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寒料峭的三月,上海法租界天主教堂的钟声敲了十三下。
阮清欢一袭黑色旗袍站在雨中,没有打伞。细密的雨丝浸透了她鬓边的白花,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是泪。青帮三百弟子在身后黑压压站成一片,腰间鼓鼓囊囊,不知藏了多少家伙。
万能角色(管家)"小姐,节哀。"
管家老徐递来一块手帕。
她没接,涂着丹蔻的手指死死攥着父亲留下的一块怀表。表盖内侧嵌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几个年轻人在南京城墙下的合影,意气风发。
阮清欢"查清楚了吗?"
她声音很轻,像在问天气。
万能角色(管家)"老爷中的是'夜樱'。"
万能角色(管家)"日本人的毒,半小时毙命,无药可解。"
阮清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远处,日本商会的车辆缓缓驶过,车窗后似有目光投来。
葬礼结束,宾客散去。阮清欢独自跪在灵堂前,将一叠纸钱投入火盆。火苗窜起,映得她眉眼如画,却冷得惊人。
万能角色"阮小姐还不走?天要黑了。"
陌生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她没回头,右手已摸向藏在裙下的勃朗宁。
阮清欢"滚出去。"
万能角色"令尊生前托我转交一样东西。"
万能角色"他说,等葬礼后再给。"
阮清欢猛地转身。站在阴影里的男人身材修长,黑色西装外罩着同色大衣,手里拿着一本乐谱。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在昏暗灵堂里亮得惊人,像是藏着星子。
阮清欢"你是谁?"
马嘉祺"马嘉祺。"
男人微微颔首
马嘉祺"上周刚从巴黎回来,目前在百乐门演出。"
他递上乐谱
马嘉祺"令尊上月在我这里寄存了这个。"
阮清欢接过,翻开扉页——是《月光奏鸣曲》的琴谱,父亲生前最爱。她指尖一顿,在某一页摸到了不自然的凸起。有夹层。
阮清欢"多谢。"
她不动声色地合上乐谱
阮清欢"马先生与我父亲很熟?"
马嘉祺"萍水相逢。"(微笑)
马嘉祺"他说小姐琴艺很好。"
话音未落,阮清欢突然扑倒马嘉祺。"砰!"一颗子弹擦着她发丝射入身后的棺材。灵堂顿时大乱,窗外传来摩托车轰鸣。
阮清欢"后门!"
她拽起马嘉祺就跑。两人穿过幽暗的走廊,身后脚步声紧追不舍。拐角处,阮清欢猛地将马嘉祺推进一间储藏室,自己闪身而入,反锁上门。
黑暗中,两人呼吸交错。马嘉祺的手护在她脑后,淡淡的雪松香混着硝烟味钻入鼻腔。
马嘉祺"阮小姐得罪的人来头不小。"
他声音里竟带着笑意。
阮清欢"闭嘴。"
她贴门听着外面动静,忽然察觉腰间一凉——马嘉祺不知何时摸走了她的枪。
阮清欢"还给我!"
马嘉祺"嘘..."
马嘉祺突然捂住她的嘴。脚步声停在门外,手电光从门缝漏入。阮清欢屏住呼吸,这才发现两人姿势暧昧至极。她整个人被圈在马嘉祺怀里,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有力的心跳。
脚步声渐远。马嘉祺松开手,将枪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