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琴行出来时,晚风带着点凉意,左奇函很自然地脱下外套搭在杨博文肩上。布料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杨博文下意识想扯下来,却被左奇函按住手。
“别着凉。”左奇函的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的手腕,声音压得低了些,“刚才弹琴的时候,手指都在发烫,再吹冷风该不舒服了。”
杨博文挑眉看他,抽回手把外套往他怀里一塞:“左总倒是观察得仔细,怎么,改行做贴身保镖了?”
左奇函没接外套,反而向前一步凑近他,几乎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做保镖多没意思。”他视线落在杨博文微扬的下巴上,唇角勾出抹意味深长的笑,“做你的……”
“做我的什么?”杨博文不等他说完就挑眉打断,语气里带着点嘲弄,“做我的专属佣人?还是说,左总最近时间太多,想找点乐子?”
他抬手推开左奇函的肩膀,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眼神清明得很:“收起你那套哄人的把戏。是觉得我今天弹了首琴,就该对你另眼相看了?还是说,左奇函你其实就这点能耐,只会用这些旁门左道?”
左奇函脸上的笑意僵了僵,看着杨博文毫不留情的眼神,忽然觉得刚才那点温情脉脉像被戳破的泡泡。
“我不是……”
“不是什么?”杨博文步步紧逼,语气更冷了些,“不是故意提起我的钢琴?还是说,不是早就盘算着用这些来软化我?左奇函,你是不是觉得我杨博文特别好糊弄?”
他嗤笑一声,眼神扫过左奇函手里还没放下的外套:“收起你那廉价的关心。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撩拨我,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怎么应付两家的老头子——毕竟,我们这场联姻,最重要的可不是这些风花雪月,不是吗?”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干脆利落,没再回头看一眼。
左奇函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件外套,晚风吹得他衣角发颤。他看着杨博文决绝的背影,刚才那些快要溢出来的温柔,瞬间被冻成了冰。
行吧,他想,看来这条路,确实没那么好走。这只浑身带刺的猫,想让他心甘情愿收起爪子,还得再费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