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绽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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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早晨，窗外雨声淅沥，灰蒙蒙的天空像是被水洗褪了色。江语棠趴在窗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看着雨滴在窗玻璃上蜿蜒出细密的水痕。她原本计划今天去商场逛逛，买些新出的文具和小说，可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彻底打乱了计划。

江语棠"啊——好无聊——"

她拖长音调哀嚎一声，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从窗台滑落到地毯上。

楼下传来隐约的键盘敲击声——杨博文又在忙学生会的工作了。江语棠眼睛一亮，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轻手轻脚地下楼。

客厅里，杨博文正专注地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他穿着简单的白色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显然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茶几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旁边摊着几份文件。

江语棠轻手轻脚地挪到他身后，猛然间伸出双手蒙住他的双眼，刻意压着嗓音开口问道，声音里透着几分促狭与俏皮。

江语棠"猜猜我是谁~"

杨博文的手指停在半空，嘴角却已经不自觉地上扬。他没有挣脱，反而放松地靠进沙发里，声音里带着纵容的笑意。

杨博文"让我想想...是棠小副班？"

江语棠"不对~"

江语棠憋着笑摇头，发梢扫过他的脖颈。

杨博文"那是...棠棠公主？"

江语棠"再猜！"

杨博文"唔...小棠大人？"

江语棠“继续往下！”

杨博文"妹妹？妹宝？乖乖？小宝？崽崽？"

杨博文一口气报出一串昵称，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一样。

杨博文"棠棠？语棠？江江？"

江语棠"停！"

江语棠松开手，蹦到他面前。

江语棠"就这个！以后就叫这个！"

杨博文失笑。

杨博文"哪个？我刚刚说了十几个。"

江语棠"就'崽崽'！"

江语棠扑到他身上，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脖子上，脸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

江语棠"哥哥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杨博文稳住笔记本电脑，无奈地任由她胡闹。

杨博文"天生的。"

他没说这是特意选的香水，因为知道她喜欢这个味道。就像他书桌抽屉里永远备着她爱吃的糖果，手机里存着她喜欢的每一家奶茶店的菜单——照顾江语棠，已经成了杨博文生命中最自然不过的事。

江语棠歪在他身上，手指无聊地卷着他的衣角。

江语棠"我好无聊啊...作业都写完了，想放松一下..."

杨博文保存文件，合上电脑。

杨博文"想做什么？"

江语棠"不知道..."

江语棠眼珠一转，猛然坐直身子。

江语棠"啊！我们做曲奇吃吧！"

杨博文"现在？"

江语棠"嗯嗯嗯！"

江语棠点头如捣蒜，双手合十作祈求状。

江语棠"陪我嘛~就一次~"

杨博文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期待，像只等待投喂的小动物。他叹了口气——他从来没办法拒绝这样的江语棠。

杨博文"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厨房很快热闹起来。江语棠翻箱倒柜找出围裙，非要杨博文也系上一条。她的是粉色的；他的则是深蓝色。

江语棠"面粉、黄油、糖..."

江语棠踮着脚在橱柜里翻找。

江语棠"啊！还有巧克力豆！"

杨博文站在料理台前，按照手机上的食谱称量材料。江语棠凑过来看，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际。

江语棠"小羊大人，黄油要软化。"

她戳了戳那块硬邦邦的黄油。

杨博文笑着点头，把黄油切成小块放在碗里，隔热水软化。江语棠则忙着打鸡蛋，结果手一滑，蛋壳掉进了碗里。

江语棠"啊！"

她慌忙去捞，却弄得满手黏糊糊的。

杨博文叹了口气，接过她手里的活。

杨博文"去洗手，我来。"

江语棠吐了吐舌头，乖乖去洗手。回来时看见杨博文正专注地搅拌面糊，侧脸在厨房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她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拿起手机偷偷拍了一张。

杨博文"偷拍？"

杨博文“关闪光灯知道没。”

杨博文头也不抬地说。

江语棠"记录生活嘛~"

江语棠笑嘻嘻地放下手机，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橘子。

江语棠"休息一下，吃水果！"

她剥开橘子，取了一瓣放进嘴里，下一秒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江语棠“嘶……”

杨博文正低头将面糊装进裱花袋，没注意到她的表情。江语棠眼珠一转，拿起一瓣橘子递到他嘴边。

江语棠"张嘴，啊——"

杨博文下意识张嘴接住，咀嚼两秒后动作僵住了。他缓缓抬头，眉头微蹙。

杨博文"江语棠..."

江语棠"酸吗？"

江语棠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杨博文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酸意咽下去。

杨博文"恃宠而骄。"

江语棠立刻慌了，又是倒水又是拍背。

江语棠"对不起嘛！我以为你会吐出来的..."

看她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杨博文反而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杨博文"骗你的，没那么酸。"

江语棠"真的？"

江语棠狐疑地看着他。

杨博文"真的。"

杨博文转身继续挤曲奇面糊，耳尖却微微泛红——其实那橘子酸得他牙都快倒了。

江语棠内疚地蹭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江语棠"哥哥最好了...不生气哦..."

杨博文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其实他哪里舍得生她的气，从小到大，江语棠的恶作剧他哪次不是照单全收？

曲奇终于进了烤箱，香甜的气息渐渐充满整个厨房。江语棠坐在料理台上晃着腿，时不时偷看一眼计时器。

江语棠"还要多久啊..."

杨博文"十五分钟。"

杨博文靠在对面，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忍不住笑。

杨博文“贪吃鬼。”

江语棠冲他做了个鬼脸，跳下料理台去冰箱里找牛奶。等她端着两杯温牛奶回来时，发现杨博文正望着窗外的雨发呆，侧脸在朦胧的雨幕中显得格外安静。

江语棠“小羊大厨在想什么呐？”

她递过牛奶，他回过神来接过杯子。

杨博文“没什么，在想学生会的事。”

江语棠撇嘴。

江语棠"周末就别想工作啦不要让自己这么累！"

她伸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头。

江语棠“不然变成小老头了。”

杨博文任由她胡闹，眼里盛满温柔。叮的一声，烤箱计时器响了，江语棠立刻像只闻到鱼腥味的小猫一样弹起来。

江语棠“好了！”

她戴上隔热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烤盘。金黄的曲奇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上面点缀着融化的巧克力豆，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

江语棠"哇！成功了！"

江语棠欢呼，仔细端详每一块曲奇，最后挑了一个形状最完美的，吹了吹，递到杨博文嘴边。

江语棠“尝尝。”

杨博文愣了一下，低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杨博文"谢谢。"

江语棠"怎么样？"

江语棠期待地问。

杨博文"很好。"

杨博文微笑。

杨博文"你怎么不自己先尝尝？"

江语棠歪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江语棠"我们是家人呀，第一口肯定第一个给你吃呀。"

一股暖流缓缓流入杨博文心底。他习惯了事事以江语棠为先，却忘了自己也会被这样珍视。看着妹妹认真挑选下一块曲奇的样子，他突然想要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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