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吴所畏的按摩,池骋的肩明显不那么酸痛了。
很快就过了两天,这天是汪硕的生日。汪硕知道自己没机会和池骋再回到从前了,这是他最后一次邀请他,今天之后,汪硕就彻底死心去国外治病了,他只想临走前再看一眼他爱了十年的男人。
他把他们F3的合照打印了三份,仰头看望天空,“是啊,十年了我也应该释怀了。”眼角还是落下了一滴不甘心的眼泪,可那又能怎样。
郭城宇先赶到汪硕家,手里提着一个蛋糕。
“怎么,池骋不打算来了?”汪硕低头问,双手交叉着。这句话看似轻巧,但汪硕却默默伤心。
“可能路上耽搁了吧”郭城宇缓和气氛。
这边的吴所畏在去汪硕家的路上,内心的心情复杂。
“之前这么挑拨关系,我要报复回来”
“可是”
……
暮色漫进车窗时,他熄了火,推开车门,皮鞋踩碎满地月光,这一次,指骨敲在门板上的声音,比心跳更先穿透夜色。
汪硕听到敲门声,锅里的菜都不管了,只是带着期望的小眼神,步子向门外迈去。
“你终于来了”
“嗯”吴所畏用极其像池骋的嗓音回答。
汪硕想伸出的手又缩回,叫他去沙发坐着。如今他的病情愈发严重,经常忘记事,导致他炒菜没味。
半小时之后,汪硕端着一大盘小龙虾,色泽鲜艳。
郭城宇主动带动气氛“祝寿星生日快乐!”随后拿出一根烟抽。
汪硕坐在他们俩的中间,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借着喝醉的名头,我有些话想对你们说”
“池骋,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我知道我只是执着,希望你和吴所畏幸福,我明天就要收拾行李去国外治病了……”
当吴所畏的灵魂穿进池骋里,一切都有了共鸣。他知道汪硕放下了,也真心希望他能尽快康复。
吴所畏握着他的手说“好……早点康复”听到这句话,两人都笑了,就仿佛回到了之前。
“城宇,之前的事抱歉,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从汪硕的眼神中能看出很后悔。
“没事儿,今晚我们喝个够!”郭城宇灌了一瓶又一瓶酒,嘴巴鼓鼓的,微醺中充满着可爱。
玻璃杯碰在一起时发出轻响,像一声被掐断的叹息。酒瓶里的气泡还在往上冒,滋滋地响,像在嘲笑他们这些年的形影不离,原来也会有保质期。汪硕仰头灌下一大口酒,苦味沿着喉咙往下沉。
墙上的时钟滴答走着,每一声都像在倒数。
汪硕忽然抓住他们俩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你们要好好的。”
吴所畏点头,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们喝的天昏地暗,仿佛在为明日的离别忧愁。
深夜,汪硕拿两个人的手机拨通了吴所畏和姜小帅的电话,叫两个人把池骋和郭城宇送回去。
他心中五味杂陈,不舍地看着两个人的脸。从口袋掏出两张照片,分别放在了他们的衣服口袋。
等池骋和姜小帅到的时候,汪硕已经离开了。池骋挺拔的身姿叉着腰,看起来很无可奈何。
他背着吴所畏,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吴所畏不安分地动了动,温热的呼吸喷在池骋颈后,带着浓重的酒气。
"……别晃……"吴所畏嘟囔着,手臂无意识地收紧,勒得他锁骨生疼。
他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姿势,月光从两人交叠的肩上淌下来,在墙根处积成一片晃动的水。
前方透出一点昏黄的灯光,是自家里漏出来的。“快到了。”池骋低声说
吴所畏忽然笑了起来,含糊地哼起一首老歌。调子跑得上天入地,却奇异地驱散了几分夜的凉。池骋微微侧头,看见月光落在对方的脸上,把眼角的泪照的很清晰。
“畏畏,怎么哭了?”
“汪……汪……硕走了。”
池骋忽然停住了,眼眸低下,说“挺好,让他放下执念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