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恒站在楼梯间，指尖无意识地触碰着自己的嘴唇。
……刚刚发生了什么？
张函瑞的唇很软，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道，一触即离，快得像是错觉。但残留的温度却像烙铁一样，烫得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陈奕恒"……操。"
他终于回过神来，猛地一拳砸在墙上，指节传来的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张函瑞亲了他。
张函瑞。亲了他。
——张函瑞亲了他？？！
陈奕恒的脑子嗡嗡作响，像是被塞进了一万只蜜蜂。他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嘴，可越擦，那股薄荷糖的味道就越清晰，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一样。
陈奕恒"……妈的。"
他转身就往楼下冲，结果刚拐过楼梯口，就撞上了抱着一摞作业本的苏软。
苏软"陈同学！"
苏软"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烧还没——"
陈奕恒"闭嘴！"
陈奕恒一把捂住她的嘴，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
陈奕恒"刚才……你看到了？"
苏软眨了眨眼，含糊不清地从他指缝里挤出几个字
苏软"看、到、什、么？"
陈奕恒"……算了。"
陈奕恒松开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陈奕恒"别跟着我。"
他大步走向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就往脸上泼冷水。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可一抬头，镜子里的人耳朵还是红得滴血。
——这不对劲。
——这他妈太不对劲了。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刚才的画面——张函瑞摘下眼镜的瞬间，那双总是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然后……
陈奕恒"……靠！"
陈奕恒又一拳砸在洗手台上，吓得刚进来的学弟扭头就跑。
系统小糯【宿主……】
系统小糯【检测到您心率180，血压升高，建议——】
陈奕恒"闭嘴！！"
他恶狠狠地瞪着空气，仿佛系统是个实体一样。
——张函瑞凭什么亲他？
——他们不是死对头吗？
——他不是应该讨厌自己才对吗？
陈奕恒的思绪乱成一团，直到上课铃刺耳地响起，他才如梦初醒般冲出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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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英语课
陈奕恒踹开后门走进教室时，全班的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陈奕恒！"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迟到五分钟，站着听课。"
他懒得反驳，直接靠在最后一排的墙上，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前排的张函瑞。
那人坐得笔直，校服领口整齐地折好，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指尖正慢条斯理地转着钢笔——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怎么能这么冷静？？
陈奕恒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嘴唇，那股薄荷糖的味道似乎还残留着。
英语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可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一张纸条从旁边递过来——
张函瑞【站着也能走神？】
熟悉的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陈奕恒盯着那张纸条看了两秒，突然抓起笔狠狠写下
陈奕恒【你刚才什么意思？！】
纸条传回去后，张函瑞低头看了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张函瑞【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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