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05

“NPC？”秦黎的指尖凝起一缕暗紫色的雾气，那雾气落地的瞬间，车厢地板上的血珠突然逆流，顺着纹路爬回灰发青年颈侧的伤口——尽管伤口并未愈合，却在触及雾气时泛起一层冰霜，车厢里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这是死亡权柄的特殊术式，用来凝滞生命流逝的“时停之触”。在游戏里，他曾用这招救下被几个邪神围攻的“奇迹”，那时对方还笑着吐槽他“死神居然学起奶妈技能”。

【系统提示：检测到特殊用户秦黎，当前状态异常，为帮助您完成任务，原账号“死亡”使用权已激活，祝你顺利₍ᐢ..ᐢ₎ ༘♡】

秦黎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他冷漠的说道：“你是玩家？很抱歉，我在游戏第四纪元时，就是杀恶劣玩家出名的，而你又是哪个sb在游戏中搞出来的产物，来到这个世界里的吧。”

秦黎周身暗紫色雾气暴涨，死亡权柄化作利爪直扑白大褂男人。机械义眼红光骤闪，男人却诡异地融入阴影，无数针管从暗处射来。秦黎挥手凝冰格挡，雾气所及之处，针管尽数冻结碎裂。

“冥渊的寒气，还是这么刺骨啊。”男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地面渗出黑色粘液，缠住秦黎脚踝。他猛一发力挣脱，指尖雾气化作锁链撕裂粘液，直取男人真身。

锁链穿透男人胸膛的刹那，秦黎手腕纹路突然剧烈灼烧，暗紫色光芒急速褪去。

【系统错误！账号权限冲突！“死亡”使用权强制收回！】

冰冷而又急切的提示音在脑海炸响，秦黎浑身力量瞬间抽空。

【 (((( ;°Д°)))) 抱歉抱歉抱歉！！！怎么回事！！！出事了！！！原初你在哪！！！救一下啊！！！哎呀！！！别死啊！！！我错了！！！】

【安静，祂醒了】

意识模糊之际，两个声音在他脑海响起，他仿佛看见一道由沙子构成的身影立于虚空，指尖轻点。

一个熟悉的少女静静的看着他，沙子从下流到上面，祂笑着说：“好久不见，死亡，早上好。”

“滴答——”

秦黎猛地睁眼，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鸡蛋上。他急促喘息着摸向手腕，纹路消失无踪。手机显示七点，门铃声恰在此时响起。

“早上好，我亲爱的邻居！”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秦黎盯着门板上模糊的光影，刚才那场翻覆的公交车、脖颈淌血的灰发青年、还有白大褂男人机械义眼的红光，分明真实得能数清每粒飞溅的玻璃碴。

“咔哒”一声，门锁转动的瞬间，他几乎要抬手凝出死亡雾气。

门外的黑发邻居依旧挂着灿烂笑容，手里拎着袋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蹭了你这么多次饭，这次起早下楼买了点，要一起吃吗——”话音戛然而止，邻居的目光落在秦黎汗湿的额发上，“你没事吧？脸色好差。”

不一样？秦黎愣在原地，印象中他这位邻居是过来蹭饭的，顺便告诉他，他被创世公司录取了。

秦黎侧身让他进来，视线扫过玄关地板——没有碎玻璃，没有血迹，只有昨天刚拖过的干净木纹。厨房飘来煎蛋的焦香，是他今早没做完的那锅，蛋液在锅底凝成焦黑的壳。

邻居优雅的将早餐放在餐桌上，见秦黎仍站在门口发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魂了啊，秦黎。你这是做噩梦了？”

秦黎闭了闭眼，他走到餐桌旁坐下，指尖触碰到微凉的桌沿时，还能模糊想起公交车翻倒时，金属扭曲的灼热触感。

“没什么。”他拿起一根油条，咬下去的瞬间却味同嚼蜡。晨光落在邻居脸上，那抹灿烂的笑真实得刺眼——和梦里那个宣告他被创世集团录取的版本截然不同。

“对了，”邻居突然拍了下手，“《人生模拟器.成神之路》那游戏重制版你玩了没？我听说刚才服务器炸了，大家都登不上去。创世集团又开始装死了，新闻里全是骂他们的。”

秦黎捏着油条的手猛地收紧。

“没玩。”他低声道，目光不由自主飘向窗外。楼下的街道和平常一样，早起的老人牵着狗散步，早餐店的蒸汽氤氲在晨光里，没有深紫色的莫蒂默花群，更没有翻倒的公交车。

邻居见他神色不对，也没再多问，自顾自刷起手机：“说起来真邪门，刚才看新闻，拉拉市中心花园真封了，说是突然出现不明植物，还有人拍了视频，远远看着像……紫色的花？”

秦黎猛地抬头。

“在哪？”他抢过邻居的手机，屏幕上的短视频抖得厉害，镜头对着被警戒线围起的花园，隐约能看见花群的轮廓——深紫色的花瓣在晨风中微动，和记忆里冥渊的莫蒂默花分毫不差。

不是梦。

“我去个地方。”秦黎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往门口走去，但邻居一把抓住他。

“出事了你第一个怀疑对象不应该是我吗？”秦黎回头看去，黑发男人盯着他，“聊聊，创世集团出事了，我们失去了控制权。”

秦黎冷笑一声，他直视着自己的“邻居”：“你不是他，从上一次早上就开始不是了，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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