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反复在试炼之塔里刷1-5层，虽然过程枯燥又心累（，但成果还算可观。莹草在频繁的治疗和偶尔的输出中，等级蹭蹭涨到了15级。山兔作为辅助也突破了10级。就连雪女，虽然出场机会不多，也积累到了9级临界点，眼看就要突破。
看着涤净铃空域里状态明显改善的莹草和山兔，源忆安坐在破旧庭院冰凉的石阶上，托着下巴发愁。
“升级倒是快……可突破要的材料……”她掰着手指头算，“莹草马上要二星升三星，山兔也要升二星，雪女马上突破10级……每个都得要奉为达摩吧？一个二星奉为达摩就要一个，三星要两个……这才刚开始啊！”
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黑色的短发，“哦对，还有妖刀姬……”她下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涤净铃。虽然妖刀姬已经重新和她建立了契约，但现在……她的状态很特殊。
她将意识沉入涤净铃的空域。妖刀姬正安静地坐在一处鸟居下，抱着她那把标志性的赤影妖刀。与上次在森林里那惊天动地的一击相比，此刻她身上的妖力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同风中残烛。源忆安叉着腰站在她面前，眉头紧锁。
“喂，我说，”源忆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点，“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应该在皇宫接受净化，等着彻底摆脱式神身份的吗？你怎么跑出来的？高天原那位神使呢？还有……”
她的目光落在妖刀姬右脚踝上那半截断裂的金属脚铐上，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东西，谁弄的？”
妖刀姬抬起头，赤红色的眼眸看向源忆安。那眼神里有迷茫，有困惑，但更深处，源忆安捕捉到了一丝她从未在这位旧友眼中看到过的情绪——畏惧。
不是对强敌的畏惧，更像是一种……做了错事害怕被责怪的委屈？她缓缓地摇头，动作很轻，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源忆安那点强撑起来的“源氏小姐”的架子，瞬间被这眼神击得粉碎。她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声音也软得不成样子：
“好了好了……没说要怪你……还疼不疼？”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碰碰那冰冷的断铐，又怕弄疼她。
“我……没事……”妖刀姬终于发出声音，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她犹豫了一下，那个源忆安无比熟悉的称呼在舌尖滚了好几圈，才低低地吐出来：“……主人。”
这声称呼让源忆安心里一揪。她们之间已经没有契约束缚了，她也不是源氏用来控制“兵器”的锻造者。
妖刀姬此刻的顺从和那细微的畏缩，仿佛在害怕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出现，会让源忆安像源氏那些人一样，视她为不听话的“残次品”。
这种小心翼翼的无措感，让源忆安坐立难安。她猛地站起身，对着空气喊：“阿柒！阿柒！你还有没有契约符？赶紧的！”
茶壶里传来阿柒暴躁的回应：“契约符？！你又想干嘛？就不怕她那鬼角一个不留神给你捅个对穿？老子可不想给你收尸！”
虽然骂骂咧咧，但一道蓝光还是从茶壶里飞出，落在源忆安手心，变成一张散发着古老气息的蓝色符纸。
源忆安顾不上阿柒的毒舌，一把抓过符咒，扭头看向妖刀姬。她动作太急，妖刀姬额上那截赤红色的锋利鬼角几乎擦着她的手臂划过，冰凉的触感让她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毫不在意，只是更急切地伸出手，想拉住妖刀姬的手腕：“好了，好了……没事了……”她语速飞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将那张蓝色符咒按在了妖刀姬的手背上。
柔和的光芒亮起，符咒化作细碎的流光，融入妖刀姬体内。那道熟悉的、温暖而坚韧的契约链接，再次清晰地连接了她们。源忆安能感觉到，妖刀姬主动将自身的力量压制到了最低点——二星一级。
这点妖力对于现在的源忆安来说，操控起来几乎没有负担，妖刀姬显然是在最大限度地避免给她带来任何压力。
源忆安看着契约完成后明显放松了一些、但力量却如此微弱的妖刀姬，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份安心是用妖刀姬舍弃力量换来的。
“唉……”现实的困境又涌上心头，“钱啊……材料啊……”她坐在石阶上，看着空域外面投影的荒芜庭院发呆。
手有些不安分的对妖刀姬额上的鬼角下手，她似乎又睡着了，之前的伤口让她现在虚弱的有点离谱。
一个二星奉为达摩，在平安京的阴阳师集市里，黑市价格能炒到二十多万金币！三星的更是天价！
学校奖励？要么成绩顶尖，大考年纪前三那种，能一次拿两个二星达摩；要么是斗技场排名靠前的狠角色，每个月能领几个。
可她呢？理论课平平无奇，实战课……除了运气好“召唤”出几个像样的式神，根本排不上号。
至于那五万启动资金？杯水车薪。她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可怜的八百多金币零花钱，剩下的三万多还藏在庭院里那个破砖后面。
“难道只能硬着头皮花钱买了？”她喃喃自语，感觉前途一片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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