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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断魂之恸

新葫:此忆经年

弦外知音(作者)圆荷浮小叶,细麦落轻花。看客们早!作者回来更文啦˃ 𖥦 ˂

残荷听雨声,原是离人泪——叶枕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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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寒别苑静卧桃花溪上游幽谷,青瓦白墙浸在暮霭里。曲廊环抱的一池残荷在微雨中轻颤,枯梗折腰,却倔强地托着几颗将坠未坠的水珠,像凝固的泪。此地尚存一丝爷爷临出门前残留的微薄庇护灵气,勉强驱散了万妖渊带来的阴寒。

叶执安蜷缩在回廊角落,小小的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抖。宝葫芦紧紧贴着他的脸颊,发出低沉的、近乎呜咽的嗡鸣。小七那紫罗兰色的大眼睛空洞地望着池中枯败的荷梗,泪水无声滚落:

叶执安(七娃)“二哥是大骗子……呜……说好一起回家的……说好……给我讲故事的……小七都记得……小七都记得的……”

宝葫芦的嗡鸣更悲切了。

叶驰暮抱膝坐在小七身边,星朗色的眼眸失去了所有神采,空洞地望着紧闭的苑门,仿佛那扇门后还能走出那抹橙衣的身影。他嘴唇翕动,轻声呜咽:

叶驰暮(六娃)“我为什么没能留在里面?!二哥最怕冷了……黄泉路冷……二哥一个人走……该多孤单?以前我耍赖要糖,二哥总会无奈地笑,从袖中变出来给我……可如今……谁给二哥暖手?谁给二哥解闷?二哥……等等小六……别走太快……”

每一次无声的落泪,都像尖刀剜过心脏。

叶驰暮(六娃)【二哥你说过……“小六的‘驰暮’是逐霞光而行”……可我的霞光……就是二哥你啊!二哥……你把我推出来的时候……指尖好凉……星子都坠落了……二哥……我的霞光没了……你……不要小六了吗?】

随后,叶驰暮紧紧抱着同样瑟瑟发抖的叶执安,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叶执安那盛满紫罗兰花海的双眸已哭出了几抹红,他揪着叶驰暮的衣襟轻轻晃动

叶执安(七娃)“六哥……六哥……二哥再也回不来了对不对?”

叶驰暮闻言一怔——自己该如何告诉小七,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二哥,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呢?

叶驰暮(六娃)“七弟……我……”

此时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最终,叶驰暮只能微微转头避开七弟那双满含泪水与期待的双眸,无声地攥紧了拳头。

另一侧,叶槐序背靠着朱漆剥落的廊柱,碧山色的瞳孔湿润一片,掌心碧火不受控制地窜起又熄灭:

叶槐序(四娃)“槐序……四月称槐序……二哥你说我的性情就该如槐序骄阳,炽热坦荡……可我的火,烧不尽这彻骨寒!烧不穿那该死的破门!”

叶槐序滚烫的泪珠混着雨水砸在焦黑的青石板上,嗤嗤作响。

叶槐序(四娃)“是了……我总是这般莽撞冲动……若我当初听二哥你的话,再谨慎些……是不是……是不是就能把二哥你抢回来?!”

叶清宴从身后紧紧抱住叶槐序颤抖的身体,天水碧的眼眸盛满破碎的痛楚,泪水滑过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叶槐序肩头:

叶清宴(五娃)“四哥……四哥……莫要这样……二哥……二哥他……不愿看到……”

叶清宴的声音哽咽,带着水汽的凉意试图抚平叶槐序失控的碧火,却仍然抚不平自己心头的裂痕:

叶清宴(五娃)【海晏河清……二哥,这是你为我取名的期许……可如今,山河未晏,清宴何存?!曲未终,人已散……还散得如此……如此决绝!我指尖的水……可抑火,可凝冰……却化不开这剜心蚀骨的寒,流不尽这悔恨滔天的泪……二哥,你算计得了金翅雕,算计得了千机,为何……独独不算计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叶鸿沨如磐石般立在庭院中央,玫红色的眼眸失去了所有温度,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望着玄冥殿的方向,那里只有沉沉暮霭……

叶鸿沨(大娃)“棋枰犹在,落子声绝……二弟……你说‘金翅雕之围,中腹空虚’……可大哥这盘棋,没了你这颗定盘的星子,早已是满盘皆输的空城!什么力拔山兮……我连你都护不住!”

他玫红色的眼眸死死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年溪畔对弈时,二弟指尖白玉棋子的温润触感:

叶墨丞(二娃)“该你落子了,大哥……”

那温润带笑的嗓音犹在耳畔,叶鸿沨猛地攥紧拳头。

叶鸿沨(大娃)“棋……未终,人……已散……我是大哥啊!我是你们的长兄啊!为何……为何倒下的不是我?!为何我护不住二弟你?!二弟……二弟……大哥……对不起你……”

滚烫的泪水无声砸落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的水痕。

叶鸿沨(大娃)【鸿雁失伴……沨沨之风……林花依旧谢了春风,相思渐成花……不许人间三尺……可这春风……怎的吹不散这锥心刺骨的寒?】

另一边,叶枕旭那双鎏金色的眼眸,此刻却失去了往昔的神采,黯淡得如同被乌云遮蔽的星辰:

叶枕旭(三娃)“二哥……你说‘枕旭’是枕戈待旦的锐气,是破晓的希望……你说要我护着兄弟们……可我连二哥你都护不住!枕戈待旦……枕戈待旦……为何三弟我待来的却是永夜?”

随即,叶枕旭猛地抬头,鎏金色的瞳孔燃起疯狂的火焰,脸上泪痕未干,他看向沉默如山的叶鸿沨,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叶枕旭(三娃)“大哥!杀回去!我们杀回去!把玄冥殿掀了!把二哥抢回来!”

一旁的叶槐序闻言如同被点燃的烛光,碧火再次在掌心明灭不定:

叶槐序(四娃)“对!杀回去!”

叶鸿沨(大娃)“不可!”

回过神来的叶鸿沨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玫红眼眸里是血与泪交织的沉痛:

叶鸿沨(大娃)“二弟用命换来的……是百姓们的生路,是我们的生路!现在杀回去……是送死!是辜负他!”

他踉跄着走到叶枕旭和叶槐序面前,伸出宽厚却颤抖的手,用力按在他们的肩膀上,仿佛要将自己仅存的力量传递过去,声音带着泣血的悲怆:

叶鸿沨(大娃)“三弟!四弟!冷静!二弟他……他拼死……是为了让我们活!为了让我们护住这人间烟火!这仇……自、然、要、报!但不是现在!不是去送死!你们明白吗……”

叶枕旭和叶槐序看着大哥眼中深不见底的悲痛与强撑的理智,碧火与金芒最终不甘地熄灭。

随后,叶枕旭似是猛然想起了什么,那双鎏金般的眼眸骤然转向叶驰暮,声音嘶哑而破碎,仿佛承载了无尽的沉重:

叶枕旭(三娃)“六弟……殿门关上之前……二哥……二哥他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许漏!”

叶驰暮抱着小七,闻言全身猛然一颤,空洞的眼眸渐渐聚焦,仿佛从无尽的虚空中被拉回现实。他嘴唇微张,像是试图诉说什么,可话语尚未出口,便已化作无声的哽咽,泣不成声的悲恸在空气里蔓延开来,沉重得令人窒息。

叶驰暮(六娃)“二哥……二哥他……用了一个好大好亮的橙色阵法……困住了那四个妖精……二哥……二哥嘴角都溢血了……还回头对我笑……说……说‘护好你自己,去找大哥他们,告诉大哥……二弟,幸不辱命’……然后……然后二哥就把我……把我……推出来了……”

叶驰暮呜咽着说完就捂住了脸,再也说不下去

叶槐序(四娃)“二哥一个人……对四个大妖……可……可二哥他……怎么可能承受得住那么多的阵法反噬啊!”

叶清宴(五娃)“还有从始至终都未曾露面的金翅雕……以他的性子……二哥……二哥……”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所有压抑的闸门。

叶清宴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泪水无声滑落。叶鸿沨则闭上眼,巨大的悲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接着,叶鸿沨张开双臂,将身旁早已崩溃的叶枕旭和靠过来的叶驰暮、叶执安紧紧揽入怀中,叶清宴也拉着仍在发怒的叶槐序靠拢过来。

六兄弟紧紧相拥,在这残破的别苑里,在失去至亲的永夜中,用彼此的体温和绝望的泪水,试图填补那再也无法愈合的巨大空洞。悲泣声再也压抑不住,在暮色笼罩的庭院中回荡,惊飞了檐角最后一只归巢的寒鸦。

——— 玄冥殿内 ———

时间回溯至殿门关闭的刹那。

叶墨丞背靠着厚重的门扉,缓缓滑坐在地,橙衣破碎,染满尘土与暗红的血迹,脸色苍白如雪,嘴角不断溢出鲜血。那双曾盛满星河智慧的琥珀色眼眸,此刻黯淡无光,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碎裂般的剧痛,却依旧挺直着脊梁。然而,那眸底深处,一丝属于智者的沉静与不屈的傲然,依旧顽强地燃烧着。

与此同时,金翅雕踏着优雅而危险的步伐,自阴影深处踱来,华丽鎏金袍角拂过冰冷的地面,墨金色的竖瞳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掌控欲看着叶墨丞。四妖分立两侧,目光锁定着地上看似油尽灯枯的身影。

最终,金翅雕停在叶墨丞面前数步之遥,低沉的声音打破死寂:

金翅雕(妖王)“橙娃子,或是叶二公子,别来无恙?哦,不对……”

他轻笑一声,带着戏谑

金翅雕(妖王)“看你这模样,应是恙得不轻,为了那群蝼蚁和那几个莽夫兄弟,值得么?”

叶墨丞艰难地掀起眼帘,气若游丝,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嘲讽弧度,指尖微动,悄然凝聚着残存的法力,声音破碎却清晰如冰玉相击:

叶墨丞(二娃)“值不值得……轮不到……你这……掳掠无辜、藏头露尾的……妖孽置喙!金翅雕……你……处心积虑……不惜以……数百凡人性命……为饵……布下……此局……所求……不过是我……一人……罢了……”

谷幽寂怒不可遏,腰间锦囊鼓动,欲上前制服叶墨丞

谷幽寂(苗疆少年)“放肆!胆敢对主上不敬……”

金翅雕抬手制止,竟是低笑起来

金翅雕(妖王)“哦?藏头露尾?”

他挑眉,笑容更深

金翅雕(妖王)“比起叶二公子昔日在我麾下,以‘合作’之名,行卧底之实——以六界至尊之位为饵,诱本王与千机鹬蚌相争……本座这点手段,岂非小巫见大巫?”

妖王笑着,眼中却恨意翻腾

金翅雕(妖王)“那份心机,那份隐忍,那份对时机的把握……啧啧,叶墨丞,你天生就应是立于权力巅峰的执棋者!”

金翅雕走近缓缓蹲下,与叶墨丞平视,声音带着蛊惑

金翅雕(妖王)“何必为那些注定湮灭的蝼蚁陪葬?归顺本座!本座许你一妖之下,万妖之上!用你的智谋,为本座开疆拓土,建立不世功业!届时,这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万里河山,你我共掌!”

他伸出手,指尖萦绕着危险而诱人的金色妖力

金翅雕(妖王)“若你臣服……本座依旧可以允诺,留你那几个兄弟一条生路,如何?”

叶墨丞静静地看着金翅雕伸出的手,又看看他那双充满野心与掌控欲的墨金色竖瞳。他沾血的嘴角,缓缓、缓缓地勾起——那笑容,虚弱到了极致,却在这一刻,绽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绝美而嘲讽的光华,如同淤泥中盛开的染血白莲。

叶墨丞(二娃)“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自他染血的唇间逸出。

叶墨丞(二娃)“共掌?”

叶墨丞琥珀色的眼眸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逐一掠过四妖

叶墨丞(二娃)“如今你麾下……毒医蛊师,花魅幻音,四御锋锐,各具奇能.在下……区区一介‘病弱书生’,何德何能?”

金翅雕闻言收回手,随即“失望”起身,负手而立,姿态睥睨

四妖的目光也聚焦在叶墨丞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若能得此人为同僚,妖族大业,何愁不成?

殷袭枝(蝶妖毒医)“叶二公子过谦了,方才那‘流霞织天·星罗棋布’精妙绝伦,若得公子加入,我妖族阵法一道,必将登峰造极”

殷袭枝(蝶妖毒医)“栖霞村之局,公子能一眼看穿惑心、幻毒、蛊封、音导四环相扣,并迅速寻到最薄弱的‘惑心’源头尝试破除……这份洞察,袭枝佩服”

她眉梢蝶纹微动

殷袭枝(蝶妖毒医)“若非主上早有防备,在公子惯常探查路径布下‘幻蝶噬灵障’,干扰千里眼、顺风耳……今日之局,未必如此顺利”

谷幽寂(苗疆少年)[冷哼一声]“哼!智谋再高,此刻不也成了瓮中之鳖?主上惜才,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

他腰间锦囊鼓动,发出威胁的嘶鸣

谷幽寂(苗疆少年)“良禽择木而栖!主上,方是你最好的归宿!”

迎轻池也蹭了过来,眨着那看似天真的眼睛,发髻上的迎春桃花娇艳欲滴

迎轻池(迎春花精)“是呀!是呀!墨丞弟弟~你看主上多看重你!只要你点头,我们就是同僚了!大家一起玩多好啊?何必打打杀杀呢?”

缪缈儿红纱下的唇角微勾,她金蓝异瞳流转,试图窥探叶墨丞的心防

缪缈儿(西域猫妖)“轻池妹妹说的是~公子之谋,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姐姐我惑心魔音自诩精妙,却也自叹弗如~”

话语间,惑人心神的妖力丝丝缕缕缠绕过去

缪缈儿(西域猫妖)“叶二公子你智谋无双,算无遗策,却屈居于那桃花溪畔,与一群莽夫兄弟嬉闹,岂非明珠暗投?何不归顺主上?以你之智~辅佐主上成就六界霸业,方不负你这身惊世才华~”

叶墨丞对他们的赞叹与招揽恍若未闻,他目光扫过金翅雕和四妖,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

叶墨丞(二娃)“金翅雕……你的‘宏图霸业’……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场……可悲的闹剧!”

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生命挤出

叶墨丞(二娃)“你……永远不懂…何为‘情’……何为‘义’……你……只配……在……这……污秽的……深渊里……做你……永世……难醒的……帝王梦!”

金翅雕问言眼神一寒,却并未动怒,反而低笑起来

金翅雕(妖王)“牙尖嘴利,垂死挣扎!”

不知何时,叶墨丞已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用手撑住冰冷的门扉,一点一点,挺直了那被重创的脊背。破碎的橙衣在殿内幽冷的紫火映照下,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残破之美.他那琥珀色的眼眸扫过金翅雕和四妖,平静无波,深处却燃烧着决绝的火焰

叶墨丞(二娃)“至于……同……僚?霸……业?”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牵动伤口,鲜血染红了唇齿,却更添几分凄艳

叶墨丞(二娃)“我叶墨丞……此生……只认……手足兄弟……只愿……海晏……河清!”

话音未落,他沾满鲜血的双手以一种超越自身极限、近乎优雅的姿态抬起,十指如穿花拂柳,又如抚琴,在虚空中轻柔而坚定地划动!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无数道纯粹、凝练、蕴含着毁灭法则的橙色流光,从他指尖倾泻而出!

叶墨丞(二娃)“想……让我……为汝……所用?”

叶墨丞无视了惊疑不定的四妖,无视了金翅雕骤然眯起的墨金竖瞳!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穿透灵魂的冰冷与嘲讽

叶墨丞(二娃)“痴、心、妄、想!”

那些流光并非杂乱无章,而是瞬间在空中交织、勾连,勾勒出一个庞大、繁复、玄奥到令人窒息的古老阵图!阵图的核心,是一轮缓缓旋转、由纯粹毁灭意志构成的微型“蚀日”!整个阵法散发着令空间都为之颤抖、让时间都仿佛凝固的寂灭气息!

叶墨丞(二娃)“流霞蚀日·同归寂灭!”

叶墨丞发出一声清越却决绝的敕令!他站在原地,身形挺直如松柏,橙衣无风自动,破碎的衣袂翻飞,如同浴血的凤凰最后一次展翼!他染血的手指,从容而坚定地,遥遥指向金翅雕与四妖!

叶墨丞(二娃)“金翅雕……还有……你们‘四御’……”

他嘴角勾起一抹绝美而凄艳的笑意,如同谪仙最后的悲悯与审判

叶墨丞(二娃)“都陪我这将死之人……共赴黄泉吧!”

嗡——!!!

那由星河铸就的毁灭阵法爆发出无法形容的璀璨光芒!整个玄冥殿被映照得如同白昼!狂暴的星辰之力化作毁灭的洪流,带着湮灭一切、重归混沌的恐怖意志,如同天罚,无声却迅猛地压向金翅雕与四妖!

金翅雕(妖王)“叶墨丞,你……”

金翅雕瞳孔骤缩,鎏金衣袍上凶禽图腾瞬间活了过来,化作巨大的金色护罩将他牢牢护住!妖王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与惊悸!

殷袭枝蓝紫色瞳孔骤缩,厉喝出声!

殷袭枝(蝶妖毒医)“保护主上!”

谷幽寂(苗疆少年)“疯子!”

迎轻池(迎春花精)“主上小心!”

缪缈儿(西域猫妖)“主上!”

四妖同时厉喝,各展神通!殷袭枝的幻蝶屏障、谷幽寂的万蛊盾墙、迎轻池的千花壁垒、缪缈儿的魔音护罩瞬间叠加在金色凶禽虚影之前!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无声的湮灭席卷了整个玄冥殿!刺目的橙光吞噬了一切!毁灭性的能量冲击如同亿万星辰同时炸裂!玄铁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与崩裂声!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破碎!

四妖的防御在接触到那橙色光芒的瞬间,如同冰雪遇沸油,发出刺耳的消融声——

幻蝶哀鸣溃散!魔音屏障扭曲崩解!藤蔓寸寸断裂化为飞灰!虫盾上的符文黯淡湮灭!四妖齐齐闷哼一声,被那恐怖的寂灭之力震得气血翻腾,口喷鲜血,身形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金翅雕身前的妖禽虚影剧烈震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金光迅速黯淡、溃散!他本人也被那恐怖的冲击力震得连退数步,华丽的鎏金衣袍下摆寸寸划裂,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金色的血液。

金翅雕(妖王)【这叶墨丞……竟能在油尽灯枯之际,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同归于尽之招!这阵法之力,精纯、玄奥、皆带着一种直指本源的毁灭意志!竟远超本座预料!】

妖王怒喝一声,全身妖力毫无保留地爆发,鎏金衣袍上凶禽图腾再次活了过来,化作凝实的金色巨禽虚影,双翼合拢,将他牢牢护住!同时一掌猛地推出,两道粗壮的金色妖力光柱狠狠撞向那席卷而来的星辰洪流!

光芒……渐渐散去……

烟尘……缓缓沉降……

噗通!

一声轻微的、如同果实坠地的声音响起……

只见,叶墨丞静静地侧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姿势竟带着一种谪仙般的优雅——他周身所有光芒尽散,脸色苍白如最好的羊脂玉,唇边蜿蜒的血迹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那双曾盛满星河、燃烧着不屈意志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安静地闭合着,长睫在毫无血色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橙衣如残霞委地。

叶墨丞周身,开始逸散出点点细微、绝美却无比冰冷的橙色光点,如同燃烧殆尽的星辰最后的余烬,缓缓飘散、消融在殿内幽暗的空气里——如同谪仙羽化,正一点点消散于这污浊的尘世。

气息……几乎断绝!叶墨丞那最后一点微弱的神魂波动,也渐渐消散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着劫后余生的大殿!

迎轻池(迎春花精)“他……他竟然……”

迎轻池看着叶墨丞那逐渐消散的身影,俏脸煞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迎轻池(迎春花精)“差点……真的……”

殷袭枝蓝紫色瞳孔深深凝视着那飘散的光点

殷袭枝(蝶妖毒医)“以身为阵,燃魂碎星……”

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殷袭枝(蝶妖毒医)“好一个……叶墨丞”

谷幽寂深紫瞳孔闪烁,桀骜之色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谷幽寂(苗疆少年)“确实……够狠!”

缪缈儿擦去嘴角血迹,金蓝异瞳中魅惑尽散,只剩下纯粹的忌惮与……一丝微不可察的叹服

缪缈儿(西域猫妖)“……焚天绝唱”

金翅雕缓缓站直身体,散去护罩,墨金色的竖瞳死死盯着那具正在消散的、安静得如同沉睡谪仙的身躯,看着他身上逸散的、越来越稀薄的橙色光点

金翅雕(妖王)“咳……咳咳……”

妖王捂着胸口,拭去嘴角金血,墨金色的竖瞳中,惊骇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炽热的、近乎疯狂的满意与玩味

金翅雕(妖王)“当真是……情深义重啊……”

金翅雕没有愤怒,反而……低低地、愉悦地轻笑出声

金翅雕(妖王)“呵……呵呵呵……”

笑声在死寂的大殿中回荡,带着掌控一切的愉悦和一丝……棋逢对手的赞叹

金翅雕(妖王)“以身为饵,布下这玉石俱焚之局,甚至不惜燃尽神魂……只为让你的兄弟们彻底死心,知道你已陨落,自此远遁,不再涉险来救?”

妖王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带着掌控一切满足感的轻笑

金翅雕(妖王)“好……很好……叶墨丞,你果然……从未让本王失望!”

四妖闻声挣扎着爬起,随后缓缓走来,惊疑不定地看向他们的主上:

殷袭枝蓝紫色的瞳孔猛地一缩!瞬间明白了什么!

谷幽寂深紫眼眸中桀骜尽去,只剩下骇然!

迎轻池捂住了嘴!

缪缈儿金蓝异瞳爆发出异彩!

缪缈儿(西域猫妖)“主上……您是说……”

缪缈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金翅雕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叶墨丞在漫天光尘中消散,笑得像捕获了整片坠落的苍穹

——— 远方·居寒别苑 ———

居寒别苑,残荷池畔。

兄弟六人那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骤然被一股更庞大、更冰冷的死寂取代。

就在叶墨丞发动“流霞蚀日·同归寂灭”,生命与灵魂燃烧到最璀璨、也最痛苦的巅峰,随即彻底“熄灭”的那一瞬——

叶鸿沨(大娃)“呃——!”

叶鸿沨猛地捂住心口,如遭重锤,一口鲜血喷在面前的棋盘之上,染红了那枚孤独的黑子。玫红眼眸瞬间失去所有光彩,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与空洞。

棋……局……终是……永……残……

叶枕旭(三娃)“二哥——!!!”

叶枕旭发出一声凄厉哀嚎,鎏金眼眸彻底碎裂,他像疯了一样反复用头狠狠撞着廊柱!

落下了……真的……落下了……永夜降临……

叶槐序(四娃)“五弟……二哥他……”

叶清宴(五娃)“四哥……呜呜……”

叶槐序和叶清宴同时瘫软在地,碧火水汽彻底失控逸散,两人紧紧相拥,身体筛糠般颤抖,泪水混合着嘴角溢出的血丝,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骄阳……熄了……河清……染血……

叶驰暮(六娃)“不……不会的……怎么可能!二哥……二哥!你别吓小六!”

叶驰暮猛地抱紧怀里的叶执安,星朗色的眼眸瞪满是不可置信,瞳孔却彻底涣散,他死死抓着自己的心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的抽气声。

霞光……灭了……黄泉路……一个人……就好……

叶执安小小的身体僵在自己六哥怀里,紫罗兰色的大眼睛茫然地睁着,怀里宝葫芦的紫光彻底熄灭。小七呆呆地看着哥哥们崩溃的模样,小嘴无声地张了张,最终,一丝细细的、带着孩童稚嫩却无比绝望的呜咽从喉间溢出:

叶执安(七娃)“呜……二哥……大骗子……回家……回……不……了……了……”

他小小的身体彻底支撑不住,软软地倒了下去

梦花……落了谁家……难道……也在等一……不归人么……

那维系着七兄弟生命一部分的、温暖了数百年的心灵纽带……

断了……

断得如此彻底,如此冰冷,不留一丝余温!

六人清晰地“看”到了——那最后决绝的燃烧,那流霞蚀日般绚烂的毁灭,然后……便是永恒的、冰冷的、虚无的寂灭。

魂飞魄散,再无转圜!

他们的主心骨,他们的智者,他们温润如玉、算无遗策、永远护着他们的二弟/二哥……

叶墨丞

真的……不复存在了!

绝望的死寂笼罩了居寒别苑——连池中残荷的雨声,都仿佛成了为谪仙陨落而奏的哀曲。只有心碎的呜咽和宝葫芦低沉的悲鸣,在冰冷的空气中,幽幽回荡……

———— 本章完 ————

弦外知音(作者)花雾萦风缥缈,歌珠滴水清圆。8150字奉上,看客们请签收>𐋣<

弦外知音(作者)作者九死一生,最终成功更完了本章!感谢看客们的支持,作者会再接再厉,争取更文 ˃̶͈ 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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