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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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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ঌ—— ^Ethan and Harry.⚝¹⁰¹⁸——໒꒱
序言
“我气血虚，总是喜欢蹲地上，在街边、在室内、在草地。”
16岁的张桂源第无数次在练习后蹲在墙角缓解眩晕时，对15岁的左奇函这样解释。
左奇函只是学着他的样子蹲下来，鼻尖几乎碰着鼻尖：
“希望有一天你蹲下后，抬头看见的不再是天空，而是爱人的瞳孔。”
“——也就是我。”
后来出道战前夕，张桂源在后台眩晕症发作躲进楼梯间蹲下。
颤抖着抬头时，眼前真的出现了左奇函焦急放大的脸庞。
“别怕，”少年用舞台妆擦花的袖子替他擦汗，“我永远是你蹲下时抬头看见的第一个人。”
多年后演唱会安可环节，已是顶流的左奇函突然当众蹲下身。
数万粉丝注视下，他朝着同样蹲下调整耳返的张桂源抬起脸：
“现在，换你看见我的瞳孔了。”
꒰ঌ—— ^Ethan and Harry.⚝¹⁰¹⁸——໒꒱
大纲
“ 我气血虚，总是喜欢蹲地上，在街边、在室内、在草地。‘’
‘’希望有一天你蹲下后，抬头看见的不再是天空，而是爱人的瞳孔，也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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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还在隐隐震动，残留着刚才集体舞排练时密集脚步的余韵。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地板蜡和青春期男孩们蒸腾的热气，混合成一种独属于练习室的、滚烫而疲惫的味道。墙角，张桂源又蹲了下去，整个人缩成一团，像只被雨淋透的小狗，额头抵着冰凉的墙面，微微喘着气。
十六岁的身体像一架过度使用的乐器，弦绷得太紧，每一次剧烈运动后，熟悉的眩晕感就如潮水般漫上来，带着细密的黑色噪点，掠夺他眼前的视野和胸腔里的氧气。只能蹲下，把自己放低，再放低，等待那片嗡鸣的黑潮退去。
脚步声很轻地靠近，停在他面前。不用抬头，他也知道是谁。那双洗得发白的旧运动鞋，鞋带总是松垮地系着，除了左奇函没别人。
左奇函“又不行了？”
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带着点变声期特有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张桂源没动弹，声音闷在膝盖和墙壁之间
张桂源“嗯。老毛病，气血虚，医生说的。”
他顿了顿，像是解释过太多次已经懒得费力，又像是只在这个人面前才允许自己流露出一点无力的抱怨
张桂源“蹲会儿就好。在街边、在室内、在草地……不都这样。”
他以为左奇函会像其他人一样，说句“多注意休息”或者“下次记得吃糖”就离开，把这片安静的角落留给他独自对抗不适。
但没有。
身旁有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然后一个人影学着他的样子，稳稳地蹲了下来，就在他面前，离得极近。近到张桂源能闻到对方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汗湿的少年气息，混合着廉价草莓味沐浴露的甜香。
他下意识地抬起一点头。
左奇函的脸就在眼前，鼻尖几乎要碰着他的鼻尖。练习室顶灯的光线被他挡住，在他轮廓周围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边，那双总是亮得惊人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瞳孔里清晰地映出自己有些苍白的、失措的脸。
张桂源“左奇函你……”
张桂源怔住了，眩晕带来的恶心感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左奇函没理会他的错愕，只是保持着这个极近的距离，声音不高，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清晰地撞进张桂源嗡鸣的耳膜：
左奇函“希望有一天你蹲下后，抬头看见的不再是天空，”
他顿了顿，眼神认真得近乎执拗，却又藏着一点点笨拙的温柔
左奇函“而是爱人的瞳孔。”
练习室的喧嚣仿佛瞬间被拉远，隔着一层无形的膜。只剩下墙角这一小片被圈出的寂静，和两人交错的、有些乱的呼吸声。
张桂源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又酸又麻。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里面有自己的倒影，还有某种他不敢深究的、滚烫的承诺。
左奇函的声音更轻了些，却带着一种十五岁少年特有的、不管不顾的笃定：
左奇函“——也就是我。”
……
时间像被按下快进键，呼啸着奔向那个决定一切的夏天。出道战前夕，后台的空气绷得像一根拉到极致的弦，紧张、焦灼，几乎能嗅到硝烟的味道。化妆品的香气、发胶的定型剂味道、工作人员急促的脚步声、其他练习生压抑的练声……一切都在逼仄的空间里搅拌、发酵，压得人喘不过气。
张桂源靠在冰冷的金属储物柜上，试图深呼吸，但胸口那股熟悉的窒闷感却越来越重。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灯光扭曲成诡异的光斑，耳边嗡嗡作响，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又来了。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死死咬住下唇，用最后一丝清醒推开身边询问的工作人员，踉跄着摸向消防通道的门。冰冷的金属门把手被他滚烫的手心握住，推开，身后喧嚣的世界骤然被隔绝。
昏暗、空旷的楼梯间，只有安全出口标志散发着幽绿的光。他几乎是摔下去的，沿着冰冷的墙壁滑落，最终蜷缩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蹲下身，把脸深深埋进膝盖。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裹上来。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关键时刻掉链子。三年的汗水，无数个日夜的挣扎，还有……还有那个蹲在他面前，说希望他抬头看见爱人瞳孔的人。
左奇函。
这个名字像一根针，刺破了他强撑的壁垒。恐慌和眩晕变本加厉地席卷而来，他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牙齿磕碰出细碎的声响。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会搞砸一切，搞砸自己的未来，也搞砸左奇函的。
黑暗和嗡鸣吞噬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混沌和冰冷中，他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抬起头。
视野模糊，剧烈地晃动，像是浸在水里。
然而，就在那片晃动破碎的昏暗光线中，一张脸猛地凑近，清晰地闯了进来，放大，再放大，占据了它全部的世界。
焦急的，汗湿的，甚至舞台妆的眼线都有些晕开，染黑了眼角，让那双总是清亮的眼睛显得更大、更惊惶。呼吸是烫的，急促地扑打在他的脸上。
是左奇函。
张桂源涣散的瞳孔艰难地聚焦，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脸，看着那双瞳孔里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真实得像个幻觉。
左奇函“别怕……”
左奇函的声音是哑的，带着跑过来的急促喘息，却又绷着一种极力维持的镇定。他抬起手，毫不犹豫地用自己那身昂贵演出服的袖子，布料上还沾着亮晶晶的舞台碎屑，胡乱地、用力地擦过张桂源满是冷汗的额头和鬓角，动作有点笨拙，甚至擦得皮肤生疼，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左奇函“桂源，别怕。”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稳了一些，眼神死死锁住他
左奇函“看着我。晕就晕，没事，我在这儿。”
他的袖子还按在张桂源的额角，带着汗水和化妆品混合的、并不好闻却无比真实的气息。
左奇函“记不记得我说过？”
左奇函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某种秘密的宣誓，滚烫地烙进张桂源嗡鸣的耳朵
左奇函“我永远是你蹲下时抬头看见的第一个人。”
左奇函“第一个。每次都是。”
……
万籁俱寂。
不，不是寂静。是山呼海啸后的短暂真空。
数万人的体育场刚刚经历了一场持续近三个小时的、极致声光的狂欢，此刻，狂热的呼喊和挥舞的灯牌浪潮尚未完全平息，空气里还蒸腾着爆裂的热情和沸腾的多巴胺。巨大的舞台上方，顶级的灯光设备将这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却又因为主要表演的结束而显得不那么刺眼，流淌着一种慵懒的、炽热的余温。
安可的旋律已经响起，是那首传唱度最高、节奏也最舒缓的合唱曲目。工作人员快步穿梭，递上水瓶和毛巾。张桂源站在舞台偏左的位置，微微喘着气，胸腔还在因为刚才高强度的舞曲而剧烈起伏，汗珠沿着下颌线不断滚落，砸在亮晶晶的舞台地板上。
耳返里似乎有点细微的杂音，或许是刚才跳跃时线路松动了。他下意识地侧过头，用手指敲了敲耳廓，试图调整，但那细微的干扰声依旧存在。在这种大型现场，耳返出问题足以致命，会听不清伴奏和自己的声音。
几乎是本能，他趁着前奏还未完全结束，向左后方悄无声息地退了一小步，在一个相对不那么引人注目的灯光阴影里，快速地蹲下了身。这个动作他做了千百遍，像呼吸一样自然——检查线路，重新固定，然后迅速起身回归位置。
台下的粉丝们看到了他这熟悉的一幕，响起一阵善意的、夹杂着疼爱的轻笑和呼喊。她们都知道他的这个小习惯。
然而，就在张桂源的手指刚刚触到耳返连接线的那一刻——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身旁另一个身影，也紧跟着，毫无征兆地蹲了下来。
就蹲在他的正对面。
距离近得几乎要撞上他的膝盖。
张桂源的动作瞬间僵住，手指还捏着那根细小的线，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他愕然地、一点点地抬起眼。
视线撞进一双无比熟悉、此刻却盛满了前所未有情绪的眼睛里。
是左奇函。
他同样一身演出后的璀璨与汗湿，发型精心打理过，却因为剧烈的表演而散落几缕在额前。他也蹲着，就在数万道目光的聚焦下，就在这光芒万丈的舞台中央，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的姿态是否“顶流”，是否“完美”。
他微微仰着脸，舞台上方流淌的柔和光线下，那张早已褪尽少年青涩、轮廓分明俊美得具有侵略性的脸上，此刻却只有一个无比专注、甚至带着点孤注一掷的紧张表情。他的瞳孔清晰地映着璀璨的舞台灯光，更清晰地映着张桂源彻底怔住的脸。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台下山呼海啸的安可声似乎变成了遥远的背景噪音。
左奇函的目光紧紧锁着张桂源，然后，他极轻地、几乎不易察觉地吸了一口气，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压低了却依旧透过耳麦传出了一点气音的声线，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积攒了太久的勇气终于破土而出：
左奇函“现在，”
他顿了顿，看着张桂源骤然收缩的瞳孔，看着对方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还带着水光的唇，眼神里的紧张慢慢被一种极其温柔的、坚定的光芒所取代。
他完成了许多年前那个楼梯间里未曾完全说出口的仪式，也完成了那个十五岁少年许下的、看似不可能的承诺。
他轻轻地说：
左奇函“换你看见我的瞳孔了。”
꒰ঌ—— ^Ethan and Harry.⚝¹⁰¹⁸——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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