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忙着筹备巡演的这段日子，唐世尧对工作的懈怠越来越明显。
多地大屏宣传需要对接，他总是拖到最后一刻才回复消息。
一天凌晨两点，粉丝对接人终于完成所有确认工作后，忍不住发了一条吐槽微博：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熬到凌晨两点。确认一个简单的事情好难。】
这条微博很快在粉丝圈引起热议。
发帖的，正是林小棠的圈内好友。
也是张云雷粉丝中，为数不多的优质产出。
“现在的粉丝越来越难伺候了，”唐世尧不以为然地划着手机，“稍微等一下就闹脾气。不能开这个口子，不然以后谁都能指手画脚。”
张云雷皱了皱眉：“但你老是让人等到凌晨确实……”
“哥，你不懂这些。”唐世尧拍拍他的肩，语气亲昵却不容反驳，“管理粉丝就像管孩子，不能太惯着。这些事交给我处理就好，你专心创作。”
张云雷想再劝劝，奈何唐世尧张嘴就说乐队到了，这事回头再说。
当天下午，张云雷在练习室偶遇来送修改歌词的林小棠，不知怎的就说起了这件事。
林小棠听完，小心翼翼地问：“那个粉丝的ID是不是叫鱼籽。”
“你怎么知道？”
林小棠咬了咬下唇：“张老师，鱼籽是我朋友，为了这次宣传，她连续熬了三夜协调粉丝，这次的大屏也全是她接手的。”
张云雷愣住了。
“那唐世尧呢？”
林小棠不想再瞒：“张老师，大屏对接本来就是工作室统筹，按道理应该下发到后援会官皮，咱家情况特殊，所以一直是几个站子轮番做，最近老站子美工都没时间接，只能落到鱼籽身上。”
“十几块大屏一个人做，改图也需要时间，尧哥每次都到晚上十点才回消息，改着改着就到凌晨也是常有的。”
张云雷最终还是没忍住，把唐世尧叫来。
林小棠说的话扎得他心口发紧——他不是没察觉唐世尧这阵子的懈怠，只是总念着多年情分，想着对方或许是太累了。
可听到“十几块大屏一个人做”时，那点纵容彻底碎了。
“这个月工资扣三成。”张云雷的声音很平，指尖在桌上敲出轻响，“那边，你亲自去道歉。”
唐世尧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僵住，像是没听清：“哥？就因为个粉丝发了条微博？”
“不是因为微博。”张云雷抬眼，目光落在对方松垮的领带结上，“是因为你把本该工作室做的事推给粉丝，还让人家熬了三个通宵。”
他打开林小棠给他的记录，最晚的一条标注着凌晨四点十七分，唐世尧的回复卡在“稍等”“明天说”的节点上。
唐世尧捏着纸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他没再争辩，摔门而去时带起一阵风，吹乱了桌上的曲谱。
两天后，唐世尧在录音室楼下堵住了林小棠。
她刚从打印店出来，怀里抱着厚厚一摞歌词单，看见他时脚步顿了顿，下意识往旁边躲。
“林小棠。”唐世尧靠在墙上，语气听不出情绪，“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林小棠抱着纸的手臂紧了紧，纸页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她抬头时，眼里没了往日的小心翼翼，反而亮得惊人，像是攒了许久的光终于敢照出来：“尧哥是想问，我为什么告诉张老师实情？”
唐世尧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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