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是雨季 台北今天天气很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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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竞赛前的下晚自习，桑榆对着函数题皱紧眉头。
班里的同学零零散散都走了，就剩下她一个人。
草稿纸上画满歪斜的抛物线，笔尖在纸面反复勾勒，墨痕层层叠叠
像被困在坐标系里的迷宫，找不到出口。
窗外的月光爬上桌角，银辉透过纱窗筛下来，在摊开的笔记本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 藏青色封皮还带着未拆封的崭新褶皱，边缘泛着淡淡的珠光。
严浩翔“这里错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笔尖在纸上划出道突兀的斜线。
严浩翔不知何时坐在了对面的空位，校服领口的纽扣系得一丝不苟
指尖点在二次函数的顶点坐标上，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严浩翔“你公式记错了”
他的铅笔在纸上快速演算，字迹凌厉如刀锋
黑色墨痕在白纸上劈开清晰的路径，却在最后一步刻意放慢速度
笔尖悬在纸面三毫米处，等她的思路跟上。
桑榆盯着那行清晰的解题步骤，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灰的阴影。
翻动书页时，突然发现笔记本内页夹着张便签。
米白色的纸页边缘有些卷曲，钢笔字写得龙飞凤舞
“周五下午三点，图书馆三楼。”
墨迹边缘带着点犹豫的划痕，像反复描摹过的轨迹，藏着未说出口的斟酌。
图书馆的木质书架泛着陈旧的木香，混杂着纸张发霉的味道。
严浩翔抱着几本竞赛题集站在窗边，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他身上切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像幅被分割的油画。
严浩翔“最后一道压轴题”
他把书推过来，指腹在例题上停顿，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严浩翔“去年的真题，考的是隐函数求导。”
书页间夹着的书签是片干枯的银杏叶，脉络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桑榆翻书的手指顿住，纸页在指间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这正是她昨天卡在草稿纸上的那道题，演算过程被她揉成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 纸屑还沾着演算时的墨痕
他怎么会知道？
抬眼时正对上他转开的侧脸，耳尖在阳光下泛着浅红
像被揉碎的晚霞，晕染开细腻的光泽。
竞赛当天的阴雨绵绵不绝，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窗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
桑榆走进考场时，发现笔袋里多了支全新的中性笔，笔杆上印着淡淡的星芒图案。
交卷时她在走廊撞见严浩翔。
他刚从隔壁考场出来，校服袖口沾着点墨水渍，像朵不小心绽开的墨花。
严浩翔“考得怎么样？”
他问得漫不经心，目光却落在她微微发红的眼角，那是长时间盯着试卷的痕迹。
在她点头时，嘴角绷不住地向上弯了弯，弧度细微却清晰。
成绩公布那天，红榜前围满了人，喧闹声像潮水般涌来。
桑榆的名字排在年级第五，红色的字迹在榜单上格外醒目，紧跟在严浩翔后面。
宋亚轩挤过来拍她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宋亚轩“可以啊桑榆，把我们年级第二都逼得加练到半夜。”
他朝严浩翔挤眼睛，声音故意拔高
严浩翔“某人上周在训练室刷题到门禁，说要给‘别人’做榜样。”
严浩翔的耳尖瞬间红透，像被夕阳染透的云霞。
穿过人群时，桑榆听见他低声嘟囔
严浩翔“别听他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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