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责任

你缓步靠近，纯粹的光明气息如暖流般包裹住我。当你的呼吸拂过耳畔，一阵战栗自脊椎窜升，我心中最深处的光明灵力剧烈共鸣。心脏仿佛漏跳一拍，周遭万籁俱寂，只剩下你温热的吐息和那句低语：

冷月“夜小泪。”

这个名字如创世圣光，瞬间烙印我灵魂深处。我霎时明白了魔神皇的侧目、魔族的疯狂、你口中“羁绊”与“人类倚仗”的全部重量。我后退半步，喉结滚动，声音干涩：

龙皓晨“光明女神的神格……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就在梦幻天堂里？”

你眸光深邃，无声颔首。

龙皓晨指节攥得发白，目光灼灼逼向你：“魔族也能夺取它，对吗？也就是说——这次任务，我们不仅没有退路，而且绝对不能失败。一旦神格落入魔族之手……”

冷月轻声接话，语气却冷肃：“人间即成炼狱。”

龙皓晨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你刚才说，你有保命的东西。它能帮助我们——在魔族太子和十二继承者的围攻下，成功取得神格吗？”

你忽然仰头笑了起来，眉眼在光晕中仿佛镀上一层圣洁的金边，可吐出的话语却轻快得近乎戏谑：

冷月“有啊。”撇撇嘴，眸光流转，“但我为什么要给你？——叫声姐姐听听。”

我呼吸一窒，灵魂共鸣带来的吸引力几乎让我失控。但脑海中蓦地闪过采儿清冷的面容，我猛地别开视线：

龙皓晨“阁下！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这关系所有人的性命，乃至人类的存亡！”

冷月却笑意更浓，甚至故意凑近半分：“我哪儿开玩笑啦？你叫不叫嘛？”

龙皓晨耳根发热，强压窘迫正色道：“你我同为光明本源，理应在危局中并肩作战。请不要再捉弄我了——无论你要什么回报，只要我能做到，战后必当兑现！”

冷月歪着头打量我固执的神情，忽然轻笑：“哦？什么都可以？”

龙皓晨“骑士一言，誓死不悔。”

冷月终于稍稍敛起玩笑之色，却仍拖长了语调：“好吧好吧～给你就是了。不过……”你指尖点点我的胸口，“你可要清清楚楚地记住——你欠我的哦，小、骑、士。”

龙皓晨顾不得你称呼中的调侃，急切追问：“所以它到底是什么？如何使用？”

冷月终于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是一枚光明女神留下的神念印记，能短时间蒙蔽所有魔族的感知，让我们融入光明，如同隐形。”你注视着我骤然亮起的眼睛，补充道，“但只有一次机会，持续时间也很短。我们必须精准计算时机。”

龙皓晨“足够了！”心头重压稍减，“只要计划周密，这足以创造接近神格的机会！”

冷月却又忽然挑眉，笑得不怀好意：“不过啊～刚才某人是不是说……‘什么都可以’？”

龙皓晨顿时警铃大作：“……姑娘又待如何？”

冷月“别紧张嘛。”眨眨眼，“只是突然想到，要是咱们真能活着回去——你要不要考虑请我喝一杯蜜酒呀？要最甜的那种。”

我怔住，完全没料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龙皓晨“……就这些？”

冷月“怎么，骑士大人想反悔？”立刻撇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龙皓晨“不！”连忙否认，“我只是……以为你会提更苛刻的条件。”

冷月哈哈大笑，笑声如清泉击石：“因为你是个认真的傻瓜嘛～捉弄你特别有意思。”

龙皓晨无奈叹气，却也不自觉松了嘴角：“若真能活着回去，蜜酒管够。”

冷月“成交！”满意地点头，随即神色一正，“好了，说正经的。印记启动需要极致凝聚的光明之力，需要你我同时灌注灵力。记住，心无杂念，唯有光明。”

龙皓晨“我明白。”郑重点头，“何时启动？”

冷月“等。”目光投向防护罩外翻滚的魔气，“等他们最接近神格、也是最松懈的那一刻。我们要的不是硬闯，是一击即中。”

龙皓晨“声东击西，避其锋芒。”立刻领悟。

冷月“聪明！”赞许地看我一眼，随即又露出狡黠的笑，“看来你这骑士脑袋里不全是教条嘛。”

龙皓晨无奈：“阁下……”

冷月“好啦好啦，不说了。”摆摆手，表情终于彻底严肃起来，“准备好，小骑士。我们要去抢回未来了。”

龙皓晨“嗯。”握紧剑柄，并肩而立，望向那片风暴的中心，“并肩作战，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