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早就准备好了？"白砚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取出试管，动作轻柔得像在拆炸弹。他取了血液，眼圈微微泛红，整个人激动得有点颤抖，但是并没有立刻开始研究，而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试管包好，慎重地放在了一个小眼镜盒里。
那维莱特看着他，突然冒出来一句。
“你妹妹没死。”
白砚奇怪地一颤，泄气一般耷拉着肩，整个人都颓了下去。
“我把她关在了那个房间里，有足够的‘食物’，她在…等我回去。”
白砚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渗着血。他机械地转动着发条青蛙，金属齿轮发出细小的咔嗒声，在寂静的家具城里格外刺耳。
“她变异那天...正好是生日。”发条青蛙突然从他指间滑落，在瓷砖地上蹦跳两下，滚到莱欧斯利爪边，“我亲手给她戴上生日帽，虽然被她撕碎了，但是她应该挺开心的吧…然后...我锁上了地下室的门。”
莱欧斯利低头嗅了嗅那个褪色的玩具，突然用前爪按住发条，轻轻往前一推。青蛙立刻蹦跳着回到白砚脚边，这个动作让男人像被烫到般踉跄后退。
“操...”白砚抹了把脸，指缝间有液体反光，“老子真是疯了，跟丧尸狼玩抛接球...”
那维莱特注视着月光下颤抖的男人，水流无声地裹住那只发条青蛙，将它托到半空。水膜折射着冷光，让塑料玩具看起来像被封在琥珀里的史前生物。
“她会记得的。”那维莱特突然说，“就像莱欧记得词典。”水流轻轻将青蛙放回白砚掌心，“这意味着脑质能修复的不只是伤口。”
白砚猛地抬头，锁链在手腕上哗啦作响：“你是说——”
白砚的声音突然哽住了，他盯着窗外某个方向，瞳孔骤然收缩。那维莱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的街道上，黑压压的丧尸群正如潮水般涌来，数量之多几乎覆盖了整个路面。
"操...是尸潮。"白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至少上千只，正在往商场方向移动。"
莱欧斯利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它的右眼猩红如血，左眼冰蓝闪烁不定。那维莱特注意到它的爪子在地板上抓出深深的痕迹，全身肌肉绷紧得像拉满的弓弦。
"它们是被什么吸引过来的？"那维莱特迅速收拾装备，水流在掌心凝聚成锋利的刀刃。
白砚苦笑一声，“没什么原因，丧尸总喜欢聚在一起，像一群粘蝇纸上的苍蝇。”
话虽这么说，白砚却已经快速行动起来，将背包里的装备一件件取出："听着，尸潮距离我们还有五分钟路程。商场地下停车场有条紧急通道，可以通往地铁隧道。"
“一起走。”那维莱特斩钉截铁地说。
白砚却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落在那管莱欧斯利的血液上：“不行，我们三个目标太大。而且...”他顿了顿，“我给你们争取时间，老子没那么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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