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轻易认输

血色盛宴

子弹毫无预兆地穿过酒杯，透明的玻璃瞬间破碎，发出清脆的声响。猩红色的液体顺着碎裂的玻璃缓缓淌下，宛如一道新鲜裂开的伤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宴会厅内灯光亮如白昼，照得白烬渊那白金般的发色近乎透明，宛如神祇降临。他神色未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垂眸看了眼溅到袖口的红酒渍，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第三次了……”他轻声说着，语气里略带惋惜，仿佛在点评一件做工粗糙的艺术品，“周曜派来的杀手，品味越来越差了。”

话音刚落，头顶上方的水晶吊灯突然炸裂，“砰”的一声巨响，迸射出无数刺眼的玻璃碎片，如暗器般向四周飞溅。尖叫声瞬间划破宴会厅的喧嚣，原本还沉浸在奢靡氛围中的宾客们惊慌失措，仿佛一群受惊的鸟兽，四散奔逃。

混乱之中，白烬渊反应迅速，一把将身旁的女伴扯过，顺势按在身下。他手掌稳稳地贴在她后颈，恰到好处地控制着她的行动，又不至于弄疼她。他俯身贴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紧绷的皮肤，声线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别动，姜警官。”说完，他稍稍直起身子，松开了她，随后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仿佛刚刚那一幕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远处，白烬渊手下的清道夫严述正与杀手们展开搏斗。他动作敏捷，利落地拧断一个杀手的脖子，动作流畅得如同拆开一件礼物般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宴会厅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人们慌不择路地奔逃，唯有白烬渊与姜晚晴身处这场风暴的中心，对峙的氛围愈发剑拔弩张。

白烬渊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投下阴影，将姜晚晴笼罩其中。他手中把玩着一枚小巧的物件，在灯光下反射出金属的光泽。“从你盯着我左手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问题了。”他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却如寒潭般冰冷，透着让人胆寒的锐利。“正常人都会先看脸，除非他们清楚，我左手出枪比右手快 0.3 秒。”说着，他手指轻轻一抛，姜晚晴腰间原本别着的配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又稳稳落回他掌心，而她的警徽也被他捏在指尖晃了晃，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姜晚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空空的枪套。她美眸中满是惊愕与不甘，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国际刑警？”她贝齿轻咬红唇，强压下心中的震惊，试图从白烬渊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可我明明伪装得那么好，我的身份资料也绝对干净，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白烬渊目光扫过宴会厅内混乱的场景，视线重新落回姜晚晴身上，眼神中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姜警官，你的伪装的确不错，只可惜……”他微微顿了顿，缓步朝她靠近，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踏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姜晚晴的心上。“细节之处还是露出了马脚。”他将她的警徽和配枪随意丢在一旁的桌子上，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审视。

姜晚晴努力平复着心绪，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三个月来执行任务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被白烬渊识破的原因。她的声音冷静了几分，但仍难掩疑惑：“我不相信仅仅是因为我多看了一眼你的左手，你就确定了我的身份。”她直直地迎上白烬渊的目光，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答案，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垂在身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一定还有其他原因，是什么？”她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甘示弱的倔强，不肯轻易认输。

白烬渊看着她倔强的眼神，似乎觉得颇为好笑，不禁轻挑眉梢，语气里满是戏谑：“姜警官，是你的香水味暴露了你。”他微微仰起头，轻轻嗅了嗅空气，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那白金短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这味道太独特了，与我此前调查过的国际刑警常用的香水品牌截然不同，这怎能不让我对你起疑？”他灰色的瞳仁中映照着宴会厅内一片狼藉的景象，目光却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再加上你刚刚那些细微的肢体语言，还有眼神里不经意间的变化，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

姜晚晴听到这番话，心里“咯噔”一下，暗暗自责怎么如此大意，竟忽略了这般关键的细节。同时，她又恼怒于白烬渊的观察力竟敏锐到如此地步。她咬了咬牙，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服输：“所以，你早就知晓我在调查你，却一直不拆穿，还故意让我接近，究竟想利用我做什么？”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白烬渊，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答案，身体也不自觉地紧绷起来，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白烬渊可能的举动。

白烬渊闻言，双手轻轻鼓起掌来，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可眼神却冰冷如霜：“不愧是姜警官，反应够迅速。”他缓步朝她靠近，那高大的身躯携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一座山朝她压来。“利用你？倒也谈不上，只是觉得这场猫鼠游戏很有意思罢了。而你这只‘小夜莺’，表现比我预想的还要出色，我不过是想瞧瞧，你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他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眼神仿佛在欣赏一件完全被自己掌控的艺术品。

姜晚晴顿时怒火中烧，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扑上去与他拼命的冲动。“你把我当成棋子？”她胸脯剧烈起伏着，愤恨地瞪着白烬渊，琥珀色的瞳孔中似有火焰在跳动。“我潜伏了整整三个月，付出了无数努力，到头来竟只是你游戏中的一个玩物！”她贝齿将下唇咬得泛白，强忍着不让声音颤抖，随后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但我告诉你，白烬渊，这游戏还没结束，我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为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讨回公道！”说着，她暗中观察起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

白烬渊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低笑一声，眸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姜警官，你的正义之心还真是令人‘敬佩’。”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即漫不经心地扫视四周，看着手下们迅速控制住局面，清理着现场。“但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自以为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候，或许已经偏离得越来越远了呢？”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同时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她看向出口的视线。

姜晚晴心里一沉，但面上依然维持着冷静，直直地看向白烬渊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话语中找出破绽：“少在这里故弄玄虚。”余光瞥见严述朝这边走来，她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随后，她故意提高音量，试图引起严述的注意：“不管你耍什么花招，我都不会放弃，法律一定会制裁你的！”说着，她不动声色地朝旁边挪了一小步，离白烬渊更远了些。

白烬渊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不紧不慢地往前一步，再次稳稳地挡住她的去路，目光犹如鹰隼般始终锁定在她身上，对于严述的靠近，他丝毫不在意。“法律？”他像是听到了一个荒诞至极的笑话，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不屑，眼神也愈发冰冷，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那不过是强者制定出来的规则罢了，姜警官。”他微微俯身，缓缓凑近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尽是嘲讽，犹如一把尖锐的刀，“你如此执着地追寻这所谓的正义，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此时，严述已经悄然走到近前，默默地伫立在白烬渊身后，眼神犹如无机质的玻璃，冷漠地看向她，不带一丝温度。

姜晚晴被白烬渊的话气得浑身微微颤抖，然而她仍倔强地抬起头，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我不需要改变整个世界，我只需要把你这种罪犯绳之以法，给那些受害者们一个交代！”她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有力，与此同时，大脑在飞速运转，思索着逃脱的办法。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不远处有个服务通道，那似乎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就算法律有时候难免会存在漏洞，但我也会拼尽全力，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着，她装作情绪激动的模样，又往后退了一步，此时，她离服务通道更近了一些。

白烬渊看着她故作激动的模样，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却也并不戳破。他只是直起身，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她，那眼神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姜警官，你的决心还真是让人‘感动’啊。”他故意将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语气里满是戏谑与嘲讽，眼神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划过她的面庞。随后，他不着痕迹地朝严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不过，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逃得掉吗？”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仿佛已经将她所有可能的退路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严述收到白烬渊的示意，眼神瞬间一凛，犹如一头锁定猎物的猛兽，悄无声息地移动脚步，不声不响地封锁了你通往服务通道的路线。他黑色战术手套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短刃，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空洞的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残忍。此刻的他，就像一台冷酷的杀戮机器，似乎只要白烬渊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姜晚晴心中暗叫不好，但脸上依然强装镇定。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拼命思索着新的对策，手在身侧不自觉地微微握紧，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白烬渊，你别太得意。就算我今天栽在这儿，国际刑警组织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迟早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她一边说着，一边佯装愤怒，实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其他能够突破的机会。紧张的氛围下，她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