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哥华是雨季 台北今天天气很晴”
----------------------------
深秋的风卷着银杏叶扑在铁门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七岁的桑榆坐在孤儿院活动室最角落的木椅上,怀里抱着块洗得发白的旧手帕。那是今早妈妈塞给她的,说等她从民政局出来就带她去吃奶油蛋糕
可现在手帕边角早已被她攥出了褶皱,蛋糕的甜香只在记忆里飘了片刻就散了。
活动室里很吵,十几个孩子围着阿姨要糖果,只有她像株被遗忘的麦冬草,悄无声息地扎根在阴影里。
院长妈妈过来牵她的手时,她指尖冰凉,却没像别的孩子那样哭闹,只是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
小桑榆“她们会来接我吗?”
院长妈妈的手顿了顿,摸着她黝黑的头发
院长妈妈我们桑榆是乖孩子,会有人疼的。
这句话她听了三个月。从银杏叶刚开始泛黄,到现在枝头只剩光秃秃的枝桠,她每天清晨都扒着铁门往外望,看有没有熟悉的身影。
直到有天清晨,她看见妈妈牵着个陌生男人的手,怀里抱着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妹妹,从街角一闪而过。
……
那天之后,她就不再等了。
直到有一天…
活动室的储物柜前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
李萌萌“我的发卡不见了!“
她捂着自己空荡荡的发辫,眼泪啪嗒啪嗒掉在花裙子上。
李萌萌“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保育员张阿姨刚要说话,站在李萌萌身后的林薇薇突然指向角落
李萌萌“我早上看见桑榆在柜子前面站了很长时间!”
所有目光唰地扎过来,像冬日里的冰锥一样,寒冷刺骨。
桑榆慢慢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窗外飘进来的细小灰尘,她看着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沉默不语。
一直和李萌萌玩的好的小跟班林薇薇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又尖又亮
龙套“肯定是她偷的!”
龙套”她妈妈不要她,所以就偷别人的东西!”
几个孩子跟着起哄,李萌萌哭得更凶了,抽噎着要去翻桑榆的口袋。
她往椅背上靠了靠,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小桑榆我没有。
林薇薇梗着脖子喊
龙套“那你敢让阿姨搜身吗?”
院长妈妈皱着眉刚要阻止,一扭头发现桑榆早已经站起身。
她先把口袋里的东西一样样地掏出来放在桌上:半块干硬的馒头,是早餐省下来的;一颗捡来的鹅卵石,被她磨得很光滑
还有那块妈妈塞给她的洗得发白的旧手帕。
小桑榆“储物柜的钥匙孔有铁锈”
她仰起脸,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视线落在林薇薇沾着泥点的指甲上。
小桑榆“谁动过,手上会有痕迹的。”
活动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林薇薇下意识地往身后藏手,这个动作让张阿姨皱紧了眉头。
最后在院长办公室的抽屉深处,那枚蝴蝶发卡从一本旧课本里掉了出来 ——是上周李萌萌自己藏起来的。
······
夕阳把孤儿院的玻璃窗染成琥珀色时,苏清辞依旧坐在那个角落。她把鹅卵石摆在窗台上,看着它被阳光晒得暖暖的。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院长妈妈领着一对夫妇走过来,身后跟着个似乎一点也不情愿的小男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