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学祥一把拉过宁可金,朝着费左氏鞠躬:
宁学祥俺替绣绣,谢谢费家嫂子
宁可金俺替俺妹谢谢您
费左氏叔,您这可折煞俺了
知道费左氏不好意思,宁学祥拍拍儿子,让他把带来的钱和礼品递过去。
宁学祥这是俺们家的一点心意
费左氏摆摆手,连连推拒:
费左氏不用了叔,真不用
宁学祥重重地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宁学祥谢谢
带着宁可金走出费家的门时,月光照在父子俩身上。
宁可金爹,原来你说绣绣刚回来不能嫁去费家,是这个意思啊
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宁学祥哼哼道:
宁学祥不然你以为俺啥意思?
不再去看自己的蠢儿子,他自顾自地往宁家走。
宁可金爹,等等俺!
夜晚的风带着透骨的凉意,吹在身上,却让宁学祥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抬起头,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宁郭氏绣绣,来喝口鸡汤,娘刚熬的
宁郭氏端着碗,声音极轻极柔,坐到了床边。
宁绣绣娘,俺自己来就好了
这几日在家,宁绣绣整个人好转了许多,几乎不再做噩梦了。
宁郭氏这有啥的,俺闺女俺喂
宁绣绣没再说话,被母亲一勺一勺地喂着汤。
汤刚喝完,宁苏苏几乎是跑着冲进屋子的,人还没进来,声音先到了:
宁苏苏娘,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宁郭氏哎哟,这是咋啦?
宁郭氏放下碗,拿出帕子给女儿擦汗:
宁郭氏天气冷你还跑出一身汗,不怕着凉啊?
宁苏苏喘着粗气,但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宁苏苏俺刚听爹说,鸡公岭那群马子全都死完了!
听到这话,宁苏苏猛的起身,宁郭氏也瞪大了眼睛。
宁绣绣当真吗?
宁苏苏千真万确!
宁苏苏爹刚带着哥上了鸡公岭,把之前赎姐的钱都拿回来了
宁苏苏听说,那天爹刚把姐带走,他们那马子窝就被雷劈了,里面的人一个都没跑出来,全烧成炭了!
宁绣绣整个人忽然极轻微地颤了一下,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丝气音,像是不敢相信:
宁绣绣死了……都死了?
一直留意着她的宁郭氏,抱住了她,喜极而泣:
宁郭氏绣绣,你看,人在做天在看
宁郭氏祸害人的马子都死了,再没人能伤害你了……
看着母亲,又看着妹妹,宁绣绣轻轻吁出一口气。
她藏在内心深处的那层厚厚的、冰冷的恐惧,像遇热的冰,一点点融化。
另一边,宁可金挠挠头,不可置信。
宁可金爹,您咋知道马子都死完了?
今早宁学祥突然要带着他和上鸡公岭,他还以为爹疯了呢。
没想到一上山,到处一片狼藉,马子全死了。
宁学祥人在做,天在看
宁学祥摇摇头,一脸的深不可测:
宁学祥马子祸害了俺们这么久,遭报应被天打雷劈了吧?
宁可金是这样吗?
宁学祥不是这样还是咋样?
宁学祥俺还能骗你不成?
说着,他有些不耐烦地拍了拍儿子:
宁学祥快点收拾收拾,跟俺去把咱家的地赎回来
宁可金好嘞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