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会议的编号都是随机分配的,8号哨兵、9号治安官、3号阴谋家、4号神偷(遗像)。除此之外,2号位也放了一张遗照,治安官没见过。他大致扫了眼,6号位的小女孩和9号位的壮汉他有印象,棋手不在场。
作为会议发起人的阴谋家开始发言:“又见面了,各位。我入夜前和4号去快递站拿快递,出门左拐到路牌附近,9号当着我的面刀了4号,我就冲过去借4号尸体拉起会议。2号我没见过,你们可以盘盘2号位刀口,但我这票一定点在9号头上。”
5号位的少年穿着一身休闲装,看着比棋手小一两岁。他的眼中盛满纯真,言语逻辑却丝毫不逊于成年人:“只是拿快递吗,3号?我想不到有什么快递需要侦探团成员三更半夜冒着生命风险去取。至于我嘛,我当然是在家里。我想想,既然会议邀请了我,想必我手上有些线索……哈,入夜前我看到8号和9号一起往快递站方向走,贴得很近。你3号要打89两张中下牌么?天黑前2号去的是游乐园方向,11和12是往嘉兴酒庄走的,我可以保11、12不动2这一刀。听听其他人怎么聊,过。”
6号小女孩依旧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一句话不说就过了麦。
7号是一位着装考究的贵妇。她不紧不慢地整理领口,抚平花边,这才开口:“我不清楚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听听9号牌怎么聊呗。”
8号哨兵接过麦:“人是我刀的。这个4号牌天黑追我。我跟他说‘你再追我就刀你了’,他还继续追,所以我就开了这刀。”他对3号扬扬下巴,“9号在旁边看着,你4号冲过来就把铃拉了。”
9号治安官愣了一下,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哨兵要认这刀。不过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顺着哨兵的话说:“我和8号交换过身份,他是带刀好。我们晚上抱团的,这个4号突然冲过来,就被8号刀了,我觉得他是一张中下牌。倒是报警人3号,黑灯一个人走在外面,是你的身份给了你单走的底气吗?”
10号一直低着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晚上撞见过活的4号,不久就拉铃了。”
11号穿着一身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轮到她时也不愿摘下面罩,导致说话声隐隐约约,时有时无:“8号认刀,这个带刀好可以认。3保了……12确实和我在一起……6710不报自己位置,这边怀疑一下。”
12号揉揉眼睛,看起来对这些事不太关心:“那就6710下一个呗。我这边更怀疑7号牌,因为他有意将焦点引到4号刀口上。”
1号思考了大概二十多秒,似乎在斟酌报什么信息。最后,他认可这轮会议去下7号牌。
*进入讨论阶段*
“先别急。”5号位的少年叫住他们,“我这边认89好人,打3一张中下。3号有愚人面,所以不能票他。虽然7号牌在狼坑位转移焦点很可疑,但610的发言相当于划水过麦,也开中下。所以我的视角打346710四张中下,剩下的为好人牌。我想听听6710的表水,从7号牌开始吧。”
“啊?”7号显然没料到,一圈发言下来大家竟然都想票她,“我……好吧好吧,我直接拍身份。我是香料师,我给2号牌上了个标,大概入夜一刻钟,标识消失。我这边肯定是没有动刀时间的,因为我根本没出门。”
6号小女孩勉为其难拿起话筒,说了句“演说家没死”就闭麦了。
一段沉默后,11号模糊的声音传来:“那就票10呗。”也没等其他人反驳,她已经给10点上一票。看到有人带队,1、5、6、7、11、12也都投了票,至于投的谁,大概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我觉得10不是。”治安官提出反对意见,“如果他真是模仿者,那也太没求生欲了。”
哨兵摇摇头:“7拍了身份,就是6号和10号的局了。10的发言比6差,我们只能出10……罢了,弃票吧。”
5、8、9也纷纷完成投票,只有3号迟迟未动。
“你要做什么?”哨兵警觉地眯起眼睛,“阴谋家,我警告你……”
“哨兵,很高兴你不再保持沉默。”面对他的戒备姿态,阴谋家轻松地笑了笑,“放心,我不会给你的小治安官发传单的。7号,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永远不要暴露你的真实身份。因为,你不知道我是否如今天这般,碰巧与你出席同一场会议。”
话音落下,通缉令从空中飘落,刚好滑在7号手中。她只觉生命力被瞬间清空,绞痛的心脏骤然间停止跳动,只能捂着心脏缓缓倒下。所有人注视着这一幕,沉默……随后是惊恐和混乱。
阴谋家示意他们安静,却依旧没有点票,而是笑着对面如死灰的10号点头致意:“我刚好还有一张传单。不必投票,让我来送你一程,不知你意下如何。”
10号才张开嘴,正上方飘落的通缉令就堵住了他的嘴,连带他的心跳也一并夺了去。以同样的方式,被兵不血刃地杀死在会议桌上,这个号称最安全的虚拟会议。始作俑者只是像欣赏杰作那样心满意足地哼着歌,徒留一桌嘈杂。
“6号,我的队友,希望你能带来足够精彩的演出。”他最后说道,“否则,他们就是你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