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研究所顶层的玻璃穹顶倾洒而下,细碎的光点在泠雪鸢微微颤动的睫毛上跳跃,仿佛为那双澄澈的眼眸轻添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泠岳与泠月,这对笑意温润却不失庄重的父母,静立于她身前。母亲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孵化器,上面系着一条星月缎带。那缎带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似在低声诉说某种隐秘的心绪。忽然间,“咔哒”一声脆响打破了这片宁静,蛋壳表面开始浮现出细密的裂痕,仿佛新生的生命正挣扎着要冲破桎梏,迎接它的第一缕阳光。
一只拉鲁拉丝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袋,头顶上红色的角散发着柔和而淡雅的光晕,宛若晨曦中初绽的花蕊。它那一身如白裙般顺滑的毛发,在清晨的阳光下泛起温润的晶莹之色,仿佛每一根都浸透了光线的温柔。当它感应到泠雪鸢体内那股既磅礴又细腻的星霜之力时,顿时发出了一声清脆而空灵的鸣叫:“呜咿——”,这声音如同直接拨动了心弦,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下一瞬,它毫不犹豫地扑进了泠雪鸢的怀中,柔软的小身躯轻轻蹭着她的胸口,竟让她感受到一阵暖流淌过,犹如春风拂面,悄然驱散了心底最后一丝寒意。
“生日快乐,小雪鸢。”父亲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他小心翼翼地将一枚镶嵌着粉钻的星轨仪项链挂到她的颈间。链子滑落时,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叮铃”轻响。“拉鲁拉丝能感知你的心,”他顿了顿,语气认真而柔软,“你们之间的情谊,会比星辰还要永恒。”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里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骄傲,那是一种深藏于心的满足与期许,仿佛在为她未来的旅途默默祝福。
泠雪鸢从泠岳手中接过哞哞鲜奶,手腕微倾,乳白色的液体轻柔地流入拉鲁拉丝的小碗中。小家伙立刻埋下头,贪婪地啜饮起来,“咕噜噜——”的声音伴随着它尾巴有节奏的摇晃,显得分外满足。新生的宝可梦总是对初见的人抱有一种天然的依赖,仿佛将对方当作了世界的全部。然而,若是此时被独自留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它们或许会逐渐变得独立,但那份最初的情感联结也会随之消散,再难弥补。幸运的是,泠雪鸢显然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她深知,在宝可梦出生后的这两周内,正是培养羁绊的关键时刻,而她选择了寸步不离地陪伴,就像阳光始终照拂着初生的嫩芽,温柔却坚定。
因为拉鲁拉丝需要她时刻陪伴,泠岳几乎没有半分犹豫,便向训练家学校请了整整三个星期的假期。“别担心,学校那边我来搞定,你只管陪着拉鲁拉丝就好。”泠岳拍了拍胸脯,语气笃定而温柔,眉宇间透着难以掩饰的宠溺。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唇角悄然扬起一抹带着几分骄傲与自豪的笑容,“至于为什么是三个星期嘛……”他故作神秘地拖长了语调,随后朗声笑道,“当然是因为——我是你爹啊!”
泠雪鸢眨了眨眼,眸光中流转着几分狡黠,她微微倾身向前,小手轻轻拽住泠岳的衣袖,轻轻晃动着,声音甜软而明亮:“爸爸最好啦!”话音未落,她唇角悄然扬起一抹调皮的弧度,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轻快补充道,“不过呢,以后我要是闯了祸,你可得替我收拾残局哦!”这话语如同一阵春风拂面,轻描淡写间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推拒的俏皮劲儿,直教人无奈中生出几分宠溺,忍不住莞尔。
拉鲁拉丝双手死死环抱着那瓶哞哞鲜奶,透明的玻璃瓶在她怀里显得格外脆弱。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像是一道无声的警讯。她轻轻点了点头,唇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似是回应,可那目光却像被施了咒般,始终牢牢黏在鲜奶瓶身上。片刻的松懈都不敢有,她的神情中透着难以掩饰的不安,仿佛稍一疏忽,那温润光滑的瓶子便会化作一条灵动的鱼,从她紧攥的指尖悄然滑落,消失无踪。
“爸爸,你瞧见了吗?拉鲁拉丝都认可我了,所以你可不准反悔哦。”泠雪鸢双手紧紧环住泠岳的臂膀,轻轻摇晃着,语气里满是期待与俏皮。那软糯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试图用这份亲昵悄然瓦解对方的心防。
“行!爸爸答应你!”泠岳拍了拍胸脯,眉宇间满是爽快与宠溺,声音干脆得像是一锤定音。然而,他的承诺还未在空气中散尽,泠月已轻轻抬手,指尖落在泠岳的手臂上,动作虽轻,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分量。她侧过头,目光微沉,看向泠雪鸢时的眼神里多了一抹复杂的情绪——几分责备,几分深思,还有更多难以言喻的期许。“以后你闯下的祸,必须自己去承担后果。”泠月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每个字都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钟鸣,“怎能事事都依赖父母?总有一天,你需要学会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知道了啦。”泠雪鸢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无奈答应到。
这一天,泠雪鸢正式迈入了注册训练家的行列。她的“星霜”能力已进入精妙之境,指尖轻点间,拉鲁拉丝正嬉戏的绒球便被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壳包裹。冰壳表面流转着淡淡的虹彩,阳光透过时折射出迷你的极光,仿佛为这片空间拉开了一幅如梦似幻的帷幕。研究所的花园成了她们初次献艺的舞台:拉鲁拉丝以念力托起一片片冰晶花瓣,泠雪鸢则在这些花瓣的簇拥下翩然起舞。她的裙摆在风中轻扬,带动那些冰花随之绽放又悄然消散,每一朵都短暂却极致绚烂。“簌簌”的碎裂声清脆悦耳,与飘落的冰花交织成一曲微型的星霜幻演,将这初春的午后点缀得如诗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