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请教，互相交流。”张云雷的回应依旧简洁，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温度。
沈知意忽然笑了笑：“我小时候学过几年三弦，可惜后来拍戏太忙，早就丢了。张老师要是不介意，或许能听听您弹一段？”
他语气真诚，不像客套。张云雷刚要开口，孟琪琪忽然插了句：“你们聊这些太 boring 了吧？节目组不是说有任务卡吗？我猜肯定是让咱们选心动搭档，毕竟是恋综嘛。”
这话一出，客厅里的气氛明显僵了一下。陆星延的笑容淡了点，沈知意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没再接话。
唐世尧赶紧打圆场：“孟老师真会开玩笑，恋综也讲究循序渐进嘛。”
导演在监视器后比了个“OK”的手势，场记举着场记板走过来：“各单位注意，先导片第一镜，明星初见，action！”
摄像机再次转动，镜头里，五个人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互相说着“请多关照”，客气得像在参加一场盛大的商业晚宴。
张云雷坐在沙发角落，看着眼前这场精心编排的“初见”，忽然想起昨晚在录音室练的《月照台》——弦音有真意，人前人后，却总要隔着层看不见的纱。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矿泉水瓶，目光落在窗外。湖面上波光粼粼，像撒了把碎银，风穿过香樟树叶，送来一阵极淡的香气。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张云雷走进小房间时，摄像机已经架在墙角，镜头安静地对着单人沙发。
他坐下时，椅面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窗外香樟叶的影子落在他袖口，随着风轻轻晃。
导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点电流声：“张老师，我们开始了。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来参加这个综艺？”
他指尖在膝盖上顿了顿，目光掠过镜头边缘的红指示灯。“朋友推荐的，说能换个环境。”这话半真半假——唐世尧磨了他三天，也该试试“生活化”的曝光，他被缠得没办法，又听说这节目有“文化体验”的环节，才点了头。
“理想的择偶标准呢？”
这个问题让他想起后台师兄弟们的玩笑，说他挑搭档比挑媳妇还严。他笑了笑，声音放轻了些：“能聊到一块儿去的吧。不用懂相声，但得听得懂我话里的意思。”比如他说“这板儿得再沉点”，对方不会接“板砖吗”。
“那现在有心仪的方向吗？”
张云雷抬眼看向镜头，镜片后的目光很清：“刚见面，说不上心仪。沈老师懂乐器，陆老师对国风感兴趣，孟老师……都……挺活泼的。”他把每个名字都照顾到，不远不近，像在报节目单。
最后一个问题抛过来时，他明显顿了一下。“介意分享上一段恋爱的故事吗？”
空气静了两秒，香樟叶的影子还在晃。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也是个夏天，对方拿着他新写的唱词，说“这里韵脚太硬，改改会更顺”。后来那人成了别人镜头里的女主角，他的唱词里再也没出现过那个韵脚。
“过去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往前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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