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我那句王爷,皇帝的眸暗了暗,“你可听说过果郡王?”
我心中鄙夷,面上却一副慌张样,后退一步与皇帝拉开距离,忙跪下行礼,“臣妾不知尊驾是果郡王,多有冒犯还望王爷见谅。”
听着面前人一口一个王爷,皇帝又想起自己还在王府的时候,哪时纯元也是这样唤自己的。
“既然你知道了本王是谁,那你又是谁?”
“臣妾延禧宫答应安氏。”
“安氏……”皇帝想起了选秀那日落在她头上的蝴蝶,那时怎么没发现这么一个妙人呢。
夜
风轻拂着面,一股无名幽香在空气中弥漫,像一缕看不见的丝线缠绕在心间。我依旧跪伏在地,额头贴着冰冷的青石板,呼吸微促,心跳如擂鼓般撞击着胸腔。
“起来吧。”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慵懒,却又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缓缓直起身子,膝盖早已酸麻,却不敢露出半分不适。手指微颤,紧紧攥住裙摆,指节泛白。月色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之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夜深露重,怎么不带婢女出来?”他抬了抬眼,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似是在打量,又似是无意。
"臣妾位份低微......"我咬了咬下唇,声音低得像蚊呐,"她们…"
话音未落,双手下意识地扯着衣袖。鼻尖萦绕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他沉默了片刻,“我会同皇兄讲的,你早些回去吧,一会夜深了便凉了。”
"臣妾告退。"
我的声音低若蚊吟,几乎要被夜风吹散。膝盖刚抬起,腿上传来的酸痛让她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她急忙稳住身形,手指紧紧抓住衣角,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我低着头,余光瞥见那双绣着金线的靴子仍停在原地,纹丝不动。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背上,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努力克制心中情绪朝延禧宫走去。走了一段路,身后的目光似乎消失了,我却不敢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手心已被冷汗浸湿,指尖冰凉。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急促而沉重,仿佛要冲破胸膛。我微微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孤单地投在地上,像是与我隔着一段无法跨越的距离。
第一步,成功了。
还未踏进门槛,便听得一道略显尖锐的女声响起,带着几分不耐烦和高傲:“这盆花放那儿!对,再往左挪一点!”
抬头望去,只见夏冬春正站在厅中,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挥舞着,指挥几名宫女搬动几盆含苞待放的牡丹。她的裙摆随着转身的动作微微荡起,露出一截绣着繁复花纹的鞋尖,脸上的神情透着几分得意,眉眼间尽是居高临下的意味。
夏冬春的视线在触及我的时候微顿,眸中充满鄙夷。
“哟,这不是安答应吗?”
她语调拔高,带着几分嘲讽,"今儿可真是巧啊,竟然遇着了安答应,瞧,这是皇后娘娘赏我的花。"
夏冬春说完,便笑着掩嘴娇笑。我垂眸,并不打算接话。
"安答应?"夏冬春又叫了两遍,见我不理,更加肆无忌惮,"这又是摆的什么架子,见到本常在也不行礼?难怪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我服了服了身,行了个中规中矩的礼,心里却在冷笑:愚不可及,难怪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