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此人是谁,这笔因果结下了!绝不能善罢甘休!”元始青袍下的手攥得发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恨声说道。
“既如此,便合我三人之力,共推此人踪迹。”太清从容,灰布道袍随山风微动,缓缓开口。元始与通天闻言点头,三人当即掐诀,三清神通齐出。
霎时间,山谷内时光倒流,光影流转间,一朵三十六瓣青莲虚影浮现——正是那三十六品造化青莲!紧接着,一道模糊身影在青莲旁缓缓显形。
“就是此人!”三清精神一振,齐齐运转修为欲看清身影。可就在此时,那身影似有所觉,猛地转头,只听一个字炸响:“滚!”
这字如九天惊雷,震得山谷内光芒尽灭,时空崩碎!恐怖力量横扫而出,乾坤都似要四分五裂。三清猝不及防,如遭重锤,三道身影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山峦上,百万里山脉应声崩裂!
三人挣扎抬头,脸上满是惊骇,嘴角皆溢出血丝——那道身影的威压,竟恐怖至此!
昆仑山另一端,南初正带着青灵疾行,月白绣银雷纹长裙在风里飘出轻弧,脚步忽的一顿,转头望向三清所在方向。
“师尊,怎么了?”青灵捧着十二品青莲,淡青布裙沾了些晨露,好奇问道。
“没什么,三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南初收回目光,眼底闪过一丝淡笑,随即带着青灵往西昆仑去。昆仑山浩瀚如不周,山势连绵到天边,没多久,师徒二人便到了西昆仑。
眼前仙光氤氲,彩云缭绕,正是昆仑瑶池。“师尊,这就是昆仑瑶池吗?”青灵眼睛亮了亮,踮脚打量着,手里的青莲轻轻晃了晃。
南初点头,目光刚扫过瑶池,便见一群彩衣仙女簇拥着一道身影走来。那身影身着玄紫凤纹宫装,头戴七星凤冠,相貌雍容华贵,周身气息温润却不失威严——正是西王母。
“昆仑瑶池王母,拜见南初天尊。”西王母微微欠身,声音温婉恭敬。
“你可知本座为何而来?”南初淡淡问道。
“天尊镇杀东王公、踏平紫府之事早已传遍洪荒,这两件事皆与蓬莱、瀛洲二岛相关,妾便猜天尊或许会来此处。”西王母神色依旧恭敬,玉臂轻挥,漫天彩云中,一座仙岛缓缓浮现——正是方丈仙岛。
南初扫了眼方丈仙岛,目光落回西王母身上。她早知西王母是先天阴气化形,号西灵圣母,与东王公齐名,今日一见才知,东王公远不及她,单这心智便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既是女仙之首,知晓东王公陨于本座之手,不打算替他报仇?”南初目光深邃,声音听不出喜怒。
西王母神色微变,连忙道:“天尊明鉴,妾与东王公虽同为仙首,却素来无瓜葛,他陨落与妾无关。”
“罢了,此事与本座无关。”南初忽然轻笑,“今日来瑶池,只为这方丈仙岛。”无论西王母愿不愿意,这岛她都要带走。
不料西王母非但不恼,反而点头:“天尊取岛,是妾之荣幸。岛上之物妾未动分毫,便是先天十大灵根之一的黄中李,也仍在岛上,听凭天尊裁决。”
南初眼中闪过异色——能轻易送出仙岛与黄中李,这西王母的果断,洪荒大能少有能及。“说吧,你有何求?”
西王母闻言,当即跪拜在地:“妾别无所求,只愿天尊慈悲,收妾为徒。”她仰头望着南初,美目里满是希冀。
南初微怔——西王母好歹是先天大能、女仙之首,竟跪请拜师?她摇头道:“收徒之事,本座无法答应。你已斩尸成准圣,与本座所修混沌大道无缘。”
西王母神色黯淡,却又咬牙道:“若不能为徒,求天尊开恩让妾追随左右,便是为奴为婢,妾也心甘情愿!”
“这……”南初本不在意身边有人侍奉,见她如此,沉吟片刻道,“本尊赠你一道雷令,可护你周全。日后若有求,可上门来找,愿意吗?”
“愿意!自然愿意!”西王母激动点头。
南初指尖凝出一道淡紫雷令,打入她眉心,又将君影和霜华摄来。君影一身浅碧衣,腰间十里梦铃轻响;霜华着月白衫,指尖玄冰珠流转,二人落地便行礼。
“你们暂留昆仑瑶池,由西王母照拂。”南初看向青灵三人,“这是你们大师兄青灵。在此好生待着,等为师消息,再去寻我。”
“师尊,我们等什么消息?”青灵好奇问道。
一旁西王母神色微变,似是想到了什么,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南初却只微微一笑,没再多言,拂袖间身影已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蓬莱仙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