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孩子也没关系

车子驶出小区，左奇函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搭在杨博文的膝盖上。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斜照进来，在他侧脸投下淡淡的阴影，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

杨博文盯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半晌才闷闷地开口：“你说……陈奕恒那孩子，长得是不是挺可爱的？”

左奇函“嗯”了一声，余光瞥见他微微蹙起的眉：“像他爸。”

“哪是像他爸，明明……”杨博文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你说，我们是不是和孩子没缘啊？”

这话他这半年来已经念叨了无数次，每次看到陈奕恒抱着陈邧，或是听到哪家亲戚添了新丁，总会忍不住这样问。左奇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侧过脸看他：“别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杨博文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都快一年了，还是没动静。每次腰不舒服的时候就想，要是能有个孩子，受这些罪也值了……可现在……”

他没再说下去，可那点失落像羽毛似的，轻轻搔在人心上。左奇函把车停在路边，倾身过去，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蹭过他的耳垂：“傻瓜，医生不是说了吗？我们身体都没问题，只是缘分没到。”

“缘分缘分，哪有那么多缘分可等。”杨博文别过脸，眼眶有点红，“你看陈奕恒，当初那么难，不也有了邧邧吗？”

左奇函沉默了片刻，伸手把他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博文，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有没有孩子，我们都在一起，不是吗？”

“可我想要……”杨博文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想要一个像你，或者像我的孩子，想看着他长大，想……”

“我知道。”左奇函打断他，吻了吻他的发旋，“我也想。但这种事急不来，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捏了捏杨博文的脸颊，语气带了点笑意：“再说了，就算没有孩子，我们俩这样过，不也挺好的？”

杨博文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的衬衫，闻到熟悉的雪松味，心里那点烦躁渐渐淡了。他想起这半年来，左奇函虽然嘴上不说，却偷偷查了不少资料，换着花样给他做营养餐，甚至推掉不必要的应酬，每晚雷打不动地陪他散步。

其实他都知道。

“那……城西的亲子乐园，还建吗？”杨博文忽然抬头问。

左奇函笑了，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建。就算我们暂时没有孩子，也可以带陈奕恒的孩子去玩，不是吗？”

杨博文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清晰而坚定。他忽然就笑了，伸手捶了他一下：“就你会说。”

左奇函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走吧，带你去吃甜品。”

“不要，会长胖。”

“胖点好，抱着舒服。”

车子重新启动，引擎的低鸣混着两人低低的笑声，在车厢里弥漫开来。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碎金。

或许孩子真的需要等，但没关系。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这份爱还在，多等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杨博文看着左奇函专注开车的侧脸，忽然觉得，就算没有孩子，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挺圆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