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黑色的身影钻入房屋,蜡烛点燃了暗沉的房间。
“师兄”
许清砚盘腿坐在铺着暗纹锦褥的床榻上,乌发如未束的墨绸,顺着肩背垂落下来,几缕发丝散漫地搭在胸前,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洁白的烟雾有规律的围绕在许清砚身边
随着动静,眼睫轻颤,缓缓睁开,露出眼眸中流动的金沙,转眼间瞳孔又变成了平常的棕色
他抬起一只洁白的手,在空气中缓缓做了一个抬的动作,屋子里那四米长两米高的箱子便被缓缓打开。
一股浓浓的憋了很久的血腥气从箱子里溢出。
两者皆皱起眉
“劳烦师弟帮师兄清洗干净了”
称作师弟的黑衣人嘴角抽搐
抬手作揖行礼
“是”
“你们是什么人?怎能关住我家世子殿下不放?绑架皇亲国戚可是要掉脑袋的”
“你胡说,世子被我家公子救了就一直昏迷不醒,郎中都说了要静养不许人打扰,而且我家公子现在不在府上,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许进!”
门外一阵吵闹,路一鸣的脑袋都要炸了,用被子盖住脑袋也没有阻止噪音传播到他的脑子里,左翻身,右翻身 怎样他都是睡不着了,他蛮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床顶上悬着的三层纱幔,最外一层是雾蒙蒙的淡蓝色,织着银线勾勒的玉兰花苞,风一吹便轻轻晃悠,像落了半床的月光。内里两层是更浅的月白纱,垂到床沿时用玉兰花形状的银钩系着,钩子上还坠着细小的珍珠,一动就发出细碎的响声,似有一股清淡的白兰玉香在空气中弥漫,让人全身毛孔都感到放松
“还不起来?”
语调轻缓如流泉过石,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路一鸣转头看向坐在木质结构摇椅上的青年。
为了保险起见,路一鸣只是眨着双大眼睛人畜无害的看向许清砚
许清砚手里一手拿起桌子上的润白色的茶杯,往嘴里轻抿了一口,使唇色添了几分艳丽。
一手拿着一本书
眼神却没有在书上,直勾勾地看着路一鸣
路一鸣有些无语,记得在牢里的时候哭的梨花带雨,现在怎对自己一点也不上心的样子。
许清砚突然是察觉到了什么,嘴角露出坏笑
“要去外面看看么?”
紧接着许清砚放下手里的茶,缓缓站起身,接着从放茶叶的桌子上取得一枚茶叶插在刚读的那页中。
随手把书放在了原先坐的摇椅上。
走向衣架旁取下了一件红色的长袍
路一鸣仔细一看
这件衣服上有金色的云纹图案,看着挺精致。
领口、袖口这些边边角角,用带花纹的布料包了边,衣服是交叉斜着系扣的样式,穿起来显得很精神,红红火火的,挺好看。
这件衣服选的不错
路一鸣心里想着
“公子,让我来帮你穿吧。”
这一状态的转变真让人摸不住头脑
路一鸣点了点头,笑嘻嘻的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撑着身子走下了床
本以为是老大,结果却想当逃兵的路一鸣脸有些不自在
穿衣服就穿衣服,怎么还动手动脚……
每穿上一件衣服,修长的手都会在身上游走
好似故意这样为了让人难堪
每摸到一处就像触电般电流向四肢蔓延
路一鸣轻微的颤抖让低着头的许清砚眼底闪出一丝狡黠
“哥哥的手好漂亮,摸着我好舒服”
路一鸣突然的话术让许清砚的手顿了顿,随后又开始动了起来,只是比之前更麻利了一些
路一鸣以为是许清砚害羞了,嘴角勾了勾
许清砚自然的拉住路一鸣的手到梳妆台旁坐下,拿起木梳轻柔的梳了起来
路一鸣一脸灿烂的笑着,左看看右瞧瞧,丝毫不闲着
三下五除二的绑出了一个帅气的马尾
用红绳加以点缀绑在一起
本以为好了的路一鸣刚想站起来,却被许清砚轻轻按住肩膀
“等等……”
许清砚从梳妆柜的箱子中取出了一对耳环,深蓝色的宝石在空气泛着温润白光
路一鸣眼看许清砚白皙的脸变得害羞起来
“此物是生母为我未来的娘子所准备的”
“娘子?难道我是哥哥的娘子?”
许清砚缓缓点头眼里迸发出对未来的期望
这是…定情信物?
“我要戴,哥哥的娘子是我,娘子的东西就是我的!”
看着路一鸣眼里的亮晶晶,许清砚手指微微弯曲,并没有露出一丝不开心
而是颤抖着手为路一鸣戴起了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