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猛地抓住沉重的实木会议桌边缘,全身的力量骤然爆发!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张巨大的、象征着权威和秩序的桌子,竟被她硬生生地掀翻!
桌面上的文件、笔记本电脑、水杯、笔筒……所有的一切,在巨大的惯性下,如同遭遇了末日风暴,瞬间飞起!纸张像雪片般疯狂四散,水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咖啡和茶水泼洒一地,深褐色的污迹迅速蔓延开来,如同灾难现场。一台昂贵的投影仪从推车上被震落,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文件飘落和液体滴答的声响。
我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胸口剧烈起伏,双目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目光死死钉在对面那个始作俑者身上,声音嘶哑,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爱做做,不做滚!陈砚,老娘不伺候了!”
吼声在死寂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几个胆小的甲方成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我身后的项目组成员更是面无人色,惊恐地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点燃了炸药库的疯子。
陈砚,是全场唯一没有动的人。
他依旧稳稳地坐在那张宽大的真皮椅子里,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纷飞的文件有几张落在他锃亮的皮鞋上,飞溅的咖啡渍甚至有几滴溅到了他熨帖的裤脚。他垂着眼睑,看着自己裤脚上那几点迅速晕开的深褐色污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这份诡异的平静,比任何暴怒都更令人窒息。
几秒钟,或者一个世纪那么长。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将以我的彻底出局收场时,陈砚终于动了。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呼吸。他没有理会满地的狼藉,没有看我身后那些惊恐的组员,甚至没有看那些噤若寒蝉的甲方同事。
他径直朝我走来。锃亮的皮鞋踩过散落一地的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他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咖啡苦涩。
然后,他猛地出手!
快!准!狠!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惊人力量的大手,如同铁钳般,骤然扣住了我刚刚掀完桌子、还微微颤抖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我腕骨生疼,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我惊怒交加,猛地抬头,正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冰冷和审视,而是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极其浓烈、几乎要将人吞噬的东西——是压抑到极致的火焰?是某种势在必得的疯狂?还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
“方案,”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抗拒的磁性,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进我的耳膜,“换你亲自做。”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和那灼人的目光让我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凭什么?!”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挣脱那铁钳般的桎梏,身体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像一头被陷阱困住、濒临绝境的母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