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变量，立即执行！"
假玫的机械臂迸出电火花，遥控器对准苏晴脖颈。她撕开衣袖露出金属关节，齿轮咬合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欧阳零看着那截冰冷的机械臂，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的暴雨夜——医务室门口，玫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腕，说谢谢他背她去诊所。
"你记得那天的雨吗？"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苏晴的脉搏在他指尖跳动，和记忆中完全一致。监控屏上，双曲线剧烈震荡，数据标记却开始同步。
"你说要谢谢我背你去诊所。"
假玫踉跄后退，机械瞳孔闪过乱码。紫色烟雾从破碎的试剂瓶中腾起，凝成两个模糊身影——七岁的欧阳零蜷缩在母亲怀里，女人的手指深深掐进他肩膀。
"真正的恐惧训练从出生开始。"
幻影中的女人抚摸他头发的动作，与此刻飘散的紫色烟雾完全重合。苏晴突然扯开绷带，伤口渗出的湛蓝液体在皮肤上流淌，顺着操作台缝隙蔓延成发光纹路。
"原来你是..."
欧阳零看见她锁骨下芯片泛起彩虹光泽。那不是普通接收器，而是整个系统的主控密钥。假玫的遥控器迸出电火花，机械臂发出刺耳摩擦声。
"检测到异常情感波动，执行强制镇定程序。"
手术室门缝渗出新的蓝雾。这次雾气里漂浮着金色粒子，组成倒计时：120秒。欧阳零嗅到消毒水混着铁锈的味道，就像三年前撞开医务室门时闻到的气息。
"别碰她！"
他扯下耳机线缠住两人手腕。电流顺着血管窜动，在相触处炸开细小火花。监控屏上双曲线突然融合成一道银白光柱，穿透天花板消失不见。
通风管摇篮曲陡然变调。假玫的实验服无风自动，露出后背缝合的拉链痕迹。她瞳孔变成冰冷的机械蓝："检测到异常情感波动，执行强制镇定程序。"
实验室顶部开始坍塌。碎石与电缆如暴雨般坠落，苏晴被欧阳零护在身下。控制台倒计时显示剩余117秒，通风管传来急促脚步声。
"这次不是为了恐惧，是为了想要守护。"
欧阳零喃喃自语。他的太阳穴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哒声，仿佛有无数记忆碎片在重组拼接。通风管的摇篮曲突然停住，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心跳声。
"我们还没结束。"
他瞳孔中的数据流与血丝交织，映出两个重叠的心跳波形。天花板某处传来孩童哼唱的摇篮曲，是他七岁生日那天母亲唱过的旋律。皮肤下的光点开始逆流，顺着他们的交握传向苏晴的血管。
"找到真声。"
广播突然响起林朗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下传来："只有真实的心跳能击碎数据牢笼。"假玫的机械臂发出警告嗡鸣，显示屏弹出新的数据界面。
"情感同步完成度97.3%。"
欧阳零的指甲抠进掌心，皮肤下的光点突然加速。他踉跄着扶住操作台，看见玻璃倒影里的自己——瞳孔深处有数据流闪过，像极了监控屏里那些实验体。通风管的摇篮曲再次变调，这次传来的是清晰的琴声。
是《卡农》。
但不是玫练习过千百次的版本，而是他记录过的每一次心跳频率的组合。琴键轻重快慢的变化，完美复现了他听到的每一个悸动瞬间。
"原来如此。"
他手指抚过那些起伏的波浪线。2025年8月18日，他的心跳频率陡然升高，而那天的监控画面里，七岁的他正安静地拼乐高。画面角落有个模糊的人影，穿着和假玫一样的白大褂。
"切断电源！"
苏晴抄起消防斧劈向配电箱。蓝色气体弥漫中，她的眼泪在脸上划出两道透明沟壑："但不是为了逃出去，是为了让他们看不见你的心跳数据。"
斧刃劈开金属的瞬间，所有屏幕同时黑屏。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警报，却不是电子合成音，而是真人录制的呼救声。欧阳零的耳机里传来陌生女声："07-13号对象正在觉醒，执行紧急镇定程序——"
他猛地扯下耳机。后槽牙尝到铁锈味，才发现咬破了舌头。某种冰冷的东西顺着脊椎往上爬，当他意识到那是恐惧时，整面墙的显示屏突然重新亮起——这次显示的不是别人，是他从七岁开始的所有心跳曲线。
"他们把我们的童年切割成数据模块。"
苏晴的声音越来越弱："现在该重组了。"倒计时归零的刹那，欧阳零听见第三种心跳声。不像假玫那样机械精准，也不似苏晴般逐渐衰弱，那节奏与外公临终监护仪曲线相似，却混着雨滴敲打窗棂的韵律。
通风管突然吹出一股暖风。蓝雾消散时，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废弃的手术室里。墙上的心电图监测仪仍在工作，显示着三个同步跳动的波峰。
"找到了。"
苏晴指着角落的旧保险柜："真声在这里。"欧阳零刚迈步，就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和三年前暴雨夜完全一样，和玄关听到的节奏完全一致。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感到恐惧——当他低头看见苏晴渗血的绷带时，胸腔里腾起一阵灼热。
这是第一次，他的心跳是因为想要保护谁。
"听。"
苏晴把耳朵贴在铁门上。断断续续的电流声里，混着某个女人的抽泣。她们在讨论如何用母爱诱导恐惧，说婴儿的第一次啼哭才是最完美的恐惧反应。身后传来脚步声。假玫举着遥控器从迷雾中走来，白色实验服被风掀起衣角。
"你以为的觉醒，不过是第十三次重启。"
她按下按钮，天花板轰然塌陷。欧阳零抱着苏晴滚向侧面。混凝土块砸在操作台上，迸溅的碎片划破他的脸颊。温热的液体滑进衣领时，他突然想起那个雨夜——玫最后一次对他笑，是在医务室门口。
通风管的摇篮曲变了。
这次不是机械音，也不是琴声，而是某种介于抽泣与喘息之间的声音。欧阳零瞳孔中的数据流突然剧烈震荡，像被针尖刺破的肥皂泡。
"找到了。"
他喃喃自语。不是通过心跳频率计算得出的结论，而是皮肤下涌动的热流告诉他的——那股温度正顺着他们交握的手掌蔓延，在苏晴苍白的指尖绽放出微弱蓝光。
假玫的机械臂发出刺耳摩擦声："情感同步异常，执行强制隔离程序。"
遥控器迸出电火花的瞬间，欧阳零扯着苏晴滚向操作台下方。混凝土块砸在地面时，他听见自己后槽牙碎裂的声音。血腥味混着铁锈气息涌入口腔，和三年前医务室门口闻到的一模一样。
"你最后一次对我笑，是在那个雨夜。"
他对着从迷雾中逼近的身影低语。假玫的实验服被风掀起衣角，露出腰际缝合的拉链痕迹。她瞳孔中的机械蓝开始闪烁，像快没电的灯泡。
通风管传来新的脚步声。这次是赤脚踩在金属板上的声响，混着水滴坠落的节奏。欧阳零突然想起监控录像里模糊的人影——穿白大褂的那个人影，正在2025年8月18日的监控画面里对他招手。
"切断电源！"
苏晴抄起消防斧劈向配电箱。蓝色气体弥漫中，她的侧脸轮廓忽明忽暗。斧刃劈开金属的瞬间，所有屏幕同时黑屏。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警报，却不是电子合成音，而是真人录制的呼救声。
欧阳零的耳机里传来陌生女声："07-13号对象正在觉醒，执行紧急镇定程序——"
他猛地扯下耳机。后槽牙尝到铁锈味，才发现咬破了舌头。某种冰冷的东西顺着脊椎往上爬，当他意识到那是恐惧时，整面墙的显示屏突然重新亮起——这次显示的不是别人，是他从七岁开始的所有心跳曲线。
"他们把我们的童年切割成数据模块。"
苏晴的声音越来越弱："现在该重组了。"倒计时归零的刹那，欧阳零听见第三种心跳声。不像假玫那样机械精准，也不似苏晴般逐渐衰弱，那节奏与外公临终监护仪曲线相似，却混着雨滴敲打窗棂的韵律。
通风管突然吹出一股暖风。蓝雾消散时，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废弃的手术室里。墙上的心电图监测仪仍在工作，显示着三个同步跳动的波峰。
"找到了。"
苏晴指着角落的旧保险柜："真声在这里。"欧阳零刚迈步，就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和三年前暴雨夜完全一样，和玄关听到的节奏完全一致。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感到恐惧——当他低头看见苏晴渗血的绷带时，胸腔里腾起一阵灼热。
这是第一次，他的心跳是因为想要保护谁。
"听。"
苏晴把耳朵贴在铁门上。断断续续的电流声里，混着某个女人的抽泣。她们在讨论如何用母爱诱导恐惧，说婴儿的第一次啼哭才是最完美的恐惧反应。身后传来脚步声。假玫举着遥控器从迷雾中走来，白色实验服被风掀起衣角。
"你以为的觉醒，不过是第十三次重启。"
她按下按钮，天花板轰然塌陷。欧阳零抱着苏晴滚向侧面。混凝土块砸在操作台上，迸溅的碎片划破他的脸颊。温热的液体滑进衣领时，他突然想起那个雨夜——玫最后一次对他笑，是在医务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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