信的人,让他给宋公子带句话。火候差不多了,可以递状纸了。”
春枝应声而去,殿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重新靠在窗边,看着梧桐叶一片片落下,心里却不像之前那样沉重了。
窗外的风似乎都带着些暖意,吹散了连日来的阴霾。我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但我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