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五岁那年，陈凡带着苏清月回了趟江城。
车子刚驶入熟悉的街道，苏清月就指着窗外笑：“你看，那家馄饨铺还在呢，当年你总偷偷带我来吃。”
陈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老旧的招牌在阳光下泛着暖光。他停下车，牵着苏清月的手走进去，点了两碗当年常点的鲜虾馄饨。
老板是对老夫妻，看着他们眼熟，笑着问：“二位看着面生，是回江城探亲？”
苏清月刚要说话，陈凡抢先道：“嗯，回来看看。您家馄饨还是老味道。”
正吃着，邻桌几个大妈闲聊的声音飘过来：“听说了吗？当年那个赵家，最近又想折腾，结果被人一句话就摁下去了，现在彻底成了江城最底层的人家……”
“也是他们活该，当年多嚣张啊，连苏家都敢欺负。不过话说回来，苏家现在可真是风光，听说背后有京城的大人物撑腰呢……”
苏清月看了陈凡一眼，眼底藏着笑意。陈凡给她夹了个馄饨，低声道：“专心吃，别理她们。”
离开馄饨铺，两人去了苏家老宅。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比三年前粗了不少，苏老爷子正坐在树下喝茶，看到他们回来，连忙招呼：“快过来坐，清月，让爷爷看看瘦了没？”
孩子们围着老爷子转，一口一个“太爷爷”，哄得老人眉开眼笑。
聊起近况，老爷子叹道：“现在江城没人不知道苏家，可我总觉得，还是当年一家人挤在这老院子里踏实。”
陈凡道：“爷爷要是想，我们常回来住。”
“你们忙你们的，我这把老骨头，守着这院子就够了。”老爷子摆摆手，忽然看向陈凡，“说起来，当年让你受委屈了，清月这丫头眼光比我们好，早看出你不是一般人。”
苏清月脸颊微红，陈凡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没说话。
傍晚，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看夕阳。孩子们在草坪上追蝴蝶，苏清月靠在陈凡肩头，轻声说：“其实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年你没暴露身份，我们会不会就这么在江城过一辈子？”
“会。”陈凡肯定地说，“但那样，我会换种方式护着你和苏家，可能没现在这么风光，却一样安稳。”
他顿了顿，侧头看她：“重要的不是身份，是身边的人。”
苏清月笑了，主动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温暖而绵长。
回城的路上，孩子们在后座睡着了。苏清月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忽然问：“接下来，我们去哪？”
陈凡握着方向盘，目光温柔：“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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